“技能會被大幅削弱,關閉安全屋。你可以理解成,d、c級只是遊戲給玩家構建的新手村,b級以上纔是真正的開始,而且a以上還有傳說中的s級遊戲,甚至還有更高級的存在……我估計照這個進度可能要活着玩滿一百場才能抵達那個高度……”

    俞涼關注點不一樣:“因爲融合纔會構建在現實中嗎?”

    單英喆擺手:“這我也不清楚,咱們論壇裏的水平頂多是菜雞互啄,高手們從來不看這些。”

    又圍繞遊戲聊了幾句,單英喆對俞涼的經歷嘖嘖稱奇,表示自己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俞涼也解釋不了,兩個人也就不糾結這種小事了,專注於乾飯的結果就是,風捲殘雲後,兩個人摸摸肚皮,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俞涼表情略帶痛苦地打了個飽嗝:“人要節制。”

    單英喆:“你說得對。”

    他們倆大笑起來。

    俞涼簡單的關係網中,單英喆佔了很重的地位。

    俞涼把單英喆送回他在本市的出租屋,而後自己打車回家。

    接下來的一週,他都沒有收到進入遊戲的通知,但俞涼莫名其妙地發燒了。

    這場病來得很突然,以至於他實在熬不住打算去醫院看病的路上場景驟然變幻都沒反應過來,腦子嗡嗡作響。

    【玩家俞涼,第三場遊戲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

    【b級遊戲:夢魘之牌。主線任務:玩家隨機抽牌,活到最後即可通關。該遊戲無附帶任務,請玩家自行探索支線任務。】

    【玩家俞涼,檢測到你的身體狀態異常,遊戲將對你開放限時購物,所有道具以五折售賣,你是否要購買?】

    大腿外側有些沉,俞涼下意識摸索,發現竟是掛着那把裏予送他的匕首。

    觸碰到匕首的瞬間,提示再次響起:

    【道具名稱:??簡介:??功能??】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裏予發了一條信息:[匕首應該能帶到遊戲裏去,直接用,積分都留着]

    俞涼婉拒了遊戲商城的打折活動。

    【限時購物通道已關閉,祝你遊戲愉快】

    遊戲內,昏暗的燈光打在圓桌正中央,圍繞着光點一共有九大疊卡牌,分別對應着九個玩家。

    “……俞涼?”

    身邊傳來熟悉又詫異的聲音,單英喆張大嘴巴,不可置信:“你……你進b級了?!”

    兩人在燒烤攤約飯的時候,俞涼告訴他自己目前三天進了兩個遊戲,而在第二場遊戲結束僅七天的時候,他直接出現在b級遊戲的賽場上。

    他很快發現好友的狀態不好,但所有的高腳椅周圍都是荊棘,擺明了不讓玩家之間互相靠近,只好問:“你還好嗎?”

    “發燒了,小問題。”

    他燒得人有些迷糊,頭像掛了把秤砣,整個人還發冷,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單英喆有些急:“你這樣,你把臉和胳膊都貼到桌面上來,這桌子涼,降下溫。”

    九把椅子很快被坐滿。

    玩家在低級遊戲裏的死亡率很高,能活到現在的多少都有幾把刷子在身上。

    幾個互相認識的玩家打了招呼,有人注意到臉色極差的俞涼:“喂,你沒事兒吧,你是發燒了嗎?”

    高熱讓他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紅,眼皮耷拉着,反倒比以往多了一絲攻擊性:“沒事,不用擔心。”

    那人聳肩:“自求多福吧兄弟。”

    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們覺得這是什麼遊戲?之前我做過一個特別刺激的,二十個人就活了兩個!”一個染着好幾種顏色頭髮的人興奮道。

    他玩遊戲只爲了刺激,太過另類,一時間沒人應答。

    他只好自問自答:“開始不就知道了?”說完還瘋癲似的大笑。

    【所有玩家,第一輪抽牌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

    另一束小一些的光線打在其中一個玩家頭頂,然後開始快速在九人之中閃動。

    最後停在了單英喆的頭上。

    【玩家單英喆,請抽選一張夢魘之牌,由於這一輪你是牌主,有資格選擇一名玩家同行】

    這一句話非常微妙,牌主能夠與人同行,意味着剩下的人都會分散,而他們對即將面臨什麼危險一無所知。

    單英喆做出選擇,將那一疊卡牌攤開。

    每一張牌背面都是一片漆黑,死神握着鐮刀盯着選牌之人。

    單英喆的手指在卡牌上移動,最後閉眼摸了一張出來。

    他將牌面翻轉,讓所有人都看清上面的內容。

    “這是什麼,一枚硬幣?”

    “什麼意思,打啞謎呢?”

    “這可能是什麼關鍵信息吧。”

    【現在宣佈遊戲規則:夢魘之牌中一共包含九個子游戲,通關子游戲的方式只有兩種,活到倒計時結束,或者破解整個子游戲,現在第一個子游戲開始】

    周圍的一切被光束渲染,俞涼的視野出現參差。

    腳下變成了溼潤的泥土,細密的雨傾盆而下。

    俞涼想找個什麼東西擋雨,邊上剛好有一棵很矮的芭蕉樹。

    葉子奇大無比,他跑過去想摘。

    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葉片。

    身後的單英喆指着俞涼:“俞涼!你,你的身體是透明的!”

    俞涼低下頭,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接近白色的透明狀。

    他現在好像只是一個靈魂。

    單英喆摘了片最大的葉子,擋住了往兩人身上落的雨滴。

    泥濘的道路正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哀樂。

    一大排人身着白衣,邊走邊揚紙錢,吆喝着。

    那些人的聲音不像是從嘴裏傳出來的,它們竟然都是紙人!

    擡着棺材的四個紙人從他身邊走過,俞涼低頭一看,第一次感受到從腦袋頂麻到腳底的感覺。

    裏面躺着一個脣色白如紙的人。

    他兩手交疊在小腹,閉着眼睛,胸口沒有起伏。

    俞涼躺在棺材板裏,被一羣紙人擡着,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單英喆驚愕地看着這個場景。

    他自言自語道:“接下來,他們會打開骨灰盒,然後……”

    帶頭的紙人唱着悲歌,一把抓進盒子。

    然後將一把灰揚向天空。

    這些骨灰一旦到達一定高度,就會變成一個個的氣球,飄向遠方。

    單英喆呆愣着,終於想起了幾年前的某段記憶。

    他喃喃:“這是……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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