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名字叫做謝卿香。

    和她組隊的男生叫孟嶽。

    謝卿香一着急,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他!”

    柯樂詠畫了兩張符咒讓她貼在腳上,能讓她的腳不直接和地面接觸:“彆着急,慢慢說。”

    “我……我半夜聽見了一些動靜,但是我太害怕了沒有起來。孟嶽說他出去看看……”

    謝卿香撫着胸口:“然後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也沒見到孟嶽回來。”

    俞涼問:“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謝卿香回憶:“半夜十二點後吧……”

    她住的房子就在不遠處,四個人決定幫她找一找人。

    就當是找線索了。

    時間有限,幾人在周圍快速搜查了一圈,沒看到失蹤的孟嶽。

    前方的泥地裏有一顆尖銳凸起的石子。

    謝卿香一腳踩了上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俞涼擡起眸子:“要不去在你住的房子裏找一找。”

    謝卿香面露恐懼:“你是說……”

    “別嚇唬小姑娘啊。”柯樂詠點了點俞涼的肩頭,“這樣你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俞涼:“……”他不找。

    程雲野默不作聲跟在最後。

    俞涼注意到的細節,他也注意到了。

    謝卿香的屋子佈局和俞涼的那間差不多,房高矮上一截。

    主人見來了新的客人,還熱情地問他們要不要喝點什麼。

    上樓之前,俞涼將要說的話打在聊天框裏,遞給了松雲。

    松雲有些不解,但他乖巧地點了頭。

    他們先選擇打開存放紙紮的房間。

    裏面兩個成品的紙紮人惟妙惟肖。

    松雲不由得誇讚:“你們的紙紮人做得好像……”

    謝卿香不好意思地摸摸臉:“謝謝……”

    這時柯樂詠突然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面門上貼了一張符。

    另一頭,俞涼和程雲野一聲不吭地進了謝卿香的房間。

    程雲野一把掀起了牀板,俞涼踩在躲在下方的紙人身上,將匕首用力刺了進去。

    他使用了匕首的能力:吸收。

    那紙人已經被點上了眼睛,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在它雙臂即將揮起打向俞涼的太陽穴時,程雲野把他的胳膊卸了下來。

    直到它不再動彈,俞涼纔將匕首抽回。

    另一邊的“謝卿香”也順利被柯樂詠解決掉了。

    松雲長處一口氣。

    嚇死了。

    剛剛俞涼突然給他看手機,上面寫着“現在就開技能,分享給我們”這句話。

    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柯樂詠在早上出門前和他叮囑過。

    如果俞涼或者程雲野對他發出了指示,就照做。

    於是他打開了技能。

    然後就以第一視角看到了即爲驚悚的一幕。

    和他們一樣,謝卿香在子夜後被吵醒了。

    但她顯然是睡久了,還沒反應過來。

    等她清醒的時候,那紙人已經打開窗戶上的鎖釦溜了進來。

    它摸索着,從枕頭下面找到了她的照片。

    謝卿香想大叫,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

    另一個探進了半個身體的紙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躺在牀板上掙扎,絕望地看着那個空洞的紙人將她的單人照片撕成了兩半。

    那一瞬間,謝卿香只覺得靈魂脫離了身體。

    她看着那個被自己做成半成品的紙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就坐在她的牀頭。

    當着她的面,一點一點,把這張臉扎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接着,假的謝卿香殺死了同樣睡死過去的孟嶽。

    兩個活過來的紙人把玩家的屍體放進堆紙紮的房間裏,設計了一場陰謀。

    “謝卿香”早上故意裝作隊友失蹤,先帶其他玩家在周圍走一圈,確定找不到後再引他們進入屋內。

    按照它們原本的計劃,在玩家進入房間後,躲在牀底下的“孟嶽”就會如法炮製殺死玩家。

    但它們運氣不好,引來的是不好惹的四人組。

    危機暫時解除,松雲道:“我技能進冷卻了,下一次用是24小時後。”

    柯樂詠託着後頸:“唉,我給它腳底貼符咒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姑娘腳也太冷了,一點溫度都沒有。而且它走了一路,皮膚防水一樣,一點都不沾泥巴。”

    俞涼伸出手:“合作愉快。”

    柯樂詠也笑:“合作愉快。”

    他們解決問題的同時還彼此試探了一番。

    對方確實是值得結盟的人選。

    靠譜。

    四人繼續投入紙紮大工程。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加快了進度。

    柯樂詠突然道:“我聽見了,有的玩家在做嫁衣。”

    俞涼:“嫁衣?”

    “我的符咒聽見的。”他似乎給所有人都貼上了能夠獲取信息的符咒。

    俞涼第一時間想到了他送給自己的符。

    柯樂詠:“你放心,既然是盟友,我自然是有誠意的。”

    他沒給俞涼和程雲野用這種手段。

    俞涼“嗯”了一聲:“他們看起來是要舉辦一場紙紮婚禮。”

    紙紮本身多爲冥器。

    婚禮……

    他只能想到冥婚。

    誰和誰要冥婚?

    是村裏的人,還是選擇兩名玩家?

    遊戲甚至讓玩家們做自己的紙紮人,又準備各種冥具……

    程雲野紮好一個小物件放到一旁,手背碰了碰發呆的俞涼。

    “別想那麼多。”他低聲道,“我們抓緊做完,然後去村裏調查一下。”

    “……嗯。”

    興許這是遊戲另一個坑人的地方。

    做的紙紮太少,第五天可能會出事。

    做的太多,留給他們調查的時間就會不夠。

    晚上,俞涼繼續坐在牀上幹活。

    他現在覺得自己像一個加班的社畜。

    恨不得不睡覺,加班加點把上頭佈置的項目給跑完。

    程雲野默默等到他支撐不住睡着了,把人塞進被窩裏,靠坐在牀沿繼續做紙紮。

    他做的和萱嬸教的不一樣。

    如果此時俞涼還醒着,就會發現程雲野做的都是拿着刀的男人。

    一副悍匪的模樣。

    時間悄然流逝。

    俞涼翻了個身,似乎是要醒了。

    程雲野最後紮了幾隻小的猛獸,和他一晚上的成果一起存放,藏了起來。

    第三天,村民們變得活躍。

    除了玩家還在勤奮地做紙紮,村民紛紛替換了新的紅燈籠。

    家家戶戶之間串起了紅線,讓狹窄的村道上方也掛滿了顏色。

    這些新替換的紙紮器物上,都用鮮紅的字跡寫上了“囍”字。

    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印證俞涼的猜想。

    他中途去了趟茅房,回來的時候,樓下坐着做紙紮的玩家全部消失了。

    材料還擱置在一旁,人卻不在原地。

    身後,莊英俊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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