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氣溫還有些許涼意,雖不像凜冬那般凜冽,可總歸是讓人有些孤寂。
月光朦朧,辰光微薄,街道兩旁乾枯的樹枝在路燈的照射下很是稀疏,那清冷的樣子正在搖曳,好似帶動着天空也顫動起來。
這裏的夜景是如此的驚豔,可偏偏就有人欣賞不來。
“所以…”
“到底還要走多久?”
千劫一臉不耐煩的詢問正在和導航鬥智鬥勇的顧鋮,好像下一秒就會吃了他一樣。
他銀灰色的碎髮在月亮和星辰的反映下佈滿了星輝的光芒,若不是那凶煞的樣子,看起來該是多麼的俊朗。
“別急,我自己家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走?”
顧鋮用肯定的語氣對千劫說道。
只是他連回家都要用導航的行爲實在是讓人有些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早知道還不如讓梅比烏斯繼續關着我了,也總比半夜沒地方住強。”
千劫撇了撇嘴,話語中滿是對顧鋮的埋怨。
本來就沒有他的事情,顧鋮和梅比烏斯出去約會什麼的能有他什麼事?
他在實驗室的地上睡得挺好的,可顧鋮非要拉他出來喫狗糧。
現在好了,唯一一個靠譜點的梅比烏斯臨時加班去處理崩壞病毒了,可憐的千劫只能跟着顧鋮去找他口中的家。
還別墅呢,毛都沒見到一隻。
“奇了怪了,明明就是這邊啊,總不能重建之後換地方了?”
看着四周陰森的樹林,感覺自己繞了一大圈的顧鋮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導航沒有問題,他大概也沒問題,那肯定就是這條路有問題了,對,沒錯!
不知爲何,今夜的月亮總是亮的讓人有些發慌。
“要不…咱還是回實驗室吧?我怎麼感覺這裏的氛圍不太好?”
千劫少有的慌了起來,感覺跟着顧鋮走夜路還不如讓梅比烏斯拿他做實驗品呢。
沒辦法啊,原本以爲抱到了大腿,誰知道只是個喫軟飯的。
還是個路癡。
“你這麼一說…”
“我怎麼感覺四周充斥着一股能量呢?”
千劫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顧鋮也跟着慌了起來。
咕…咕咕嘠!
突然,一聲不是烏鴉就是貓頭鷹的叫聲傳了過來。
兩個大老爺們就被這道聲音嚇得相互抱住了對方。
“我靠!顧鋮你要死啊!”
反應過來的千劫一下子推開顧鋮,滿臉的不爽。
要不是這個項圈在,他能受這鳥氣?
“你怪我?剛纔要不是你叫的那麼大聲我能被嚇到?”
顧鋮也不服,反正都帶着項圈誰也奈何不了誰,自己有小黑也不喫虧。
雖然自從上次和小黑切磋後他就不理自己了…
“等等…”
“顧鋮,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突然,千劫顫顫巍巍的指向顧鋮的身後,那厭世的面容罕見的帶上了幾分慌亂。
“哈?什麼?”
顧鋮回頭看去,突然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人,正在僵硬的遊蕩着。
仔細看去,不遠處浮現出一個小區的輪廓,裏面有很多如同千劫看到的那種“人”形生物。
顧鋮皺了皺眉,他突然發現這件事情不簡單。
逐火之蛾的戰力剛好被分散了,蘇那些傢伙還在沉睡,梅比烏斯又剛好也是去處理崩壞病毒了…
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一隻安穩的市中心居然出現了死士?
怎麼想怎麼不簡單。
言罷,顧鋮竟是擡腿就要走過去,結果還沒邁出一步,就被千劫拉了回來。
“你怎麼這麼虎啊?”
“那是死士!書上可是說它們很危險的。你是忘了脖子上帶着的項圈了?能量和肉身力量都被限制了,咱倆和普通人似的怎麼打?”
“你是去喂他們喫飯嗎?”
千劫手舞足蹈的給顧鋮劈頭蓋臉一頓罵,感覺像是某個傻子終於看到了比自己還傻的的人一樣。
“是哦…那怎麼辦?”
顧鋮兩手一拍,竟是剛反應過來。
“怎麼辦?先走吧!你總不能直接上去送吧?”
千劫搖晃着顧鋮的腦袋,想讓他清醒一些。
拜託,要是沒有項圈,千劫他自己就能打一羣,還怕什麼?可他們兩個現在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怎麼和死士打?
可…總不能放任不管啊?
顧鋮想了想就準備給梅比烏斯發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千劫的聲音太大,還是那邊的死士聽覺太好。
它…
朝着兩人的位置跑了過來。
顧鋮和千劫四目相對,都是眨了眨眼,然後又看向那個飛奔而來的死士,隨即,他們做出了選擇。
跑!
頭都不回的跑!
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竟是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應該是連帶作用吧,也或許是死士之間有感應,亦或者…是他們的動靜太大了?
一座小區降臨百十號的死士竟是一同追了過來,像極了生化危機中的喪屍。
它們…不會是餓了吧?
慘白的皮膚上面流動着好似液體的紫色紋路,瞳孔煥然,粉白二色流露其中。
無論是男人女人,還是老弱病殘,它們都和打了只因血一樣,全是健步如飛。
身上流動着崩壞能也是十分迅速,大多都是接觸到了突進級的實力,其中還有幾個甚至快要到弩炮級了。
笑死,根本沒有反打的機會。
“快想辦法!老子就不該被你忽悠出來!”
此刻的千劫才明白梅比烏斯的折磨算不上什麼,以他的肉身,不過是一點疼痛加上損失一些血罷了。
但…
顧鋮這傢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怎麼這麼坑人?
黴神體質?出門遇死士?
顧鋮也是盡力着自救着,可梅比烏斯發來的信息卻讓他很絕望。
顧鋮大帥比:我發現了死士,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粉紅色的傲嬌蛇:你那邊也出現死士了?那幫我處理一下,剛好讓我省點兒力氣。
顧鋮大帥比:你忘了你給我的項圈還沒卸下來嗎?我打不了啊!你快來吧,不然你老公就死這裏了,千劫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