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你們倒是給他治啊!”一個身穿軍裝,花白絡腮鬍子的男人中氣十足的怒吼。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西醫和穿着長袍的中醫垂着腦袋瑟瑟發抖。

    “一個個拍着胸脯,說的天花亂墜,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了?!要是在戰場上老子碰到你們這種慫包,一槍一個!”

    大夫們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帥爺,不是咱們不治,是沒法下手啊!少帥氣息微弱命懸一線,不如……不如準備準備棺材?!”

    這話一出,氣的老爺子照着幾個大夫的屁股一腳一個:“蠢貨,都給老子滾!”

    大夫們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顧大帥眼巴巴的望着院子,見忠伯帶着小丫頭進來了,不由得大喜過望。

    “小丫頭!你可救得了我兒子?!”

    沈秋微微點頭:“好說。”

    顧洪大喜過望,難道這丫頭不光能算命,還能治病?!

    牀上,英俊的年輕男人閉目躺着,臉色暗灰,沒有一絲生機。

    沈秋翻開他眼皮看了看,微微皺眉。

    “其他人都出去,留一個做幫手。”

    顧洪立即招呼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顧燕辰身邊的張副官在屋裏幫忙。

    “燭火。”沈秋從帶來的小木箱裏,拿出了一個白色布袋。

    “啊?”張副官一愣,大白天的,要火做什麼?

    “快去!”沈秋眼一橫。

    張副官趕緊去了。小丫頭,一點兒年紀,還挺厲害!

    張副官拿了洋火點了蠟燭擱在牀邊桌上,只見小丫頭打開了布袋,裏面是十幾根金針。

    他往常看大夫扎針都是銀針,這金針還真是少見。

    “把他的衣服脫光。”沈秋吩咐。

    “哈?脫光?!”張副官瞳孔地震。

    “快!”小丫頭臉色嚴肅,不由得他不聽。

    他家少帥,向來潔身自愛不近女色,都二十五了也沒交過女朋友,沒有哪個女人見過少帥的身體啊!

    可如今……

    他長嘆一口氣,爲了活命,也管不了了!

    “少帥,你要是醒過來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沒辦法!”

    他一股腦脫掉了顧燕辰的上衣和褲子,一咬牙,伸手就去扒他的褲衩子……

    “誒誒誒……”沈秋扶額,“留……留條褲衩子!”

    她說的光,沒有光到這種程度,張副官也太實誠了!她可不想長針眼!

    張副官驟然停了手,長長鬆了一口氣。

    沈秋慢慢捻着金針在燭火上燒了一回,然後紮在了他的眉心、人中、腰腹和腿上。

    要說這顧燕辰,不但模樣長得俊俏,身材也是極好的。

    肌肉光滑緊實,線條流暢優美,寬肩窄腰大長腿,完美的模特身材!

    扎針之餘,沈秋趁機欣賞了一番。

    扎完了針,顧燕辰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張副官急了:“現在怎麼辦?”

    沈秋悠然坐下來:“等。”

    “等多久?”

    沈秋搖頭:“不知道。”

    張副官:……

    裏頭沒了動靜,門外的人議論紛紛。

    幾個姨太太都在,丫鬟婆子也圍了一堆。

    七姨太二十多歲,年輕貌美,之前是梨園的紅牌,如今最受寵愛。

    她嬌滴滴的開了口:“老爺,敢情您說的高人就是個會算命的小丫頭?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本事?這大半天的,裏頭靜悄悄,可別本來人還有一口氣,現在人都給治沒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掌家的二太太惱怒的瞪了她一眼,“你這張嘴,好好的人都能給你咒沒了!”

    “哼!老爺,人家又沒說錯!她還說人家……”七姨太癟着小嘴抱着顧洪的手臂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顧洪眉頭緊鎖,他如今六十了,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在軍中掌着要職,是顧家未來的希望。他要是出什麼事,顧家就完了。

    他真的該相信這個小丫頭嗎?小丫頭算命有把刷子,可是治病救人跟算命不是一回事啊!

    二太太見他猶疑,輕聲道:“不如悄悄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顧洪點頭,一行人站在窗戶跟前,一人在窗戶紙上舔了一個窟窿,悄悄往屋裏看。

    沈秋嘴角抽了抽,一個窗戶八個窟窿,當她瞎呢?

    想看,就讓他們看個夠!

    她“啪”的一聲打開了門,道:“要看,進來看的更清楚!”

    顧洪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硬着頭皮跟姨太太們跨進了門檻。

    一看到牀上人光着身子,幾個姨太太“啊喲”一聲,轉頭又出去了。

    顧洪吩咐姨太太們去外頭等着,屋裏只有他和兩個心腹。

    這時,牀上的人輕哼了一聲,顧洪大喜,“這是醒了?”

    自從兒子出事,這還是第一次發出聲音。

    沈秋點頭:“待會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許發出任何聲音,如果可以做到,就呆這裏,不行,都出去!”

    顧洪拍着胸脯:“你放心,出聲的都送花生米。”

    張副官和兩心腹一聽,趕緊繃緊了自己的嘴。

    衆人目不轉睛的看着牀上的男人,只見他皮膚下鼓起來一塊。

    沈秋神色一凜,在那鼓起來的地方加了一根銀針。

    隨及,那鼓包轉移了位置,從男人的腿部向上遊動。

    鼓包每移動一下,男人都發出痛苦的低吟。

    顧洪驚呆了,這是什麼玩意?!居然會在人的皮膚下游走!

    沈秋緊緊盯着那“玩意”,它每走一步,她就用金針堵住了它的後路,似乎將它向男人頭部驅趕。

    其他幾人啥時候見過這種架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終於,那“玩意”來到了口腔處,沈秋驀的捏開男人的嘴,將一隻竹筒對着嘴,一隻黑色甲蟲樣的東西就鑽進了竹筒裏……

    衆人全都瞪圓了眼睛,只覺得渾身發涼。

    這……這啥玩意啊!

    沈秋飛快的蓋上了蓋子,露出了一絲笑容。

    “行了!”她說着,飛快的拔下了男人身上的金針。

    牀上的男人低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墨眉蹙起,爲什麼圍着這麼多人……

    怎麼感覺身上這麼涼?

    他垂眼一看,除了一個褲衩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衆人的面前。

    別人也就罷了,關鍵跟前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正睜着圓碌碌水濛濛的大眼睛盯着他。

    頓時,一張白皙俊臉漲的通紅,他怒目瞪沈秋:“你……你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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