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鄭橘楠手裏面拿着一個小巧的電擊器，電擊器前端的電極上噼啪地閃爍着藍色電弧，“真是對不起呢……姐姐必須要把你留在身邊了……”
“啪嗒嗒嗒嗒嗒……”
藍白色的電弧不斷逼近……
相溪遠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隨即意識模糊，無力地倒了下去。
鄭橘楠蹲下來，帶着笑意把臉貼在相溪遠的身上，“看來……還是不能用這種方法啊……”
消毒水的味道。
相溪遠記得自己上次來醫院還是父親出車禍的時候，那天高考結束，天氣很熱，，醫院的空調開得很大，走廊裏很冷，他和鄭橘楠呆呆地看着躺在冰櫃裏已經沒了氣息的父親。
手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軟乎乎的帶着熱氣一大團貼在那裏。
手背上溼漉漉的，在醫院的冷氣下整個手掌都要凍麻了。
相溪遠睜開眼往自己被壓住的手臂看去，鄭橘楠正趴在那裏睡得很沉。
相溪遠嘗試輕輕地把手臂從鄭橘楠懷裏抽出來，卻驚醒了鄭橘楠。
鄭橘楠擡頭睡眼惺忪地看向相溪遠，“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相溪遠終於把手臂收了回來，順便把手背上的口水蹭在被單上，“你把我送到醫院幹什麼？”
“你差點被我電死。”鄭橘楠說得很輕鬆。
“……”相溪遠看着她雲淡風輕的樣子恨不得把她弄死，此刻強忍怒氣，“所以呢？”
“你這傢伙太不經鼓搗了，”鄭橘楠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他手裏，“我陪你去南方讀大學。”
“所以……？”相溪遠徹底懵了，“你把……咱們家的……房子賣了？！”
“對啊對啊，”鄭橘楠面帶笑意，“雖然還了爸媽借的貸款之後沒剩下多少，但也夠你十年八年的學費了。”
“你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嗎……”相溪遠一陣無力，心裏mmp，“我以後怎麼結婚……您是指望我能買得起北京的房子嗎……”
鄭橘楠好像看出來了他的心思，“我又不要房子，你健健康康的就好啦！”
“那你還把我弄暈……”相溪遠越想越氣，“你要不要房子管我什麼事啊！”
“你不打算跟我結婚？”
“？？？”
“看來昨天那次電擊還不太夠……”鄭橘楠從防曬服的口袋裏掏出那個電擊器，把手放在他胸口，“今天我輕一點，不會讓你再暈倒的！”
“別別別！”相溪遠向後縮了縮身子。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麼？”鄭橘楠把臉湊近了一點，“那天晚上你應該是醒着呢吧……？”
“放心吧，電壓已經很低了。”
“哇啊啊啊！”
“以後和我結婚。”鄭橘楠的表情很認真，“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吧。”
“唔……我……”相溪遠的大腦被電的一片空白，但此刻也沒忘記拼命搖頭，“你是我姐！”
“我不是你姐，”鄭橘楠又把電擊器懟過來，“咱們以後沒有親人關係了。”
“姐……”
“別，”鄭橘楠的眼中愛意發冷，“別叫姐，叫我老婆。”
“唔……嗚！”
“這麼大了還不聽話，”鄭橘楠皺了皺眉，鼓起腮幫一籌莫展地看着相溪遠，這樣天天用電擊管教他……萬一哪一天真的出事了怎麼辦啊……
相溪遠縮在被子裏面一臉害怕，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鄭橘楠。
“算了……”鄭橘楠趴到相溪遠身上在他臉上輕輕咬了一口，把電擊器貼到他的皮膚上，“暫時還是先這樣吧。”
尾聲
幾年後。
“遠~”
相溪遠在睡夢中感覺自己的鼻孔裏被插了根東西，伸手一摸是一個小棒，“唔？”
“起牀！”
相溪遠只感覺自己的臉被揉搓着。
“幹嘛啊……”相溪遠把那根東西抽出來，揉了揉眼纔看清上面的兩條線，愣了一下，“那咋辦啊？”
“還能咋辦啊，”鄭橘楠伏在相溪遠的身上，嘴脣貼在他的耳邊吹氣，“你還記得我要你跟我結婚的事情嗎？”
“要不……先去……醫院？”
“不行！”鄭橘楠已經把戶口本找了出來，一下把相溪遠從牀上拉起來，“先去民政局！”
“好吧……等會……我先換衣服……”相溪遠迷迷糊糊。
“你快點啊……”鄭橘楠有些不耐煩，抓住相溪遠的手腕，“我幫你換！”
“誒誒誒？！”
鄭橘楠手裏拿着兩個小紅本不住地翻動着，臉上的笑意掩藏不住。
“現在去醫院吧……”相溪遠拿手機打車。
“不用。”
“別啊，”相溪遠拉住鄭橘楠的手，瞥了一眼她的小腹，“去檢查。”
“唔……”鄭橘楠低着頭依偎在他的懷裏，猶豫了一下，“我沒懷上。”
“騙人。”相溪遠並不相信，親暱地用下巴蹭了蹭鄭橘楠的額頭，“聽話。”
“到底該誰聽誰的話啊，”鄭橘楠狠狠地捏了一下相溪遠
的麻筋，惹得他一陣齜牙咧嘴，“那兩根線是我拿熒光筆畫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