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閉上了嘴,走廊裏安靜了許多。
扶清皺了皺眉頭,這兩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老師,怎麼這麼愛吵架?
不遠處,徐天正顫顫巍巍地扶着腿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剛剛在洗手間裏的場景,他都不想回憶。
他頭一次感覺,他這一輩子,只要上這一次廁所就夠了。
再來幾次,不僅他身子喫不消,他幼小的心靈也喫不消。
“兒子,你沒事吧?”
李晚扶着徐天的手臂,臉上有着擔憂。
“沒事,媽,就上了個洗手間。”
徐天的腿漸漸恢復了知覺,現在整個人的狀態不是一般地好。
頭腦清醒,渾身是勁。
扶清走到徐天面前,視線從他臉上掃過。
面色紅潤,看來這毒是排得一乾二淨。
這次數嘛……不知道有沒有比顏漫多。
正這麼想着,就見徐天雙膝一彎,猛地就要朝地下跪去。
“清老大!我謝謝……你?”
徐天剛想彎腰磕頭,就發現自己正好好地站在扶清面前。
咦?怎麼沒跪下來?
“別跪我,要謝我就去和他們兩個說,你是怎麼被解毒的。”
扶清兩條手臂交叉在一起,頭偏了偏站在門口生悶氣的吳越和張意。
這兩人,這麼大年紀了,太能吵架……
徐天點了點頭,朝着門口的兩人走去,他此刻就感覺,他身上肩負着使命。
李晚鬆開手,看向扶清的眼裏帶着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太激動了,所以口不擇言,對不起,小姑娘。”
說着彎了彎身子,擡頭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
“謝謝你救了徐天。”
她剛剛確實是太心急了,來醫院的時候見到徐天那個樣子,差點沒昏過去。
後來在急診室裏本來也是打算讓那位叫沈思卿的小姑娘幫忙讓她朋友配一份解藥。
可是那小姑娘吐的不行,她實在是忍受不住那場面,就出來了……
“沒事。”
扶清微微點頭,轉身朝着站在門口的幾人走去。
張意此時臉上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開口。
“丫頭,真對不住,剛剛情緒太激動。”
“哼,說了讓你準備肥皂水,你還吵吵嚷嚷地要來詭辯。”
“你還不是……”
“閉嘴。”
扶清語氣很是平淡,但卻讓即將吵起來的兩人再一次閉上了嘴。
吳越和張意兩人雖然一個是任教多年的老師,一個是在崗數年的醫生,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但是,還是被眼前這小丫頭一句話乖乖地閉上了嘴。
沒辦法,這丫頭身上的那股氣場,太強大!
“準備肥皂水,九千份,用量半杯水。”
說完扶清就離開了,這解毒是差不多了,這下毒的人她得看看是哪個!
一直到扶清完全消失在幾人的視線範圍內,幾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吳老師,開始準備吧,不然同學和老師又得難受一陣。”
顏漫轉了轉儲物戒,從裏面把臨走前扶清交給她的肥皂拿了出來。
因爲考慮到醫院的肥皂不夠衛生,這批肥皂還是臨時在來的路上買的,但是應該是夠了的,畢竟每杯水都只放一點。
沒過多久,s城醫院響起噼裏啪啦的聲音,這一天,成爲了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天。
“思卿,你好點沒?”
單承明從急診室門外走了進來,此時的房間裏沒有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再次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看着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的不回話的沈思卿,單承明走了過去。
“思卿?怎麼了?你那朋友的藥劑我已經給她調配好了,送過去了,放心,這一次我保證,在她們眼裏,你纔是那個……”
“閉嘴!”
原本還躺着的沈思卿坐了起來,聲音嘶啞,一雙眸子裏滿是怨恨!
爲什麼!爲什麼!
這扶清爲什麼會有這無形散的解藥!
爲什麼這扶清要出來破壞她的好事!
爲什麼她這次考試的題目是扶清出,但是她完全不會做!
這羣小國公民憑什麼看不起她!
單承明看着臉上滿是狠厲的沈思卿站起了身,往後退了退。
這副模樣的沈思卿他從沒見過,原來的沈思卿臉上是和善、溫柔,而現在他只看到了狠厲、陰毒還有那濃濃的嫉妒。
“單學長,對不起,我失態了。”
沈思卿收起了臉上的神色,眼睛裏泛着淚水,柔弱地望着單承明。
單承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地走到了沈思卿的面前。
“思卿,你剛剛,是怎麼了?”
那副模樣,他當時身體的本能反應就在告訴他,遠離沈思卿。
“沒什麼,單學長,這是我爲了感謝你製作藥劑的酬勞。”
單承明只見沈思卿慢慢地轉動儲物戒,隨後從裏面拿了個東西出來。
“哧!”
灼熱的鮮血灑在牆壁上,沈思卿臉上滿是陰毒。
“爲…爲什麼…”
單承明瞪大眼睛,雙手死死地捂住脖子,但是止不住的鮮血如水龍頭一般往外噴灑着。
他不明白,前一秒還滿臉和善,一身柔弱地人會在下一秒拿着匕首刺穿他的脖子。
沈思卿緩緩地彎下腰,眼裏的狠厲再次被和善所掩蓋,但是嘴角揚起的那一抹笑卻是有着滲意。
她手裏拿着沾滿鮮血的匕首,在單承明的衣服上慢慢擦拭着。
“單學長,要怪就怪你這解毒藥劑提煉的不夠好。”
扶清用半杯肥皂水就能搞定的事情,而你卻要搞得這麼複雜!
“哧!”匕首入肉的聲音響起。
“嗚……嗚……”
單承明痛苦地發出聲音,但是在這空無一人的急診室裏沒有任何作用。
“單學長,要怪就怪你一個m洲普通公民,也敢遐想我這三大家族的人!”
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是要付出代價的!
“哧!”
匕首入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毒,是我下的!”
沈思卿嘴角劃過一絲笑,看着面前已經發不出聲音的人,猛地將匕首向下揮去。
“茲!”
匕首入頭骨的聲音悶悶響起,躺在地上的單承明眼睛倒影着沈思卿的臉,和善而又溫柔。
沈思卿擦了擦臉上帶着些許溫熱的血,隨後從儲物戒裏拿了一瓶水出來。
“化骨水一滴下,從此以後,你單承明徹底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處理完單承明的屍體,沈思卿換了件衣服,看着鏡子裏這張柔弱似花的臉,揚起了一抹笑。
扶清,這次就算你運氣好,撞上了用肥皂水破解無形散的這一偏方,下次,你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