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香充斥在房間內,上好的檀木桌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手腕上帶着檀木串成的手串,頭髮黑絲夾銀髮,往後梳地一絲不苟,臉上雖然遍佈皺紋但那一雙眼睛絲毫不渾濁,泛着精光。
吳越坐在一旁,面對着剛剛從m洲回來的校長,心裏有些膽顫。
從他進來把學校中毒這件事彙報過後,校長就一直未開口說過話。
“唐校長,這件事確實是學校管理不周,發現這一情況之後,我們立即把師生送進了醫院,隨後報了警。”
說完,吳越又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校長,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還是他來時的那副神色。
“扣~扣~扣。”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趙警官,李警官。”
吳越站了起來,朝着這兩人點了點頭。
中毒這一事件出來之後,他就報了警,一個學校的師生全體被下毒,還下的是f洲臭名昭著的無形散,當時就引起了公安部門的注意。
“唐校長,調查發現,學校飲水機的水源被破壞,從裏面提取到了無形散的痕跡。”
趙警官一臉正氣,對面前的男子帶着恭敬,頓了頓:“除此之外,學校的監控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被破壞,現在技術人員正在維修。”
原本坐着的唐生站了起來,雖然只有一米七五的個子,但是身上磅礴的氣勢卻是不能讓人忽略。
唐生把玩着手上的檀木珠,聲音很是渾厚,彷彿有着強大的氣韻。
“技術維修需要多久?”
“監控損壞嚴重……技術人員在盡全力維修。”
趙警官語氣裏有着明顯的沒底氣,從接到報警開始,他們就立馬展開調查。
在飲水機那裏找到了毒源,但是監控被損壞地有點嚴重,來之前技術部門的人率先和他交代,這監控恢復的機率很小。
“吳越,這次無形散的解藥是一位學生給的?”
“是的,校長,原本一位來自m洲國際大學藥劑學的學生會製作這一解藥,但是他製作解藥速度太慢,這次中毒的人員有將近九千人,我怕來不及救治。”
說到這,吳越頓了頓,再次開口。
“我班裏的一位學生在此之前就成功爲一位學生解開了毒,所以就用這學生給的方子,順利在一天內,把中毒的師生完全地排毒。”
唐生轉過頭,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吳越。
“這解藥m洲的那個學生製作過程都如此之慢,那這位學生怎能在一天內就製作出將近九千份解藥?”
無形散,他何嘗不瞭解?
在m洲的時候一接到這消息,他立馬就坐專機飛了回來。
帶回了製作無形散解藥的藥劑方子,聯繫好了帝都大學藥劑學的朋友,讓他們立馬製作解藥。
可等他回來,就發現學校教室裏,辦公室裏,滿滿當當地坐着人,面色紅潤,一點都沒有中毒的跡象。
結果才知道,這毒已經被解了。
將近九千份無形散解藥,未到一天就製作出來,饒是讓m洲國際大學所有藥劑學專業的學生來製作,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短短的一天內完成。
唐生好奇,他這學校是出了個什麼人物?
吳越看着面前神色不明的校長,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說道。
所以他們才能不到一天就把中毒的人員全部解毒,並且恢復地和未中毒之前一樣。
也不知道這校長相不相信他說的話。
原本神色無狀的唐生臉上出現了裂痕,他剛剛沒有聽錯?
肥皂水……是解藥?
愣神間,門口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
“吳老師。”
一時間,辦公室裏的幾人紛紛朝着門口望去。
就見一女孩身上穿着鬆鬆垮垮的校服,瓷白如玉的小臉上面無表情,一雙眼眸裏隱隱透露出一絲邪魅。
“扶清,你怎麼來了?”
吳越率先出聲,走到扶清面前,隨後轉頭對着一旁三人說着。
“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用肥皂水解毒的學生。”
唐生此時腦子嗡嗡的,視線從見到門口的扶清開始,就沒有移開。
“唐校長?”
吳越從一旁出聲,看着臉上有些呆愣的唐生有着疑惑。
雖然他知道他這學生長得好看,但是也用不着這麼盯着吧……
“唐校長,我和小李要對一部分師生進行審訊,所以暫時先走了,有其它的線索再來和您彙報。”
唐生被這一聲拉回了思緒,清了清嗓子。
“好,麻煩兩位了,吳越,去配合一下兩位警官。”
吳越點了點頭,跟在兩位警察後面,經過扶清的時候小聲地說着。
“扶清,跟老師回教室。”
現在這個情況,他能感覺到這校長情緒不太對,萬一因爲此次中毒事件遷怒到他這學生身上可不好。
這校長是m洲的人,神祕的很,極少的時間出現在學校裏,他和學校的老師見過這校長次數都屈指可數。
但是每一次見到這校長,他這心跳都不似往常,頻率非常快。
總而言之,他對這校長沒什麼好印象。
扶清聽着耳旁傳來的話,眉眼稍彎,淺淺地開口。
“吳老師,等我和校長彙報完這次中毒事件的解藥過程,我就回來。”
吳越聽着這話,心裏嘆了口氣,聲調也不似剛剛的那般小聲。
“那你彙報完就回來,班裏的同學需要你安撫一下,老師和同學都在教室裏等你啊。”
“嗯。”扶清點了點頭。
三人離開後,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着面對而站的兩人。
扶清插着校服的口袋,懶散地坐在了檀木椅上。
雖是一副學生的穿搭,但那氣勢卻遠不是學生這個身份所能散發出來的。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具,扶清慢悠悠地沏起了茶。
房間內只有着水嘩啦的聲音,悅耳但又透着一股詭異。
一炷香的時間,一壺上好的龍井茶擺在了桌子上。
“唐老,嚐嚐我這手藝變沒變?”
一杯茶擺在了正站立着有些僵直的唐生面前。
這個在其他人面前氣勢磅礴的老人,此時彷彿卸下了所有,就像是一個平常的老人一樣。
佈滿皺紋的手有些顫抖地拿起茶杯,仰頭淺酌。
“噔!”
茶杯與檀木桌相碰撞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唐生看向扶清的眼神裏泛着淚光,聲音帶着絲顫抖。
“洲主,您這茶還是如當年一般,香郁味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