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懸崖邊,高大挺直的男人和一頭銀髮的男孩此時站在懸崖邊,腰間紛紛都被繩子給綁住。

    “宋聿,你真的要下去?”

    葉希念此時已經被人給放到了擔架上,被擡着走了過來,一張小臉上有着蒼白的虛弱感。

    “嗯。”

    宋聿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用力扯了扯卡在路面上的釘耙。

    “這下面不知道一點情況,你就這麼下去很危險的,可以先派幾個人下去,讓他們探探底。”

    葉希念在一旁輕聲地勸阻道,語氣裏有着關心和擔憂。

    “你們幾個把葉小姐先擡回寺廟裏去,找人給她看看傷,實在不行把她給擡下去,別讓傷勢加重。”

    時逾白在一旁對着周圍幾人吩咐道,隨後徑直踩在懸崖邊,擡起腳就要下去。

    “等等!”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在空蕩的懸崖邊格外地清晰。

    戒躁從衆人身後走了上來,臉上帶了一股躁意。

    “你們確定要下這個懸崖底?”

    他剛剛到這的時候就聽見了這幾人的對話,自然也明白瞭如今是什麼情況,但是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和這兩人說明一下崖底的狀況的。

    宋聿和時逾白兩人沒開口說話,很顯然已然決定要下崖。

    “行。”

    戒躁見兩人這模樣無奈點了點頭,隨後再次開口說道:“我和你們說一下這崖底的情況。”

    “這崖底下面就是一片林子,但是是一片尚未開發過的,我之前去過一次,發現裏面有一些大型的野獸,所以你們兩個……哎!!!”

    戒躁話還未說完,就只見原本還站在崖邊的兩人“噌”地一下就縱身跳了下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眼裏。

    “怎麼就下去了!我真服了!我話還沒說完啊!那崖底東面往左我建了一個木屋!裏面有一些喫食!”

    戒躁急匆匆地走到了懸崖邊,衝着不見人影的崖底喊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些喫的還能不能喫,但是還是希望這兩人能夠聽到他說的話。

    “真是,太急躁了!”

    戒躁忍不住地抱怨了一下,隨後轉身就看見了葉希念一雙眸子裏藏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葉希念就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般,那股情緒立馬就被替換成了擔憂和傷心。

    “這…聿爺和時少爺跳下去了…”

    “那我們要不要一塊下去?”

    “拿工具一塊下去!哪有我們待在上面不做事的道理!”

    “準備工具,下崖底!”

    “你們瞎湊什麼熱鬧?!”

    戒躁看着已經開始動身的人,忍不住開口。

    這宋聿和時逾白下崖底也是因爲他在來之前從住持的嘴裏知道這兩人實力很深,能傷得這兩人的東西很少,所以他見着這兩人下去纔沒有很大的反應,但若讓這幾個人下去……

    還是算了吧。

    佛門重地,不能見血腥。

    “留幾個人在這守着,剩下的人回寺廟,你們也可以輪流交替守在這。”

    戒躁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葉希唸的跟前,皺起眉頭看了幾眼她的左腿,再一次開口:“她腿骨折了,先把她給送回去。”

    ………

    崖底。

    “噠!”

    腳步踩在泥土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扶清鬆開了腰間的繩子,輕輕一扯將整條繩子扯了下來,隨後將其放進了儲物戒裏。

    她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懸崖,隨後掃視了一番周圍,眼底一片冷意。

    葉希念和她說漫漫是從另一個方向摔下來的,這種鬼話她可沒聽進去。

    她把葉希念送上去的時候在你樹幹的枝葉中瞧見了一朵白花,那是漫漫喪服上彆着的花。

    “葉希念……”

    扶清嘴裏喃喃地念着這三個字,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甚至還摻雜着一股殺意。

    她很久沒殺人了……

    扶清擡起頭,眼底的冷意漸漸散去,眼眸再次恢復了那般清冷和平靜,但是和平常相比,她的一雙眸子裏的清冷感更加地濃重。

    樹林很大,幾乎不見盡頭,所見之處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木,有些樹幹上還時不時地往下掉落着尚未融化的積雪。

    扶清雙手插着兜在四周走着,仔細地聽着周圍傳來的聲音。

    很靜。

    特別地安靜。

    好似除了她踩在溼潤泥土上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的聲響。

    “漫漫!顏漫!”

    扶清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着,清冷的聲音迴盪在茂密的樹林內。

    “啊…唔……”

    細小的聲音響起,雖然很小,但是落在扶清耳裏卻十分地清晰。

    幾乎就是在這聲音傳到扶清耳裏的那一刻,她立馬就朝着聲音來源跑了過去,速度快到只剩下一個殘影。

    “漫漫!”

    扶清在瞧見顏漫的那一刻就喊出了身後,隨後迅速地走到了顏漫面前彎下了身子。

    “清…清清…”

    顏漫眼睛微眯着,透過窄小的眼縫看着蹲在她面前模糊的人影。

    雖然扶清在她眼裏顯得十分地模糊不清,但是在扶清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是扶清。

    “漫漫,你和我說,哪裏不舒服?”

    扶清蹲在顏漫面前,手搭在膝蓋兩側,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掃視着。

    她不敢動顏漫,因爲她害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再一次讓顏漫受傷。

    “我…我疼…”

    顏漫只感覺全身上下哪裏都疼,不僅如此,她也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清晰,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扶清見顏漫這模樣當下也不猶豫,立馬在顏漫身上摸索了起來,一番地摸索查看,她得出了結論。

    雙腿骨折,兩條手臂脫臼,其它傷勢她暫時沒看到。

    不知是顏漫運氣好還是怎樣,她沒有在顏漫的肋骨處或者說上半身發現有受傷的跡象。

    “清清…我想睡覺……”

    顏漫躺在地上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有氣無力地,十分地虛弱。

    “先把這個喝了。”

    扶清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一支藥劑,打開徑直塞到了顏漫嘴裏。

    看着顏漫喉嚨的涌動,藥劑逐漸見底,她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來。

    顏漫喝完藥劑之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扶清從儲物戒裏掏出繩子,從一旁找了幾根木棍綁在了顏漫的腿和手臂上,隨後將顏漫架在了自己背上,一個起身便將顏漫給背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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