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看了眼顏漫,隨即從儲物戒裏掏出繩子,從一旁找了幾根木棍綁在了顏漫的腿和手臂上,將顏漫架在了自己背上,一個起身便將顏漫給背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陽光漸漸撤去,最後一絲遲暮也被暗夜所吞噬。
放眼之處皆是樹林,高挑的女孩背微彎着,背上馱着一個嬌小的女孩,面色蒼白,眼睛緊閉,身子輕微地上下起伏是她還活着的訊息。
整個樹林裏很安靜,扶清就這麼揹着顏漫往外走着。
忽然,原本還在往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扶清轉過了身,眼底泛起了寒意。
暗夜裏,數十隻泛着綠光的狼藏匿在面前的樹木後,像是知曉扶清發現了它們一般,狼羣逐漸邁出了腳步,朝着扶清走了過去。
扶清瞧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狼羣,面色未變,徑直從儲物戒裏拿出了匕首,不等狼羣出擊,直接擡起了腳朝着狼羣衝了過去。
“哧!”
匕首入肉的聲音響起。
扶清將匕首拔了出來,揚起手用力一揮,將眼前的狼頭給斬了下來。
“啊嗚~”
“嗷嗚~”
“嗷~”
淒厲夾着悲愴的狼叫聲響徹在天空上方。
狼羣眼見着自己的同伴被扶清生生地斬下,泛着綠光的眼睛齊齊地看向了扶清。
扶清看着面前的狼羣,嘴角揚起了一抹笑,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擡起腳就朝着最近的狼走去。
或許是有了上一個同伴被斬殺的經驗,這一次其它的狼變得聰明許多,在扶清邁動腳步的時候就朝着她躍了過去。
數十匹狼齊齊地朝着扶清躍了過去,扶清面色不改,一隻手拿着匕首,另一隻手則是穿過了顏漫的腿,防止她掉下去。
一匹又一匹的狼奔着扶清而去,尖利的獠牙朝着她的身上咬去,忽然,其中的一匹狼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般,朝着扶清背上的顏漫咬了過去。
“啪!”地一聲悶響。
扶清收回了腿,沒再管已經被自己一腳踢倒在地上的狼,揚起匕首直接貫穿了面前狼的脖子。
“哧!”
“哧!”
“哧~”
樹林內匕首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廝殺的聲音漸漸地停了下來。
“哧!”
扶清從最後一匹狼的脖子裏拔出了匕首,擡起手將匕首上的血漬在狼毛上擦了擦,很快,原本佈滿血跡的匕首就變得乾淨了起來,泛着銀色的光芒。
將匕首放回儲物戒裏,扶清看了眼周圍滿地狼的屍體,走到樹下,將手在積雪上蹭了蹭,隨後揹着顏漫超外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漫漫!”
時逾白在瞧見扶清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她背上的顏漫,立馬拔起腿就走了過去。
“這…漫漫!”
時逾白看着靠在扶清背上的顏漫,眼眶泛紅,一張臉也變得有些頹廢。
他擡起手顫抖地朝着顏漫的鼻間伸了過去,嘴脣微微地顫抖着,臉上有着決絕。
“我來背吧。”
時逾白這麼說着手已經朝着顏漫伸了過去,隨後就將人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扶清身上一鬆,彎了好幾個時辰的腰此時也直了起來,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我在一棵樹下找到的她,當時她意識已經有些不清,我檢查了一遍,她雙腿骨折,手臂脫臼,我只能暫時給她醫治,給她喝了藥,藥效來了就睡着了。”
扶清一連串地說了一大口話,隨後才長呼了一口氣。
“給她把過脈了,還算平穩。”
時逾白點了點頭,臉上的愁色淡了點,但那一雙劍眉還是緊緊地皺在一起,偏頭看着靠在他背上的顏漫,眼底滿是心疼。
“累了換我。”
宋聿走到時逾白身旁,擡起手在顏漫手腕上握了握,隨後鬆開,走到了扶清面前。
“受傷沒?”
“沒有。”
扶清搖了搖頭,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動了動。
別的感覺她沒有,就是手腕有些酸。
“天色太晚,我們得找個地方,今晚得在這過夜。”
扶清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番,隨後看向了宋聿,淡淡地開口道。
這樹林裏既然有了狼,那肯定還會有其它的東西。
她倒是不怕,但是卻也不想再動手,這種東西,在這樹林內,她殺不完。
“跟我走。”
宋聿說着就拉起了扶清的手,暗暗地揉着她的手腕,隨後看向了時逾白。
“走。”
三人並列行走着,沒走幾分鐘,面前就出現了一座木屋。
………
“咔!”
“咔!”
樹幹被扳斷的聲音在木屋內響起。
燃燒的火焰旁,扶清和宋聿坐在一塊,顏漫躺在火堆旁,時逾白一臉愁色地看着顏漫。
“扶清,她身上真的沒有其它的傷了吧?”
“我暫時沒檢查到。”
扶清聽着時逾白這話搖了搖頭,淡淡地迴應道。
最起碼外傷她是尚未檢查到。
“好吧。”
時逾白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後轉過來身,面朝着火堆坐了下來。
“葉希念上去之後說了什麼?”
扶清在一旁出聲道,炙熱的火焰照在了她的臉上,減輕了一份身上的涼意。
“她?”
時逾白聽扶清提起葉希念面上揚起了一抹笑,透着一股嘲弄。
“她還能說什麼?最開始上來的時候什麼也不說,等聿爺問起的時候她反過來問我們看你爲什麼沒上來,還和我們說漫漫沒和她摔一塊,我纔不信!”
“等老子上去,我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看看她們兩個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
時逾白這麼說着,眼底劃過了一絲冷意。
什麼M洲葉家的小姐,他可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