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實驗……”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喃喃地開口道。
“你們把這叫做人體實驗嗎?”
她擡頭看向了扶清,僵直的身子和剛剛相比放鬆了許多。
“相關信息。”
宋聿從一旁走了過來,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份文件,放到了女人面前。
病房內一時間變得安靜了起來,女人接過文件,細細地看了起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原本搭在被子上放鬆的手再一次捏緊了起來。
“這簡直…有違人道!!!”
女人把文件狠狠地關上,扔到了一邊,眼底有着止不住的怒火。
她怎麼都沒能想到,竟然有人想要把機甲安裝到人體身上的這種想法,這直接就是違背了自然的規律!!!
像他們這種特殊的人羣,更是容易被列爲實驗的對象!!!
“人體實驗早在三年前就開始進行,剛剛出來時早到當時M洲洲主反對,被全面禁止,後來一年前M洲洲主死亡,人體實驗再次開始在國際上出現。”
扶清說話的聲音很平,彷彿只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就連那張精緻的小臉此刻也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M洲洲主死了?”
女人聽着扶清這話眼裏閃過了一絲震驚,隨後很快就被悲傷所掩蓋。
“她……是我們風族的恩人。”
雖然她未見過洲主的模樣,但是她也知道,是因爲洲主的原因,她們風族才能在M洲安居下來,也是因爲洲主的原因,她們族才能在短短的幾年內子嗣得到大幅度的繁衍和存活。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她如何能不難受?
“死了。”
扶清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看向了女人:“她的死和人體實驗有關。”
“!!!”
女人聽着扶清這話立馬擡起了頭,嘴角抿了抿。
“你想知道什麼?!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我想知道……”
扶清轉過了身,走到了窗戶面前,將窗簾緩緩地拉了上來,整個房間的光線立馬變得暗淡了許多。
“給你做實驗的那個人詳細的信息。”
這女人被用作實驗體,能知道的信息本就不多,最詳細的大概也就是給她做實驗的那個人了。
“他們每次要抓我去做實驗的時候都會給我注射一種藥物……”
女人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腦海裏不斷地梳理着記憶,緩緩地開始說了起來。
“最初我注射那種藥物的時候我意識會變得十分地模糊,甚至說是沒有,因爲我們族的血液的特殊,一般麻醉的藥物對我們來說沒有很大的效果,但是那藥卻是十分地強烈,所以前幾次的實驗我毫無意識。”
“我每次醒來全身都會劇痛,而且腳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腦子卻比之前要更加的清晰,後來我漸漸地發現了自己不對勁,我變得容易暴怒,見人我就想咬,我觀察發現是他們給我喫的食物有問題,所以我就將他們給我的食物每日的攝取量減少,所幸我之前學過辟穀,再加上血液特殊的原因,我這種症狀漸漸地消退。”
女人說到這吞了吞口水,頓了頓,再次開口說道。
“我只記得那個人很白,左手手腕處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身高我不知道,他當時穿着手術服,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好像……”
“他眼尾處有一道很小的疤!!!”
“對!沒錯!”
女人說到這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眼神裏有着堅定。
“他左眼眼尾處有一道很小的疤!!!當時我一看到那道疤的時候就被他發現了,隨後他給我打了一針藥,我便死死地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我就發現我的腳踝處止不住的流血,但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疼痛,大約是流了快半個小時,那血才止住。”
女人說完之後鬆了一口氣,看向了扶清。
“這就是我能告訴你們的所有的事情。”
“你叫什麼?”扶清看向女人,淡淡地開口。
“姬樂。”
女人直視着扶清的眼睛,再一次開口。
“我叫姬樂,風族家主的大女兒。”
姬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帶着堅毅和自豪,雖然此刻面色蒼白,但是仍舊能瞧見她臉上的倔強。
僅僅一個小時,她就知道了自己族人死亡,家族瀕臨消失,風族這個族羣即將滅絕於這個世界上。
但是她說起自己這身份時沒有絲毫的落魄和無力,是堅韌且自豪。
“姬樂。”
扶清唸了一口這名字,視線停留在姬樂的臉上,越發覺得熟悉。
“宋聿。”
她偏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緩緩地開口。
“之前救回來的那個女人在這個醫院?”
………
icu病房內。
穿着防護服的三人此刻站在被管子以及各種精密儀器包圍的病牀前。
病牀上躺着一個女孩,臉上滿是交錯的疤痕,不見原來的面貌,若不是旁邊的儀器上顯示着心跳的頻率,很難想象到這個女孩還活着。
“這個人你認識。”
扶清隔着厚重的防護服,對着姬樂說道,語氣裏沒有絲毫的疑問,幾乎就是肯定。
姬樂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身子變得顫抖,垂在一旁的雙手此刻緩緩地擡了起來,隔着防護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悶悶的哽咽聲還是傳了出來。
“……嗯…嗚…”
姬樂點了點頭,喉嚨裏忍不住發出哽咽聲。
她以爲,只要她不看到就不會哭,可如今她瞧見這一畫面,生理的反應怎麼也壓不住。
“這是…是我妹妹…姬音。”
這是她最愛美的妹妹啊……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這得是受了多少的苦!
若不是她瞧見女孩脖頸處了那抹紅色的胎記,她可能真的會認不出來此時躺在她面前的會是當初那個M洲世家弟子紛紛喜愛的風族二小姐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