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會看你還能不能得意起來!!!”
鄭思楚瞧着眼前的這一場景,眼底滿是譏笑,還有興奮。
但很快,不到半秒鐘,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警棍距離扶清的頭只有半寸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毫無阻礙地握住了空中通體漆黑的警棍。
“噠!”地一聲響。
警棍在空中劃過,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又沉悶的聲響。
緊接着,“砰!”地一聲巨響。
王警官直接往後飛去,砸在了警車門上,隨後緩緩地朝着地上倒去。
衆人瞧着突然出現一身黑服的男人,眼裏有着意外和震驚。
男人身軀修長,黑色勁裝下兩條長腿慢悠悠地朝着地上的王警官走去。
他明明穿着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黑色衣服,可此刻的形象落在衆人眼裏就像是被貶的謫仙一般,每一步都透着莫名的矜貴,雋美無雙的臉上察看不到絲毫屬於人的煙火氣。
“你……你敢襲警!”
王警官整個人趴在地上,痛苦地仰起了頭,看着眼前的人,心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他從未有過的害怕。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按下了別在腰間的緊急呼救。
直覺告訴他,他需要支援!!!
這裏的狀況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
“動用私刑,我可以將你就地正法。”
男人好聽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十分悅耳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透着徹人心扉的寒意。
他面無表情地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警棍,眼底微紅,細看之下是呼之欲出的殺意。
握着警棍的手高高揚起,下一秒,指節用力,警棍對着王警官的頭揮了下去。
這是要當場殺人!
在場的所有人此刻內心的害怕到達了極點,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膽小的女孩子則是直接擋住了眼睛,不敢多看一眼。
有些人甚至已經想象到了等會王警官腦漿迸裂,眼珠脫落,血色和腦白色流一地的血腥場面。
場面變得無比的寂靜,哪怕是一秒鐘都過的無比的漫長。
王警官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警棍,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竟生不出任何地反抗心理。
他整個人完全趴在地上,以一種匍匐的姿勢,就像把自己整個生命獻祭了一般,靜靜地等待死亡。
“宋聿!”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場即將到來的血腥之景。
警棍也在這個時候轟然停住,距離王警官的天靈蓋只剩下半個指甲蓋的距離。
扶清走到兩人面前,手腕上的手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給解下。
她的手嬌嫩,手腕處被手銬銬鎖圈出了痕跡,泛着醒目的紅色。
她蹲下了身,和宋聿平視着,男人眼底裏強烈的殺意讓她忍不住眉頭一皺。
“扔了。”她看向宋聿手心裏緊握着的警棍,平靜地開口。
“噠!”地一聲響。
警棍被扔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我……”
宋聿的聲音很輕,透着一絲沙啞,暗藏着洶涌殺意的眼眸在看到扶清的那一刻立馬消失地無影無蹤,像是從未有過一般。
扶清沒說話,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宋聿的手。
女孩冰涼細嫩的手搭在他的手心裏,宋聿只感覺心底像是有什麼在撓一般,有些癢,有些暖。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反手就將扶清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就像是捧着稀世珍寶一般,格外地憐惜。
兩人身子完全一致地站了起來,手心緊握。
“你怎麼來了?”扶清看着握着自己手往他兜裏帶的宋聿問道。
“漫漫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
宋聿細細地摩挲着兜裏的小手,淡淡地迴應着。
“你這一身,是執行任務途中回來的?”
扶清眼眸微眯,視線上下掃了一眼宋聿身上的穿着。
她第一次跟宋聿一塊出任務的時候,所有人穿着的都是這件衣服。
而她每次碰到楚逸出任務過來,也穿的是同樣的衣服。
“嗯。”宋聿不在意地應着。
“只差收尾,紀淵在那處理。”
“紀淵。”扶清嘴角抿了抿,開口說道:“他是替了時逾白的位置?”
“嗯。”宋聿應了一聲,淡淡地解釋着。
“紀淵他前一年在國際安防部任職,今年辭職了。”
“他母親是H國人,所幸直接回來H國,恰好H國安防部需要他這樣的人。”
“哦。”扶清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王警官。
“他怎麼處置?”
“送監獄。”
擅自動用私刑,在H國可跑不掉。
輕則一年,重則五年。
衆人在一旁瞧着扶清和宋聿兩人的動作,對話儘管他們不能聽得十分地真切,但卻是實打實地讓衆人感覺到了兩人關係的不一般。
“這不會是扶清的男朋友吧?!”
“看着像啊,你沒看到嘛,他們兩個牽着手呢,扶清的手還被這個男人揣進了兜裏。”
“別的不說,扶清和這個男的真的好配啊!男的帥女的靚,神仙組合啊!!!”
“配有什麼用,這個男的剛剛來的模樣你又不是沒有看見,他襲警也就算了,還打算把王警官給殺了,差點就搞出人命來,等會警察局的人來了,這兩人就完了!!!”
“可是我感覺這個男人不像是簡單的人,而且剛剛他出手也是對扶清的保護啊,他要是再來晚一點,那麼粗的警棍就直接砸在了扶清的頭上,也不算是襲警吧……”
“誰知道呢,等會看着吧!!!”
扶清和宋聿兩人此刻哪裏還聽得到衆人的談話,兩人正倚着警車門聊着天,十分地愜意。
扶清一隻手被宋聿抓着放進了兜裏,另一隻手則是插在了自己的兜裏。
她的整個身子完全地靠在了車門上,換句話來說,是靠在了宋聿的半邊身子上。
盯着不遠處高高聳起的屋檐尖端,扶清的眼睛有些放空。
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宋聿,她似乎不抗拒和他的一切接觸,彷彿不管同他幹什麼,或是有什麼動作,她都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好像,很久之前,她就同他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