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指尖顫抖,從宋辰手裏接過筆記本。
看着手心裏的本子,她心裏忽然升起了害怕。
她不敢。
不敢打開看裏面的內容。
扶清放下可樂,輕聲說道:“走了。”
李炎見扶清一走,看了一眼宋辰,擡腳便跟着走了出去。
“你……”
宋辰看着李珍,張了張嘴,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樓梯間。
扶清往下走着,身後的李炎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她身後。
“清姐,去哪啊?”
“宿舍。”
扶清腳步沒停,嘴上應着李炎的話。
“清姐,有時間沒?能否賞臉,請你喫個飯?”
李炎從身後走到扶清身旁,一臉期待。
他早就想找個時間請扶清喫飯了。
最能拉近兩個人距離的辦法那必定就是一塊喫飯。
當然,最好是能成爲飯搭子。
這更好不過!
“沒空。”
扶清想也沒想地回答。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上一次你救了辰哥,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和你答謝,總得給我們個機會來表達謝意吧?”
“不用謝。”
扶清走下最後一個臺階,直接走出了教學樓,擡腳朝着宿舍走去。
“別啊……清姐,作爲報答,我當你跟班行不行?”
李炎立馬跟了上去,走在扶清旁邊,語氣小心翼翼。
“跟班?”
扶清腳步頓了頓,嘴裏喃喃道。
上一個說要當她跟班的,是走了的徐天。
也不知道這小子在M洲怎麼樣了?
漫漫雖然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徐天,但是徐天留給她們倆的一些個玩件她倒是經常能瞧見漫漫在把玩。
“對!我當你跟班行不行?”李炎瞧着扶清這思索的模樣,頓時就覺得這事有戲。
“不行。”
當她跟班?
徐天那小子當初可是生生捱了她一拳。
她看了一眼李炎,視線上下掃了掃。
她要是一拳下去,這小子怕是會直接飛出去。
扶清身子動了動,朝着女生宿舍走去。
身後,宋辰也走了上來,擋住了扶清的去路。
“謝謝你。”
宋辰走到她面前,十分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上一次把我從崖壁救上來。”
“不謝。”
扶清面無表情地迴應道。
上一次她不過就是看這羣人之中有幾個穿着華倫中學的校褲,同校的同學,她總不能冷眼旁觀。
“那個……”宋辰耳根一紅,有些侷促地說道:“我能請你喫個飯嗎?”
李炎看着宋辰這副模樣不由地一樂。
沒想到華倫中學的校霸還會有這麼侷促的一面。
這要是換做學校裏的其他女孩,說不定就答應了。
可這次是清姐。
馳騁花叢的宋少這次怕是會被拒絕嘍。
“不能。”
下一秒,果然如李炎心中所想,扶清想也沒想地拒絕了宋辰的請求,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擡起腿越過宋辰,往旁邊走去。
可宋辰卻是再一次擋住了扶清的去路。
“還有事?”
扶清站着沒動,微微擡眸,語氣清冷且疏離。
“……”宋辰張了張嘴,輕輕地搖了搖頭,最終開口:“沒事…”
“沒事就讓開。”
扶清面色淡淡,直視着宋辰,語調平靜。
下一秒,宋辰不自覺地就讓出了一條道路。
兩人擦身而過,扶清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唉……”
李炎走到宋辰旁邊,故意地嘆了一口氣,頗爲遺憾地拍了拍宋辰的肩膀。
“辰哥,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天,你這是人生頭一次了吧?”
約女孩喫飯被拒絕。
後面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說不定就要挨一頓削。
“滾!”
縱使李炎沒說後面一句話,宋辰仍舊想也沒想地擡起了腿,懟着李炎的屁股實實地踢了一腳。
“哎呦!”
“辰哥,你怎麼在家裏關了這麼些天,這力氣怎麼越來越大,踢得我疼死了!”
李炎摸着自己一邊的屁股,不滿地嘀咕道。
“你以爲我這些天在家裏享福?”
宋辰看了一眼李炎,轉身朝着校門外走去。
“辰哥,去哪?”
“酒吧喝酒。”
………
宿舍門口。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
“咔!”地一聲。
門被打開。
穿着睡衣一臉睏意的顏漫出現在了門口。
“喫飯。”
扶清手上提着飯菜,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
扶清將手上的飯菜一一擺在桌子上,顏漫走了過來,不禁嚥了咽口水。
“喫吧。”
扶清細心地將碗筷擺好,坐在了椅子上。
她視線掃過牀鋪,上面空無一人。
“張可呢?”
剛剛拿起筷子的顏漫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有些不自在。
“可可她應該在自己房間睡覺吧…”
“是嗎?”
扶清眼睛眯了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先喫,我去她房間喊她過來喫飯。”
“咔!”地一聲。
門開的聲音響起。
扶清一走,顏漫立馬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從儲物戒裏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張可的電話。
“滴……滴……滴……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
電話掛斷,顏漫沒有絲毫猶豫地編輯起了信息。
【可可,快回來!清清回來了!她要是知道你出去兼職給人補課,那就完了!】
信息發出,顏漫淺淺地鬆了一口氣。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可可……”她嘴裏唸叨着。
“幫什麼?”
扶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顏漫身子一僵,隨後拿起了筷子,十分自然地說道:“班裏一個同學找我問問題,我幫幫他。”
“哦。”
扶清坐到了顏漫對面,單手撐着下巴,看着正喫得歡的顏漫。
“我還以爲你幫張可騙我她沒在學校這件事情呢。”
“咳咳……咳咳…咳!”
顏漫一口飯菜沒嚼碎,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
“喝水。”
扶清將水遞了過去,還是十分貼心地擰開了瓶蓋。
緩了一會,顏漫淚眼汪汪,眼尾泛紅。
“你咋知道可可沒在學校的?”
“剛剛知道的。”
扶清將手裏的瓶蓋重新擰在了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