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色下,一道靚麗的身影以一種常人完全做不到的速度奔跑着。

    若不是這條路來往的人少,只怕大多數人都會以爲自己碰到了鬼魅。

    原本披散着的頭髮被扶清高高紮起,隨着她奔跑的速度在空氣中一晃一晃地甩動着。

    扶清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神情早已經有了一絲不耐。

    她迷路了。

    當初她和顏漫正是因爲在這條路迷路走不出去才碰到的張可。

    張可說過,晚上的這條路,哪怕是她都可能走不出去。

    扶清停了下來,由於劇烈的奔跑,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微微地喘着氣,額頭上也涔出了細小的汗珠。

    她拿出了手機,徑直點開了指南針,可詭異的是,指南針的指針在這個地方搖擺不停。

    磁場紊亂。

    扶清將手機收了起來。

    這條路上的路燈很多,可亮的卻沒幾個。

    寥寥幾個亮着的路燈泛着枯黃的光線,堪堪能照亮周邊的區域。

    扶清嘆了一口氣,擡起腳步繼續往前走着。

    一陣風吹來,帶着股涼意,所幸現在是夏天,扶清身上又套着校服外套,還不算冷。

    路的四周是高聳的樹木,風一吹,樹迎風而動,在月光的照映下投下了婆娑的樹影,在沒有路燈的小路上莫名地就泛起了陰森感。

    扶清就這麼往前走着,視線在四周掃視着,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剛剛光顧着跑了,她倒是沒想到這四周種的樹都是槐樹。

    每棵樹都長得很大,樹周還長着不少的雜草。

    這地方她沒來過,當初張可帶她們兩個走的地方不是這一條路。

    想到張可,扶清神色冷了冷,她打開了手機,發現手機還有半格信號。

    這次她沒有打張可的電話,反而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扶清站着沒動,手上拿着電話,等着電話的接通。

    “滴~滴~滴~”

    在響到第三聲的時候,電話被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男聲,帶着睏意。

    “張可失蹤了,在s城黑區,幫忙找一下。”扶清站在樹影下,看不清神色。

    “扶清?”

    電話那頭的男聲有些疑惑。

    “嗯。”

    “張可在s城黑區有危險,你幫忙找一下,我現在遇到了點事。”

    “黑區?!!”

    只聽電話那頭的聲調忽地拔高,緊接着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馬上帶人過去!”

    “嗯。”

    扶清掛斷了電話,看着掛斷號碼前顯示的“紀淵”兩個字,眉頭鬆了鬆。

    希望紀淵速度能快點。

    她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道路,沒有絲毫猶豫地往前走着。

    ………

    昏暗潮溼的地下室。

    張可四肢被死死地綁住不能動彈,嘴巴被膠帶牢牢地纏住,眼睛被蒙着,眼前一片黑暗。

    她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身旁躺了一個人,可是她不敢動,因爲她隱約感覺到這個人已經沒了氣息。

    她只能蜷縮在角落裏,窄小的角落是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

    咔!”地一聲響。

    原本漆黑的地下室被燈給照亮。

    她耳旁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後還不等她反應,她只感覺頭皮一痛,隨後身子就被人在地上拖動。

    她沒有絲毫的掙扎,因爲她知道自己就算掙扎也沒有什麼用。

    她中了別人給她下的套。

    “撕拉!”地一下。

    她臉上蒙着的布被人用刀給劃開,鋒利的刀刃划走了她鼻尖上的些許皮肉,她忍不住眉頭一皺。

    或許是處於黑暗中太久,張可面對這刺眼的光線還有些不適應。

    視線模糊之間,她看到了圍在她身旁的男男女女。

    等到視線清晰,她發現了這羣男女中的熟人。

    魏馨。

    魏馨此刻是唯一坐着的人,而她周圍站着十來個男人,其中個別人的面孔,她之前住在黑區的時候見到過。

    “怎麼?沒想到我會在這?”

    魏馨手裏把玩着一把蝴蝶刀,看着張可的眼神裏滿是譏笑。

    “去。”魏馨朝着一旁的男人吩咐道。“把她嘴上的膠帶給我撕開。”

    “撕拉!”一聲。

    張可嘴上的膠帶被人直接撕了下來,因爲被粘得太久,這膠帶甚至帶下了她嘴角旁的一層皮肉。

    張可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眼尾處也由於生理上的疼痛泛出了淚水。

    可儘管眼角有淚,她看着魏馨的眼神仍舊沒有絲毫的不懼。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看我的?!”

    魏馨只感覺張可這眼神裏有着濃濃的挑釁。

    她絕對不允許張可用這種眼神看她!

    張可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眼裏的不懼愈發的明顯,像是在說看了你又怎麼樣?

    “給你臉了是吧?!”

    魏馨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張可面前。

    “啪!”地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張可的左臉肉眼可見地浮現出了一道巴掌印,嘴角處也泛着鮮血。

    魏馨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偏了頭的張可,眼裏劃過一絲得意,可很快,當她看到張可的眼神時,心裏的怒氣越來越重。

    什麼貨色,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擡起了手,捏住了張可的下巴。

    “我問你,之前和你一塊的那兩個賤人呢?!”

    那天她被那個叫扶清的人給下了套,導致她丟了臉受了傷。

    那頭天之後她就想找這三個人算賬,可沒想到一個轉學了,另外兩個整日待在學校裏不出來,她哪裏有機會找她們。

    “問你呢?!說話啊!”

    捏着下巴的手轉移到了張可嘴角被膠帶扯開的皮肉傷,魏馨眼裏泛起了一抹嘲弄。

    她指尖的泛白,面色猙獰,對着張可嘴角的傷口死死地按壓着。

    很快,傷口處泛出的血液越來越多,甚至在魏馨指甲的揉捏下,又添了幾道新的傷。

    張可死死地咬着牙,嘴角處涔出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眼神裏傳達出來的意思好像在對魏馨說你也就這一點能耐了。

    “不疼是吧?!”

    “不說是吧?!”

    魏馨被張可這一眼神給激怒了,捏着傷口的手忽地鬆開。

    下一秒,另一隻手擡起。

    蝴蝶刀在空氣中明晃晃地揮動着。

    “馨姐,你這……”

    身旁有人出聲,看着魏馨這一動作眉頭不免一皺。

    他們這些人可以殺人,可魏馨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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