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把命給搭上。”
他嘴角掛着一絲笑,說話的語氣像是勸告又像是威脅。
“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蕭澤輕輕地掃了一眼面無血色的張可,隨後叼着一根菸有些痞意地轉身離開。
紀淵看了一眼蕭澤,壓下眼底的情緒。
“你發燒了。”
他剛剛握着張可的手腕就感覺不對勁,這丫頭的溫度太高了,高的有些灼人。
是嘛?
張可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像是有點。
怪不得她頭這麼暈。
她看向了紀淵,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地。
“你問我爲什麼來這?”
張可點了點頭。
“扶清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黑區出了事情,讓我來找你。”
說到這,紀淵眉頭一皺。
扶清應該還比他要先出來找這丫頭,怎麼他都找到了,卻是沒見到扶清的影子?
“你沒見到她?”他朝着張可問道。
張可立馬搖了搖頭,聽到紀淵這話臉上已經有了擔心。
扶清要是來黑區找她,那極有可能會迷失在這裏!
………
黑夜裏。
樹影婆娑的小路上。
纖細高挑的背影在月色的照映下倒映在地面上,和如人一般的樹影相交輝映。
扶清看了一眼手機。
沒有信號。
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再過個幾個小時,等到六點半,天色漸明,她自然就有辦法能走出去了。
扶清現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若不是現在是夏天,月色正濃,她或許連前方的道路都看不見。
走了沒一會,她眼裏泛起一絲睏意。
腳步放緩,視線在四周掃視着。
她打算找棵樹休息。
這裏樹多草也多,又正值夏季,自然而然蛇也跟着多了。
她倒是不怕蛇,可大半夜若是在這荒郊野嶺被蛇給纏住,那可不划算。
很快,扶清就找好了一棵樹。
這棵槐樹很粗,樹上沒幾米兩根巨大的樹幹分叉開來,在中間留出了一塊大的枝節。
站在樹下,扶清腳尖一點,身子一輕,攀住了離自己最近的樹幹,隨後手腕用力,身子就要爬上樹幹。
“咔吱!”地一聲響。
樹木被踩斷的聲音響起。
扶清的動作頓了頓,原本攀着樹幹的手鬆開。
“噠!”地一下
她重新踩在了地上。
有人在這。
昏暗的樹影下。
扶清眸子眯了眯,眸色泛着一絲冷意。
她朝着聲音來源走去,每走一步,腳下枯黃的樹葉也跟着響起,在寂靜的黑夜裏尤爲詭異。
忽地。
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人影。
沒有絲毫的猶豫,扶清單手握成拳頭,直接朝着人影揮去。
“是我。”
就在她拳頭要碰到人影時,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扶清的動作頓了頓,握着拳頭的手緩緩地放下。
她往前退了幾步。
朦朧的月色下,她看着眼前穿着寬鬆校服的鬱瑀,面色泛起一絲不解。
她沒想到會在這碰到鬱瑀。
“我跟着你過來的。”
鬱瑀擡手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背對着月光,看不清眸色。
“你不應該跟着我過來。”
這地方古怪地很,在晚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去,哪怕是白天,她都沒有十全的把握。
“晚上太危險。”
鬱瑀走出了樹影中,走到了扶清面前。
“我迷路了,走不出去。”
“沒事。”
“最起碼是兩個人。”
扶清聽到鬱瑀這話愣了愣,隨後不在意地轉過了身,甩下這麼一句話:“跟緊我。”
服了。
她自身難保都不用說,這下子又來一個。
她萬一要是走不出去,鬱瑀這大好的青春年華可就消散在這無人問津的森林咯。
鬱瑀看着扶清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眼底有着莫名的情緒,但很快就掩藏了下來。
他擡腳跟了上去。
兩人並排往前走着。
扶清倒是有些意外鬱瑀能跟得上她的步伐。
可又想到鬱瑀之前在國際機場做的事情,她又不那麼意外了。
“你手機有沒有信號?”扶清開口問道。
鬱瑀腳步未停,沒有開口說話,卻是從兜裏掏出了手機直接遞到了扶清面前。
“0504。”
他說的這話儼然是在說手機的密碼。
“你生日?”她開口問道。
“不是。”
鬱瑀停下了腳步,看着扶清說道。
“一個對我來說很特別的日子。”
“哦。”
扶清點了點頭,隨後輸入密碼打開了手機。
看着上面有着一格的信號值,她神色變了變。
“等會,我打個電話。”
她撥通了電話號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爲她怕自己若是再這麼一動,信號又會消失。
“滴~”地一聲響。
電話很快被接通。
“我在黑區迷路了。”扶清朝着電話那頭說道。
“扶清?你現在在哪?!”
紀淵沒想到扶清能打來電話,畢竟在這之前他和張可已經打了無數個無法接通打電話。
“不知道。”
扶清視線在周邊掃視着。
“黑區的一個地方,周圍很多槐樹,沒有路燈也沒有任何的建築物。”
“行,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派人過來找你。”
“嗯。”
電話掛斷,扶清將手機還給了鬱瑀。
“在這等着。”
說罷她從儲物戒裏掏出來了一塊布,鋪在地上徑直坐了下來。
“坐。”
她朝着站着不動的鬱瑀說道。
兩人坐在地上。
玄月在天空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移動着。
“喫嗎?”
扶清愣神間,一旁的鬱瑀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一盒子的水果,遞到了扶清面前。
“這水果你哪買的?”
扶清看着透明盒子裏的紅褐色的果實,語氣有些嚴肅,她看着一旁的鬱瑀,眼底的情緒不明。
血蔘果。
一種只有在神祕島才能種植生產出來的水果。
鬱瑀一個H國的高三生,哪裏弄來這麼多的血蔘果?
“前幾天去國外玩,有個人賣給我的。”
“怎麼,這果子有毒,不能喫?”
鬱瑀臉上泛起一絲疑惑,像是不明白扶清爲什麼會這麼質問他。
“那個人和我說這果子別的地方沒有,還讓我嚐了一個,我覺得挺好喫我就買了,難不成我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