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正看着鬱瑀出神,不到幾秒,原本垂着頭的鬱瑀忽地擡頭看向了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對撞。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張可下意識地就移開了視線,她甚至沒發現自己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

    剛剛鬱瑀看她的眼神,像極了那匹狼王。

    不過眼神裏沒有佔有,而是有着刺人的冷漠以及讓人莫名其妙寒顫的涼意。

    “怎麼了。”

    扶清站在一旁,如何沒有發覺張可的變化。

    張可抿了抿嘴脣,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鬱瑀這個人,有點奇怪!感覺和以前是兩個人一般!

    以前的鬱瑀再如何不愛與人交流,再怎麼冷漠不愛說話都不會有今天這種讓她發顫的眼神!!!

    見着張可氣息漸漸平穩,扶清偏了偏頭,看向了一旁的鬱瑀。

    “客氣點。”

    “……”

    鬱瑀沒作聲,看了一眼扶清又低下了頭,嘴角處微微下垂,眼尾處明顯就能見到他不滿的情緒。

    “嗯?”

    扶清眉頭挑了挑,語氣盡顯冷淡。

    她要得到鬱瑀的迴應,否則她感覺下一次張可就不僅僅是被眼神給嚇到這麼簡單。

    “知道了。”鬱瑀用着極其微小的聲音悶悶地迴應道。

    三人往食堂走着,迎面而來的擦身而過的是已經喫完午飯的學生。

    剛走到食堂門口,扶清擡眸就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打着石膏的鹿靈以及身旁攬着鹿鳴腰的鄭思楚。

    一見到扶清,鹿鳴腦海裏就浮現出了那天站在教室走廊處看着扶清暴打魏馨的場景,她的小臉霎時就變得慘白。

    “鳴鳴。”

    鄭思楚感覺到自家小女友的臉色變化,握着鹿鳴腰的手不禁收緊,把她往自己身後帶了帶。

    鹿靈綁着石膏,看着眼前眉眼清冷的扶清面色僵了僵,石膏下的手彷彿在提醒她那天在教室裏被毆打的痛楚。

    她不明白,她來到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爲什麼在這個世界光是一個高中生的身手就如此地厲害,她甚至不敢直視眼前這個模樣好看神色清冷的女孩一眼。

    扶清站在門口,瞧着眼前三人看見她的變化,臉上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情緒。

    鹿靈這個人身上的血氣很重,就好像是……殺了很多人的劊子手。

    她眸子眯了眯,眉尾輕挑。

    她不管鹿靈是不是殺了很多人,可最好別來打她身邊任何人的主意,不然……劊子手也總會死的,不是麼?

    “這不是鹿鳴嘛?她怎麼和鄭思楚在一塊?”

    “我記得鄭思楚不是和秦瑤在一起嘛?怎麼和鹿鳴粘在一塊了?還在食堂就摟摟抱抱了?”

    “不是吧,你們還不知道鹿鳴是小三啊?!她趁着秦瑤去M洲國際高中做交換生的一個月和鄭思楚勾搭上了!”

    “外面早就已經傳得風聲水起了,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不過好像鄭思楚和秦瑤有婚約,現在還沒有解除呢!”

    “我靠,那你這意思不就是說鹿鳴是小三??!我去!不是吧!”

    “鹿鳴就是小三啊,你們不知道嘛?秦瑤和鄭思楚一日婚約沒有解除,鹿鳴就是小三無疑!”

    鹿鳴因爲害怕扶清而縮在鄭思楚懷裏太過於顯眼,又加上現在正值中午時分,食堂人流量大,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兩人的小動作。

    “思楚哥……我……”

    鹿鳴聽着周圍這些碎碎念,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起一地紅暈,眼尾處也暈起了紅絲,眼眶已經有淚水在打轉。

    “喫飯去。”

    扶清懶得看鹿鳴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拉着張可就朝着窗口走去。

    戲太多了,她看着煩。

    三人喫完飯離開食堂,剛走到門口,卻見鹿靈幾人仍舊站在最開始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人將幾人圍住。

    順着人羣望去,扶清只見一頭橘色長卷髮長相精緻的秦瑤站在鹿靈幾人面前,不過相比於上次在垃圾池旁身旁有人相伴的秦瑤,這次她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秦瑤!你真的要把這件事鬧得這麼難看嘛!”

    “最毒婦人心你最是不過了,我告訴你,我本來就不愛你,我愛的是鳴鳴,你少把一些壞心思放到鳴鳴身上!”

    “你過去怎麼對鳴鳴的,怎麼對她耍手段的,你在我父母面前倒是營造出了一副溫順千金的模樣,其實你比誰都要噁心兇悍,壞手段使起來一陣一陣的!!!”

    “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因爲這個原因而對鳴鳴使手段,對她造成傷害,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我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使手段,我都不會把心轉移到你身上,我愛的,只有鹿鳴一個人!!!”

    鄭思楚的話透過人羣傳到了扶清耳裏。

    嘖。

    這人每次說話的語氣都那麼讓人感到厭煩。

    扶清不禁蹙了蹙眉頭,看向了秦瑤。

    這麼好看的女孩子,怎麼捨得說話這麼重的?

    “我對她用壞心思?笑死,鹿靈也值得我用壞手段?”

    秦瑤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爲好笑的笑話一般,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笑。

    “鄭思楚,我看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秦瑤,還用不着耍手段從鹿鳴手裏搶你這種不值錢的玩意。”

    她的聲音很平靜,語調張揚,就好像是在述說一個極爲好笑的笑話一般。

    她秦瑤,S城秦家獨女,還真不至於對鹿鳴耍手段,尤其是爲了鄭思楚這種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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