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各位乘客請注意,從S城發往Z城的k3346號列車已經開始檢票,請各位乘客到相應窗口檢票入站。”
頭頂上方傳來廣播聲,三人前往相應窗口開始檢票。
檢票口已經排起了長隊,由於是火車站,又正值五一假期,各式各樣的人提着大包小包,好不熱鬧。
很快,三人便上了火車。
張可的老家在Z城的一處山區,Z城作爲H國的偏遠地區,沒有飛機場以及高鐵站,唯一能夠前往的Z城的交通工具只有火車,光是從S城到Z城就足足需要坐上一天一夜的時間。
“哎哎哎,小心點,我這塑料桶裏面裝着雞蛋,別給我碰着了!”
“媽媽,我們要坐多久的火車啊?”
“哎呀,老王,你怎麼在這?你也回家啊?!”
“工地給放了幾天假又補貼了點車費,實在是想家裏孩子想的緊,索性就回去看看!”
一進車廂,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聲變得越發地多了起來。
S城前往Z城的這一趟列車沒有中間停留站,也就是說這趟列車停下的那一刻就是到了Z城的時候。
搭上這趟列車的人,幾乎都來自於Z城,自然而然遇上熟人的機率也變得多了起來。
狹窄的過道間。
張可走在最前頭,看着手機上的車票信息,不斷地找着臥鋪的位置。
好在她們進來的時間夠早,過道間來回的人也不多,沒多久就找到了位置。
軟臥車廂的門被打開。
扶清看着兩邊的上下通鋪,擡腳便走了進去。
看着不足一米寬的牀鋪,她腦海裏泛起了一絲回憶。
她當初和宋聿去O洲參加國際賽車杯的時候,坐的也是火車軟臥,當時坐了兩天兩夜纔到達O洲。
“你倆睡下面,我睡上面。”
鬱瑀從過道走了進來,看着眼前這軟臥車廂的場景,眼底倒是泛起了一絲新奇。
【我睡上面吧。】
張可打下這麼一句話。
【我個子矮,睡上面方便點。】
扶清和鬱瑀一個一米七五一個一米八五,實在是不適合睡上面。
她剛剛看了眼車票信息,有兩張恰好是下鋪,留給這兩人再合適不過。
“都行。”
扶清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到窗邊,伸手一拉,一張簡易的小桌便延伸了出來。
“上面安靜點。”
鬱瑀拋下這麼一句話,直接擡腿就躍上了扶清頭上的牀鋪。
見此狀,張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好吧,既然不想睡下鋪,那就她來睡吧。
坐在扶清對面的下鋪,張可從儲物戒裏掏出了今天在超市買的零食,隨後掏出手機點開羣聊打下了這麼一句話。
小可:【我們大概是明天早上八點到Z城,然後需要再坐一小時的班車去村裏。】
小可:【我買了很多東西,餓的時候可以喫點,填飽一下肚子。】
“嗯。”
看着手機上的內容,扶清點了點頭,望着窗外一一閃過的高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扣扣扣!”
車廂的門忽地被敲響。
隨後車廂門便被打開,只見一個提着蛇皮袋子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哎喲,累死我了!”
婦女提着蛇皮袋走了進來,嘴裏還大口地喘着氣。
“可算是找到了,這位置也太難找了!”
婦女步伐有些蹣跚地走了進來,將手裏的蛇皮袋子艱難地塞入牀下之後便擡起頭看向了車廂裏的三人。
她的視線在車廂四周流轉着,先是看了眼最惹人注目的扶清,隨後看向了瘦弱的張可,最後淺淺地瞥了一眼在上鋪搭着腿閉目凝神的鬱瑀。
“你們三個是回鄉的學生呀?”
她朝着張可走去,隨後便坐了下來。
扶清看了一眼婦人沒有開口說話,從儲物戒裏掏出了書,垂眸看了起來。
或許看會書,自己說不定就有睡意了。
張可由於嗓子發不了聲,只能用手做了個手勢,隨後點了點頭。
“丫頭,你這嗓子是怎麼了?”
婦人瞧着張可這一動作不由地問了起來,臉上一副關心的模樣。
【阿姨,我嗓子受了點傷,暫時說不了話。】
張可在手機上打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後放到了婦女面前。
“哎喲,是受傷呀,那你這嗓子的傷嚴重不嚴重呀?多久能好啊?”
“一直說不了話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婦人接二連三的話聽的張可有些懵懵的,雖然和眼前人不認識,但好在對方也沒說什麼越格的話,張可便拿起手機敲打着字一一地回答着。
很快,兩人便聊了起來。
儘管張可說不了話,只能用手機打字,可這婦人實在是太熱情,沒多久,兩人就已經聊的十分火熱。
“我喊我王姨就行,你們三個都是Z城本地的嗎?”
“就你是呀,那他們兩個是你的同學?”
“噢噢噢,是和你一塊回Z城玩的呀!”
“你們在哪個學校上學呀?高中生還是大學生呀?”
“高中生啊?華倫中學的啊!那可是S城數一數二的學校,真厲害!”
“一個個的長得這麼好看不說,成績也這麼好,真不錯啊!”
王姨的聲音在車廂內接二連三地響起,唯一回應她的只有拿着手機打字的張可。
這麼一連串地回答王姨的話,張可打字的手也變地緩慢下來。
說實話,這王姨的倒是真的熱情,好幾次她都不想回答了,每次都能被王姨這股熱情勁給拉回來。
“小姑娘,你們學校放幾天假啊?”
“買了來回車票嗎?”
“你家裏人要到車站接你們嗎?還是你們自己坐車回去?”
張可聽着耳旁這一連串的問話,饒使她脾氣再好也被問得有些煩躁了。
主要還是因爲她想休息了,而且她和這個人不認識,也不想告知太多的信息給這人。
“閉嘴。”
原本在看書的扶清忽地將視線放到了喋喋不休的王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