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室的門被踹開。
扶清抱着昏迷的秦瑤快步地走了進來,身後的鬱瑀的視線在四周環繞着,“校醫沒在。”
“你出去。”扶清把秦瑤放在了牀上,轉身在四周的櫃子上翻找着。
沒時間了,秦瑤身上的傷口得縫合,校醫不在,她只能自己上手。
鬱瑀看了一眼扶清,轉身走到了門口,“有事喊我。”
他握住門把手,把已經被踹壞地門拉起關上。
“唔……唔……”
呻吟聲響起。
扶清走到牀前,手裏拿着消好毒的剪刀,拉開了蓋在秦瑤身上的校服。
校服已經被血浸透,重量也變了不少,秦瑤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眉頭緊皺,神情痛苦。
還有意識。
扶清的心略微地鬆了鬆,她輕扯着裙子的一角,隨後用剪刀剪出了一個口,剪刀不夠鋒利,僅僅只是剪了一個口子便無法再剪下去。
“嘶!”
布料被撕開的聲音響起。
秦瑤過膝的裙子完全被撕開,嫩白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她腰部完全被血液所浸染,扶清俯下了身子,視線望向了她左腹的位置,足足有整個手掌長的傷口露在空氣中,隨着女孩的每一次呼吸往外冒着血。
“秦瑤。”扶清拿起已經消好毒的工具,吐了一口氣,“忍着點。”
她沒能在這校醫室找到麻藥,眼下只能給秦瑤進行簡單的縫合。
扶清抿了抿嘴脣,拿着工具的手卻是穩地不行。
三角針挑着絲線穿過了女孩的傷口兩端,扶清耳邊聽到了絲線穿過的聲音,而牀上的秦瑤身子則是忍不住抖了抖。
“秦瑤。”扶清皺着眉頭看向秦瑤,“別動,忍着。”
她再一次將絲線穿過了女孩的血肉。
不知道秦瑤是不是聽到的扶清的話,她這一次的身子不再有抖動,可抓着牀單的雙手卻是指尖泛白,蒼白的臉上也涔出了汗水。
扶清此刻心跳得有些快,眉頭輕皺,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手穩地不行,縫合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病房裏幾乎沒有聲音。
牀上的秦瑤渾身都被汗水給浸透,整張臉痛苦地不行。
“呼~”
吐氣聲響起。
扶清直起了身子,深吸一口氣,手腕轉了轉。
“啪嗒。”工具擱置在鐵盤上。
看着已經陷入昏睡的秦瑤,她摘下手套,擡手擦去鼻尖的細小汗珠。
看着躺在牀上的秦瑤,她心裏只感嘆這丫頭命大。
當時她若不是及時地給秦瑤傷口撒了止血散,秦瑤根本等不到她縫合傷口。
“嘎吱~”
開門聲響起。
扶清轉身朝着門口看去,“陸校醫。”
“來的時間可真快。”
她傷口剛縫好,這陸策就來了。
陸策沒管扶清反倒是走到了牀邊,看着躺在牀上渾身血污氣色蒼白的秦瑤,沉默了良久纔開口:“謝謝。”
陸策來了,她就沒必要再站在這了。
雖然她平日裏不愛聽八卦,可這整個s城都知道的事情她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s城鄭家家主的私生子從m洲回來,用一週的時間將鄭家所有納爲己有,同時拿走的還有鄭家兒子鄭思楚和秦瑤婚約,隨後幹了一件讓整個s城都震驚的事情,這私生子把鄭思楚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名字,而這個私生子,就是華倫中學的校醫:陸策。
她眼睛可不瞎,這陸策看這秦瑤的眼神裏藏着愛意,一種小心翼翼又極爲洶涌的愛。
鬱瑀站在燈下,看着略微有些失神的扶清,“解決了?”
“嗯。”
扶清點了點頭,隨手關上了門,可鬆開把手的下一秒,那門再次敞開。
“………”
“門壞了。”鬱瑀在一旁提醒道。
扶清抿了抿嘴角,偏頭看了眼搖搖欲墜的門,“這門質量不行。”
“嗯。”鬱瑀也偏頭看了一眼,“一腳就壞,質量確實不行。”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默契地朝着“思學樓”走去。
“噠噠噠!”
腳步聲剛一響起,扶清的手便被人握住,她沒有掙脫,反倒是偏過了頭。
張可大口地喘着氣,神情緊張,額頭上還有着汗水。
在看到扶清的那一刻,她幾乎是立馬跑了過去,走到人身前,看到扶清身上的血污之後,她臉上滿是擔心,拉着扶清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是我的血。”扶清反手握住了張可的手腕,“秦瑤的血,我抱她去了校醫室。”
張可的眉頭鬆了鬆,可仍舊有着不放心,她的視線飛快地在扶清身上掃視着,直到真的確認扶清沒受傷之後才鬆開了眉頭,吐了一口氣。
而在張可看扶清的這半分鐘內,扶清的視線也將她給打量了一遍。
【秦瑤她情況怎麼樣?】
“沒事,人活了。”扶清腦海裏回憶起剛剛縫針的畫面,只希望秦瑤醒來之後不要怪她縫的醜。
【那就好。】
【我們趕緊回家吧,捅秦瑤的人還沒被抓到,現在學校裏有點危險。】
“沒抓到?”扶清挑了挑眉,忽地笑了一下,“抓不到了。”
【嗯?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這人活不過今晚。”
按照這陸策的手段,估摸着今天捅秦瑤的人怕是會被連夜找出來,不過應該不是交給警察,而是自行處理。
至於怎麼個處理法就不是她該思考的事情了,就看看這陸策對秦瑤的愛有多少了。
【啊……這……真的假的?】張可聽着扶清這話有些震驚。
“假的。”扶清抿了抿嘴脣,低眸便瞧見了自己身上的血污,“回家,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