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站在一旁看着火藥味極濃的兩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老大會派他去抓清姐和眼前的少年,但是瞧着如今劍拔弩張的兩人,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國際機場,清姐,俊俏少年郎……
嘖嘖嘖。
楚逸暗自搖了搖頭,心下已經確認了一件事。
老大之所以忽然下達命令讓他去國際機場抓清姐,只怕是因爲清姐要和這少年浪蕩江湖。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宋聿,心裏暗自吐槽:“老大吶,你怎麼還沒追到清姐……都這麼久了,清姐都找到了另一個歸屬了,你怎麼能親自去抓清姐呢……還用下藥這種手段……”
“唉……”
嘆息聲在房間內響起。
就這一下,楚逸只感覺有兩道凌厲的眼神放在了他身上。
他立馬捂住了嘴,猛地轉過了身朝着門外走去,“老大……我出去喝口水!”
“咔”地一聲,門被關上。
面對面坐着的兩人視線再次交匯在一起。
“她呢?”慕雲沉雙眸微眯,神情冷漠,周身泛起若有若無的殺意。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宋聿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對於少年散發出的殺意好似沒有看見一般,他站在了慕雲沉面前,兩人的距離只隔着一塊板子。
他身子微俯,雙手搭在板子上,居高臨下地望着眼前桀驁的少年,遮住了大半燈光,強烈壓迫感在這不算大的房間內展現得淋漓盡致。
“島嶼令牌,你放哪了?”
房間忽然變得很安靜。
在男人的話落在耳裏的那一刻起,慕雲沉原本冷漠的神色忽地染上了一分嘲諷:“原來你這麼大費周章,是爲了島嶼令牌。”
他還以爲這人抓他的原因是因爲扶清,沒想到是爲了島嶼令牌。
“怎麼?你也想和你們第一屆部長一樣拿島嶼令牌去打開那塊地方?”少年眼底滿是嘲諷,話語間也有着挑釁。“你們這些外界人還真是貪心,爲了自己的貪慾連命都不要,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看上你的!”
“島嶼令牌拿出來,放你走。”
對於少年話語間的嘲諷,宋聿彷彿沒聽到一般,他身子往下俯了俯,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出來的灼熱氣體。
不容置喙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慕雲沉嘴角扯起了一抹笑,“你說拿就拿,你以爲你是誰?”
話說完,少年臉上的笑轉瞬即逝,留給宋聿的只有眼底無盡的冷漠。
“你可以不拿。”男人直起了身子,低眸望着坐着的少年,深邃的眸子瞧不出任何情緒,“島嶼令牌在你身上多久,你就在這待多久。”
撐着板子的手離開,宋聿轉過了身朝着門外走去。
“喂。”慕雲沉望着就要離開的宋聿出聲道:“你把扶清弄哪去了?!”
“你不需要知道。”宋聿停下了腳步,偏頭看了一眼臉上有着怒氣的少年,淡淡地開口:“她和你待在一起,不會安全。”
“咔”地一聲響,門被重重地關上。
“我靠!”
慕雲沉盯着緊閉的房門,低咒了一聲。
“什麼叫和我待在一起不安全,難不成和你待在一起就安全了?!她和你待在一起纔不安全!”
“等到我身上的無形散解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少年的眸子裏泛起殺意,恨不得此刻就離開這破地方找宋聿打一架。
……
“嘩啦啦。”
沖水聲響起。
扶清面色蒼白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潔白的額頭上泛起細細汗珠,整個人一副極其虛弱的模樣。
她被喂下肥皂水之後身上的毒就開始揮發,她整個人上吐下泄,又加上這些天她沒喫什麼東西,吐出來的東西全都是水。
“宋聿,狗東西。”扶清慢悠悠地朝着牀邊走去,嘴裏忍不住罵了一聲。
“等我恢復了,你小子給我等着!”
有氣無力的聲音在房間響起,縱使她現在體內的毒都排了出去,可仍舊沒有任何力氣。
肚子空空,她頭一次感覺到了餓。
掀開被子,她躺在牀上,只覺得腦袋很沉,眼皮很重,身上很冷,擡手便摸向了自己額頭。
“嘖。”
掌心觸到額頭的那一刻,灼熱的溫度襲來,扶清眉頭皺了皺,她發燒了。
擡手在自己手上一摸,空空如也。
“死宋聿!”
把她的儲物戒給收走了,現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掀開被子,扶清腳步虛浮地朝着門口走去,她腳上跟灌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極爲艱難。
好不容易走到門前,她打開了門,可入眼處皆是黑暗,不見絲毫的光亮。
“什麼鬼地方。”
扶清雙手在黑暗裏摸索着,沿着牆壁往外走着,藉着房間裏露出的細微光亮,她隱約能瞧見絲毫的環境。
走了一會,手心傳來涼意,順着一摸,她知道自己這是走到樓梯口了,手裏摸着的是扶手。
房間的微弱燈光已經不起作用,扶清握着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腦袋越來越沉,她艱難地支撐着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倒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感覺自己走下了樓梯,雙手在牆壁上細細地摸索着,最後終於摸到了開關。
“噠!”地一聲響。
原本漆黑的環境忽地就明亮了起來。
扶清望着眼前的場景,又擡頭望向了樓上。
“這怎麼……”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一時間愣了愣。
這地方怎麼和當初清碧園的那套別墅裝潢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房子要大上許多。
回過神來後,扶清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到了冰箱前,看着塞滿東西的冰箱,她眉頭皺了皺,又掃了一眼水槽,發現裏面還留着好幾個未洗乾淨的碗。
“看來他住這。”扶清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關上了冰箱。
水倒入燒水壺,扶清靠在洗手檯上就這麼望着逐漸燒開的熱水,腦袋沉沉,腦海裏卻在想着宋聿。
宋聿爲什麼讓她呆在這兩個月?爲什麼是兩個月?
熱水壺的水已經沸騰,扶清仍舊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她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宋聿要抓她過來?
“慕雲沉……”她眉頭緊皺,腦海裏漸漸地浮現出了一個猜想。“他要抓的…是慕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