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內壁被燒得烏漆麻黑的燒水壺,她微嘆了一口氣。
人倒起黴來喝涼水都塞牙,她現在是連喝口熱水的機會都沒有。
放下燒水壺,扶清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重地不行,又摸了摸額頭:“越來越燙了。”
喝不了水,找不到藥,整個房子就她一個人,渾身沒有力氣,索性上樓睡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她慢悠悠地朝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都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氣一般,剛走到沙發前,整個人忽地就散了力,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
“o洲賽車杯第一得主來自於m洲——扶清!!!”
“黑客大賽第一名得主:壹!”
“宋聿,地下拳場一號和二號房你想要哪個?”
“我們離開f洲,這一號和二號房就給它封起來。”
“宋聿,江南坊最近新出的那個點心好喫,就是有點難買。”
“扶清,不要做洲主了,我們離開這,去哪都行。”
“我根本就不愛她!”
一陣白光襲過,扶清醒了過來,入眼可見的還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動了動嘴脣,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無比,手心傳來溫熱,偏頭一望便瞧見了趴在牀邊的男人。
男人高大的身子趴在牀邊,往常一向乾淨整潔的衣服此刻有些凌亂還能瞧見淡淡的水漬,緊繃的下顎隱約有着青色的胡茬,雙眸閉着,眉頭皺在一塊,墨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儘管看起來如此的狼狽,可仍舊掩蓋不住他那張臉帶給人的貴重感。
扶清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裏,溫熱無比,想起夢裏的那些,她眼裏泛起一絲厭惡,直接將手從男人的掌心抽了出來。
手抽出來的那一刻,男人原本緊閉的眸子立馬睜開,眼底還有着些許血絲,眉眼間有着疲憊。
“醒了。”或許是剛醒來,男人的嗓音有些啞,他站了起來,倒了杯水送到了扶清嘴邊:“喝水。”
扶清淡淡地掃了一眼宋聿,低眸看了一眼嘴邊的勺子,偏過了頭:“你的水,我可不敢喝。”誰知道這裏面有沒有下毒。
看着一臉不情願的女孩,宋聿走到了另一邊,再次把勺子遞到了她嘴邊:“沒毒。”
“滾出去。”
扶清這次沒有避開反倒是擡眸定定地望着男人,面無表情的同時說出來的話也帶着氣。
男人捏着勺子的手頓了頓,扶清感覺到她在說出這話後眼前的人身子的僵硬,但她卻是絲毫不心軟:“宋聿,我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倒三次。”
第一次是她單純,第二次是她失憶受騙,可第三次,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蠱惑。
“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會忘記,之前的所有我只當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我也清醒了。”
“你當初爲了部長這個位置夥同那幫人給我下了毒,我差點就死在那場爆炸中,如今你又封了我的古武,把我囚在這地方,是又想拿我換什麼?”
望着眼前的男人,扶清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怒氣,溼漉漉的眸子裏有着怨恨,眼尾已經泛紅。
對於宋聿,她是有恨的。
她不明白自己的滿腔愛意滿心付出爲什麼會得來這麼一個結果!
面對扶清的嘶吼,男人就這麼站在牀邊一動不動,深不見底的眼眸瞧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好像一個木偶一般。
也正是因爲如此,扶清心裏的怒氣越來越重,她掀開被子下了牀站到了男人面前,平時那雙冷清無比的眸子此刻充斥着各種情緒。
“你說,你把我囚在這裏是爲什麼?!”
她忽地就失了理智,前幾天剛來這的那一頓分析也已經被她拋之腦後。
“你眼裏是不是就只有權利?你抓我,抓慕雲沉,是不是爲了那塊島嶼令牌!!!”
少女臉色蒼白,眼眶泛紅,縱使嗓音嘶啞也仍舊掩蓋不住她心裏的怒氣。
對於女孩的質問,宋聿非但沒有任何言語反倒是蹲了下來。
扶清只感覺腳腕被溫熱的掌心裹住,低眸就見男人拿起拖鞋套在了她腳上,沒有絲毫猶豫,她直接擡起了腳狠狠地踢向男人的肩胛處。
她的古武之氣雖然封了,可原本的力氣卻仍舊在,儘管她病剛好力氣不足,可她這一腳的力氣仍舊比常人要大上許多。
扶清這一腳直直地踢在了男人的肩胛上,可眼前的男人唯一的變化只是眉頭皺了一下,就連身位都沒有變。
“你又在演給誰看?”扶清冷笑了一聲,對於宋聿這副模樣心裏激不起任何情緒。
女孩的聲音沙啞,話語也透着嘲諷,落在宋聿的耳裏只覺得刺耳地不行。
可儘管如此,他臉上仍舊是那副神色,整個人淡涼如水,瞧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筆挺地站在女孩面前,削薄的脣微抿着,烏黑深邃的眸子望着女孩:“好好休息,樓下有傭人。”
話完之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對於扶清的質問他沒有任何的迴應,從頭到尾說的一句話便只有剛剛的那一句。
……
門外。
“宋先生。”
隔壁房間走出來了一名女孩,五官精緻,氣色紅潤,橘色捲髮被她紮成了一個低馬尾,若是扶清此刻在這,肯定能認出眼前的這個女孩正是當初在畢業典禮上被捅了一刀的秦瑤。
“嗯。”男人應了一聲,表情冷淡。
“宋先生……”秦瑤有些緊張地開口,眼前的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太過於薄涼,她多少有點害怕:“陸策……今天晚上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