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藏在衣袖下的手緊張地扯着衣角,面對着眼前的男人,她多少有些害怕,哪怕對方沒做什麼,但光是站在那,男人一身凌然矜貴的氣勢便讓她感到心慌。
“他忙完就會回來。”
宋聿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門,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動盪,隨後便下了樓。
“那……我什麼時候能走?”秦瑤輕聲喊住了離開的男人。
她在這待了快一個星期了,身上所有的東西在來這時就被陸策給收走了,現在外面什麼情況她一概不知。
“你想走?”
樓下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秦瑤垂眸望向聲音來源,避無可避地對上了陸策有些冰冷的目光。
“你回來了!”
秦瑤在聽到陸策聲音的那一刻眼睛忽地就亮了許多,但對上男人那目光時眸色便暗淡了下來。
此時的宋聿已經到達樓下,在見到陸策時腳步頓了頓:“處理好了?”
“嗯。”陸策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絲殺意,“這些人死到臨頭了,還是不知悔改。”
“做錯事的人未必會知悔改。”男人眼神平靜,對於陸策這話沒有意外之色,“但做錯事受懲罰是他們的宿命。”
就像他現在一樣,因爲一念之差做錯了事情,所以受着避無可避的懲罰。
“陸策。”秦瑤小跑下了樓,站在一身白衣的男人面前。
“我能……回家看看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緊張且乞求。
“不能。”甚至沒有任何猶豫,陸策冷冷地否定道。
“爲什麼?!”秦瑤眼底已經染上了一層怒氣,“我來這時你收走了所有東西,在這裏我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再這樣下去我家裏人會擔心的!”
“不行就是不行!”
不知是不是秦瑤的質問惹惱了陸策,此刻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我說了,從今以後你和秦家沒有任何關係。”
“陸策!你他媽有病啊?!”
秦瑤被男人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她眉頭皺着,小臉上有着不解但更多的是怒氣。
“老孃不忍了!”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說我和秦家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你在這搞什麼玩意呢?我倆現在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裏不允許我出去?!還把所有東西都收走了,你在這給我玩cosplay囚禁這一出啊?!”
忍不了,實在是忍不了!
秦瑤只覺得眼前的陸策礙眼地很,看着他的那張俊臉恨不得立馬上去抓兩下。
女孩的話響徹在整個別墅內,一字一句都將她此刻的心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
“陸策。”宋聿伸出手按了按陸策的肩膀。
“你別管!”陸策甩了甩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伸手就要抓秦瑤。
說過多少次了,不讓這丫頭講髒話,又開始把“媽”字掛在嘴邊,他今天定要和這丫頭講講道理!
“你幹嘛!給我滾開!”秦瑤看着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幾乎是立馬就想往樓上跑。
陸策肯定又要給她講一堆屁話,她可不想聽這人碎碎念,耳朵都快要聽起繭了!
可她的速度如何能快得過男人,剛往上走了沒幾步手腕就被男人給握住了。
“不松。”
“放開!”
“不放。”
“你他媽有病啊,扯着我幹嘛!”
“秦瑤,你嘴裏再給我來一個媽字試試!”
“鬆開。”
正在兩人推搡間,在樓上的扶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此刻正站在樓梯口低眸望着兩人。
“扶清?”
秦瑤愣了愣,像是沒想到在這會見到扶清一般,可她看到樓上敞開的房間門時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你就是在那個房間的女孩子啊?!”
那個發燒吐的昏天暗地,宋聿照顧了三天三夜的女孩子竟然是扶清?!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對於女孩臉上的震驚扶清有些意外,但面上卻不顯,反倒是望向了抓着秦瑤的陸策:“鬆開她。”
抓着小姑娘的手死不鬆開就算了,沒看到人家的手腕都紅了?
“少管閒事。”陸策此刻面色好看不到哪裏去,對於突然出現的扶清自然沒有好語氣。
“陸策。”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宋聿出了聲。
“宋聿,我……”
“再廢話,就去f洲醫療隊支援。”男人的嗓音低沉,說出的話落在陸策耳裏毫無溫度可言。
“宋聿,你別太過分!”陸策的手忽地鬆開,擡腳就朝着男人走了過去。
手腕一鬆,秦瑤幾乎是立馬跑上了樓,飛速地站在了扶清身旁,聞着女孩身上淡淡的藥香,心裏的那股燥意忽地就穩了下來,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扶清看了一眼秦瑤,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秦瑤見狀立馬跟上了女孩的步伐,屁顛屁顛地小走着進了房間。
“咔。”
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見色忘義!”陸策擡頭望了一眼樓上緊閉的房門,咬了咬牙朝着宋聿狠狠地說道。
剛纔若不是宋聿在這,他哪裏還會管扶清的心情如何?!
“彼此彼此。”男人淡定地迴應道。
“別別別!”陸策連連擺手,“我可做不到你這樣!”都快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少廢話。”宋聿看了一眼陸策,隨後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冷冷地丟下兩個字:“回隊。”
“不回。”陸策幾乎是想也沒想地拒絕了,“我還有要緊事。”
秦瑤這小丫頭剛剛的那些話含“媽”量極高,他不說說她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那就別回了。”男人停在門前,偏頭冷冷地開口。
“宋聿,你是真不把我當人!”
在這話一落下時原本還站着不動的陸策極其爲難地擡起了腳步。
罪惡的資本家,剝削資產家!!!
“嗯?等會。”他往前走了沒幾步,忽地就注意到了宋聿的肩膀。“你肩膀怎麼一高一低的?”
這麼說着他就走到了宋聿面前,看着比右肩要低了點的左肩,他眉頭皺了皺:“我記得你沒有高低肩。”
別說高低肩了,宋聿這人儘管長得一副浪蕩雋美公子樣,可整個人的儀態確是端正地不行,駝背聳肩根本不存在於這男人身上。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說彼此彼此?”宋聿眉眼冷峭,若不是因爲翻白眼這種行爲他做不來,他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