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是在h國,不過在十來年前搬到了m洲。”紀淵原本以爲扶清要問什麼驚天動地不爲人知的事情,沒想到是這問題,他有些疑惑:“你問這幹嘛?”
“就問問。”被子上的褶皺撫平,扶清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繃帶,隨後望向了紀淵:“這些事情,都是你父親告訴你的?”
“是啊。”紀淵點了點頭。
“三十多年前,你父親年紀也不大吧?”扶清抿了抿嘴脣,淡淡開口:“他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我姑奶奶告訴他的啊。”紀淵不在意地回答,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擰着眉頭開口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
“相信。”扶清接過話頭,面色平淡,嗓音清冷,不等男人說話便再次開口:“能問問,你姑奶奶叫什麼?”
“我姑奶奶?”紀淵眉頭皺了皺,似在回憶一般,隨後搖了搖頭:“不記得。”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姑奶奶,聽我爸說我姑奶奶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便去世了,我爺爺在我姑奶奶去世心裏太難受,於是便把家業從h國搬到了m洲。”
扶清沒再開口說話,低眸望着被子,略微有些出神。
張可的奶奶,也姓紀,她的家也是從h國搬到了m洲。
“你爺爺叫什麼?”她擡起了頭,忽地問道。
“紀明中。”紀淵脫口而出道,可隨後他便意識到了什麼,眸色暗了暗,望向了扶清:“你問這些幹什麼?”
“問問而已。”扶清挑了挑眉頭,面色淡然,好似真的只是問問一般。
紀明中,沒錯了。
當初在張可老家時,她查到關於紀素笙的信息上面寫着,父親紀明中。
紀素笙就是紀淵的姑奶奶,紀家的長女,整個渡村的恩人,張可的奶奶。
她清楚地記得,張可同她說過紀素笙來到渡村時就已經中了毒,是什麼樣的毒,連百草果都解不了?又爲什麼會中毒?
“不對。”紀淵搖了搖頭,走到了扶清面前,語氣沉了沉:“你到底爲什麼要問這些?”
他不相信扶清就只是簡單地問問而已!
扶清擡眸望向了紀淵,縱使她現在身體上帶着傷,古武也被封印,整個人也看起來毫無起色,可週身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於眼前的男人。
房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兩個人明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可氣勢卻是劍拔弩張。
“咔!”
房門被打開。
端着飯菜的張可走了進來。
房間裏的低壓立馬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兩人雖然都面無表情,可都各自收斂了自身的氣勢。
張可哪裏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脣角帶着笑,把手上的飯菜一一放在了牀上的小桌上。
看着擺滿一桌的飯菜,剛喫完飯的扶清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不是因爲聞到飯菜香才咽口水,而是生理上的想嘔吐。
張可在屏幕下打下這一段話之後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三瓶水,一瓶給了扶清,一瓶給了自己,最後一瓶十分自然地扔給了坐在沙發上沒好臉色的紀淵。
瞧見紀淵這副模樣,張可眉眼間泛起一抹疑惑,於是便走了過去。
【你咋了?】
“沒怎麼。”
【哦。】
張可打完這話之後便要離開,腳步剛動一下手腕便被男人拉住。
“水給我。”紀淵緩了緩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
張可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心想:“水不是給你了嗎?”
可看到男人手伸出的方向,便明白了男人的意圖,乖乖地將自己手裏的水遞給了男人。
紀淵接過水,指節輕輕一擰便將瓶蓋擰開,隨後遞給了張可。
扶清坐在牀上,看了眼自己擰開的瓶嘴的水,嘴角抽了抽,又望向眼前的兩人,嘴角抿了抿。
從如今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以及兩人各自的眼神看來,她對於兩人對彼此的情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紀淵這小子看她可子的眼神都快拉絲了,可子這妞還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想到剛剛得知的那件事情,她將瓶蓋擰緊,拿起筷子喫起了飯。
得找個紀淵沒在的時機告訴可子這件事。
紀素笙中毒帶着百草果離開紀家,這紀家肯定有問題。
扶清這麼想着,夾了一口飯送進嘴裏,正慢悠悠地咀嚼着,腦海裏一個念頭閃過,夾菜的手停了下來,猛地望向了張可手腕處的串珠。
紀淵說,打開那塊地的五樣東西都丟了,而紀家的是一副琉璃手串。
紀素笙當年離開紀家,帶走了百草果的種子,同時帶走的,還有這副琉璃串!!!
張可手腕上的手串,就是那琉璃串!!!
“我靠。”扶清嘴裏含着飯,含糊不清地爆出了生平第一句髒話,臉上頭一次出現了不淡定的神色。
若是她手上的手鐲真的是星火鐲,那再加上張可的琉璃串以及慕雲沉身上的島嶼令牌,五件東西她就知道了三件的下落。
她出神的模樣很快就吸引了張可的注意。
張可走到牀邊,擡起手在扶清眼前晃了晃,在手機上打下:【怎麼了?這飯菜不好喫嗎?】
“沒有。”扶清回過神來,再次咀嚼了起來,又夾了一口飯放到了嘴裏,含糊不清地開口:“挺好喫的。”
她的視線在張可的手腕處輕輕掃過,望着那串淡藍色的珠串,她不經意地挑了挑眉頭。
喫完飯過後。
扶清整個人撐到不行,畢竟前後兩頓飯間隔不過半小時。
“好了。”紀淵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對着張可說道:“這下人也找到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得回去了?”
“從跟你出來到現在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幹,國內的案子都快堆成山了,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