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怒氣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唐南禺在聽見這話時臉色一變,立馬拉住了顏漫的手:“漫姐,你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千萬別出來!”
這要是祁老頭知道這手鐲被漫姐戴上了,這老頭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泯滅人性的事情來。
“我不要,這東西對人家這麼重要,我拿着幹嘛?”顏漫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別說這東西是唐南禺從別人那順來的,就算不是她都不會要這東西。
唐南禺這幾天費盡心思給她弄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她再是塊木頭都知道這小子目的不純了。
更何況剛剛在屋裏她和清清也聊了很久,這小子的心思她現在瞭解地一清二楚。
可她對於唐南禺完全沒有其它想法,只是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
而且她目前對於這一類的事情暫時不想考慮。
愛情這東西太複雜太難以把握了。
它甜的時候就跟掉進了蜜罐一般,可等到哪天這蜜罐碎裂的時,碎片又會扎得人遍體鱗傷。
她現在……是真不想再碰這玩意了。
顏漫暗暗地嘆了口氣,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複雜。
她哪天得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同這小子說清楚。
“唐南禺!”
樓下又傳來怒喝聲,緊接着便只聽見了激烈的上樓聲。
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幾人面前,他的頭髮白了一大半,烏絲夾銀髮,雙眸炯炯有神,看起來十分地精神。
“祁老……老師,你怎麼來了?”
唐南禺望着眼前的男人,腳步偷摸地往旁邊挪了挪,半個身子擋住了顏漫,將她掩在身後。
“擋什麼擋!”
祁老語氣十分地不耐煩,他朝着唐南禺伸出了手。
“什麼東西?”
對於祁老這動作,唐南禺眼裏劃過一絲異色,隨後裝作一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的模樣。
“你這小子!”
祁老直接跳了起來,狠狠地在唐南禺額角處敲了個重重的“爆栗子。”
“嘶!”
唐南禺臉上立馬揚起了痛色,他擡手捂住了被敲的額角處,那雙眸子彷彿一隻小狗的眼睛一般,泛着可憐。
“少給我裝!”
對於唐南禺這模樣,祁老不爲所動的同時朝着他伸出了手。
“把我鐲子還我!”
“鐲子……”
唐南禺一隻手摸着額角,掩住了眼底的異色。
他該用什麼說辭來讓祁老頭把鐲子送給他呢……
“鐲子在這。”
在唐南禺在思考間,一道清脆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了出來。
顏漫身子往旁邊移了移,走了出來。
走到祁老面前時,她擡起了手。
“鐲子在這。”
她臉上帶着歉意,這鐲子此時和她的手腕嚴絲無縫地貼合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取下來……
“我的鐲子!”
祁老猛地走到顏漫面前,伸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
可還沒等他抓到,一隻大手率先他而來。
“祁老頭,你要幹嘛?!”
唐南禺滿臉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祁老,再次將顏漫擋在了身後。
“你給我滾!”
祁老的心情極其地差勁,他的語氣也變得不善了起來。
“唐南禺,誰讓你把鐲子給她的!”
“祁老,這鐲子你就給我漫姐戴幾年,到時候還給你不就行了嘛!又不是不還給你了!”
“你懂個屁!”
祁老脖子處的青筋暴起,這次好似是真的動了怒。
“這鐲子是要給我未來徒弟的!你憑什麼給她?她又憑什麼戴我這鐲子!”
祁老說着說着就看向了一旁戴着面具的扶清。
“我們兩個認識了這麼久,你就看着別人在你的地盤上欺負我啊!!!”
“一年多沒見,我還以爲你真的死了!都給你過了兩次忌日了!”
“你活着怎麼不來找我,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信息都沒有!我們之前的那些難不成都是假的?!!”
“………”
扶清嘴角抿了抿。
她在旁邊站了這麼久,祁老一個眼神也沒給她,現在倒是一陣輸出。
看來是真的氣急了……
“清姐,祁老頭,你們兩個認識——嘶!”
“叫誰老頭!”
祁老毫不猶豫地又在唐南禺的另一邊額角處狠狠地敲了一下。
顏漫瞧着雙手捂着自己兩邊額角的唐南禺眉頭不禁皺了皺。
聽剛剛那聲音,這一下怕是敲的不輕……
“我問你,你什麼意思!”
祁老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扶清,臉上有着小老頭般的怒氣。
“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扶清嘴脣動了動,淡淡開口:“沒有。”
“那爲什麼不給我來個消息?!”
“沒時間。”
扶清平靜地迴應道。
她確實是沒有時間,在山上忙着養傷,下山後她確實是有時間了,但是忘了同一些老朋友聯繫了。
但是這話她可不能說,這要是說了眼前這小老頭又得鬧脾氣。
“沒時間!沒時間!就你忙是吧!”
祁老語氣雖然還是有些不好,但臉色卻是緩和了不少。
“之前有個女孩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讓她來找我學藥劑,這人是不是你?”
“嗯。”
扶清點了點頭,視線看向了一旁的顏漫,剛要開口便只見祁老又生起了氣。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收徒弟。”
“但是若是你推過來的我勉強能夠收下,教她點東西。”
“她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我自然是要送她點禮物的,而這禮物,就是這妮子手上戴着的鐲子!”
祁老頭擡手指向顏漫,或者說指向的是她手腕處的鐲子。
“可現在這鐲子被她給戴上了,想要取下來,我就只能把她手給砍了。“
“這是你的地盤,這砍了是要見血腥的,我先和你提前打個招呼不過分吧?”
祁老這話聽起來像是商量的意思,可語氣卻十分地肯定。
“祁老頭,你說什麼呢?!”
唐南禺臉上有了怒氣,這老頭當着他的面說要砍他漫姐的頭,這話他絕對不能忍!!!
“我告訴你,你若是想要砍我漫姐的頭,那你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哦呦!”
祁老聽着唐南禺這話,語氣十分誇張,帶着陰陽怪氣。
“若是想砍我漫姐的頭~你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我告訴你!”
祁老的眸色忽地變得凌厲起來,他望着眼前的男人,語氣不善。
“這鐲子是我給我那未見面的徒兒準備的!你沒有經過我允許就擅自給這妮子戴上了,我就算砍了她手理也是在我這!!!”
“理個毛!不就是一個破鐲子,過幾年等我漫姐戴的差不多了還給你不就行了,到時候你想給送給戴就給誰戴!我絕對不攔着你!”
“放屁!我可不能讓我徒弟受委屈,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徒弟的,我現在就要拿回來!”
“祁老頭,你怎麼這麼不講——”
“閉嘴。”
扶清皺着眉頭開口道,這兩人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大,吵得她腦子嗡嗡。
“小清,我告訴你,這件事就算是你來了也沒得商量!這鐲子是我給我徒兒備下——”
“她就是你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