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沈良。
竟然不是顧耘。
紙鳶的腦袋一團亂麻。
而此時,得逞的沈良也一臉痞笑地看着紙鳶。
“妹妹,你剛剛那幾聲哥哥叫的可好聽了,再叫幾聲給哥哥聽聽?”
沈良的手,還在摸着她的下巴。
一瞬間,紙鳶渾身劇烈顫抖。
“是你,怎麼會是你,你這個禽獸!”
紙鳶目眥欲裂。
她費了多大的勁才逃離這個魔獸,可怎麼一轉眼,就又掉進了地獄?
“怎麼就不可能是我了?乖妹妹,咱們都在一起多少年了,而且,剛剛可是你主動撲上來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乖妹妹,你心裏就是有我的,迫不及待想跟我在一起,剛剛你可主動了,還……”
沈良毫不顧及地說着那些粗俗的話語。
在場人都聽懵了!
更可氣的是紙鳶,因爲沈良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壓根無從反駁!
紙鳶臉色煞白。
她趕緊護住身體重要部位。
站起來,想快速逃離這個鬼地方!
然而……
她剛剛起身,就……
“真噁心啊,第一次看這種東西,我要吐了,我不行了。”
“嘔,我也是,咋能這樣啊。這女的太不要臉了。”
“上一個這樣的女人,還是阮小蝶!”
“……子子孫孫就這樣滾到了地上,呵呵。”
紙鳶被說的頭皮發麻。
不是這樣的!
她想告訴衆人,今天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應該是顧耘纔是!
她剛剛當衆向顧耘表白,然後被顧耘拒絕,結果顧耘轉眼就把她……
這樣,大家就知道其實他們兩個是兩情相悅,原本就該在一起。
但是現在呢。
她剛剛被顧耘拒絕,深情人設剛剛立好,緊接着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還是光天化日之下!
何其……
不要臉!
這三個字出現在紙鳶腦海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冠上這三個字的稱號啊。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跑!
但是,白皙的腳腕,卻被男人狠狠拽住。
“妹妹,怎麼能丟下哥哥一個人,自己逃跑呢?”
“……”
紙鳶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脣。
甚至,連嚐到了血腥的味道都不在意!
她恨!
她不知道爲什麼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從顧耘換成了沈良。
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情和阮嬌嬌脫不了干係。
因爲,阮小蝶說過,阮嬌嬌特別喜歡管閒事。
如果她在算計顧耘的過程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那一定是因爲阮嬌嬌。
果不其然……
阮嬌嬌和沈君梅認識,而沈良又是沈君梅的親侄子。
“你放開我……”
紙鳶拼了命的掙扎。
“放開你?爲啥要放開你?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了,除了嫁給我,你還有什麼別的路可以走嗎?”
這句話,無疑是在她的腦海中敲響了警鐘。
在這裏,如果你的身體給了一個男人,就只有嫁給他這一條路可走。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沒有男人願意要一個失了身的女人。
但這,顯然是更不現實的。
就在此時,人羣裏衝出一道身影。
此人把沈良這個流氓狠狠地踹倒在地上。
然後,撕心裂肺地說:“什麼妹妹,紙鳶是我的妹子,你這個禽獸,看我不打死你!”
這人,是紙鳶的親哥哥。
按理說,沈良的身手也不差,就算剛剛鴛鴦戲水完,也不至於被紙鳶哥哥這個“柔弱書生”給按倒。
但他眸中閃過算計的神色,然後,壓低了聲音道:“我就是玩了你妹妹,咋樣?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你妹妹剛剛可是一口一個哥哥地叫我呢,還像個丫鬟一樣的伺候我,別提多不要臉了。這種送上門來的貨色,不玩白不玩……”
話音落下,沈良的頭,就被紙鳶哥哥狠狠地砸在牆上。
“啊……流血了……”
有女人嚇得叫出聲。
緊接着,人羣便沸騰起來。
“流血了,死人了,殺人了啊!”
大家奔走相告。
而紙鳶也懵了,趕緊攔住還想下手的哥哥。
“哥,別打了,快把人送進醫院!”
“他欺負你,他這個禽獸,你哥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哥,想想嫂子,想想孩子啊!你要是因爲這個禽獸蹲了大牢,他們該怎麼辦?”
“……”
紙鳶哥哥終於安靜了下來。
也反應過來自己幹了啥事。
他趕緊把人送進醫院。
如果沈良真有啥事,那他要蹲牢子,老婆孩子就都沒人管了……
他的兒子纔剛剛十一個月大,馬上就要一週歲了,一家人正在歡歡喜喜地爲孩子籌備週歲禮。
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
“哥,對不起,都是紙鳶不好,你打我吧,嗚嗚嗚……”
他最疼愛的妹妹跪在他的面前,聲淚俱下。
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紙鳶哥哥看了妹子一眼,正要心軟的時候,卻看到了妹妹後脖頸上青紫色的曖昧痕跡……
他的心,一下子就糾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沈良了嗎,怎麼又和他搞在一起了?你們倆還當衆……紙鳶,你真是太讓哥哥失望了!”
“啪!”
紙鳶捱了一巴掌。
從小到大,因爲是家裏最小且唯一的女孩子,家裏人都很疼愛她。
別說打了,就是她磕着碰着了,一家人都要着急好幾天。
這還是她親愛的哥哥第一次打她。
紙鳶心裏別提多難過了。
但她又不能把阮小蝶給供出來。
要是讓哥哥知道自己和阮小蝶混在一起了,說不定會直接把她給打死!
“哥!嗚嗚嗚,哥,你原諒我吧,都是妹妹的錯……到時候你就說,沈良的腦袋是我打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件事,原本就是因她而起。
如今,也應該因她而結束。
但是,老天不會如此放過她。
沒過幾天,沈良醒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裏人都叫過來,跟他們說,他要告紙鳶哥哥!
紙鳶家裏人當然害怕了,跪下求饒這種招數都用上了。
沈家可算是翻了身。
當初爲了六百塊錢的彩禮,他們求爺爺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