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
“你,你是……雲山!雲山!我的雲山!”
雲山,也就是村長的名字。
這些年,大家都叫他村長,只有小青記得他的名字。
“對不起,都是我沒有能力,才害的你經歷了那些事,還和女兒流落至此。”
“不,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只是他們太可惡!”小青緊緊攥着手。
“可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小青哭着問。
她福大命大,被那麼多人玷污,孩子也沒掉。
從天坑跳下來的時候,地上鋪滿了桃花,所以沒有砸死。
後來她把桃花清理乾淨,再掉下來的人,就死了。
阮嬌嬌他們跳下來的時候,是因爲旱魃在,所以他們也沒死。
雲山笑了笑,骷髏笑起來還挺可怕的。
他指着阮嬌嬌說:“多虧了這位大師,我才能見你最後一面。小青,答應我,好好活着。”
其實小青在這裏的生活很快樂。
寨子裏的人都不喜歡她,這裏沒人打擾她。
她無憂無慮。
還有女兒陪着。
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雲山的狀況。
過了幾年,看到不斷有人跳下天坑。
她生怕她的雲山也出了事。
沒想到,她的雲山早就……還變成了現在這樣。
“謝謝大師!”小青也對阮嬌嬌表達感謝。
而阮嬌嬌也很明顯地感覺到,獲得這兩個人由衷的敬佩後,她的能力高漲。
靠近雞哥,感受他的未來,也不會頭疼和想睡覺了。
雞哥爲人正直,一生會無憂無慮,在四十歲的時候娶了一個改國籍爲華國的洋妞。
“我,我要不行了。”骷髏雲山堅持不住了。
他最後抱抱小青,又抱抱女兒。
“答應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爸爸!”
“雲山!”
“不要!”
一家人難捨難分,可旱魃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白骨化爲粉末。
小青和女兒慌亂地抓着粉末,企圖留住雲山在這世上最後存在的痕跡。
黃土白骨。
淚水打溼了白骨。
雞哥有些不忍,背過身去。
阮嬌嬌問她們:“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想出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們。”
“不用了,謝謝大師。我就是個卑微懦弱的女子,什麼都不懂,出去也是給國家增加負擔,我女兒小桃也是,錯過了最早接受知識的年紀,她出去也會被人看不起,我不想她重複我的生活。”
——被所有人指着鼻子罵,誰都會想不開的。
所以,母女兩個一致決定留在這裏,看守這片世外桃源。
“那好吧。”
阮嬌嬌起身,說:“雞哥,走吧。”
“從哪走?”
阮嬌嬌指了指旁邊的一條河,說:“游出去。”
說完,又回過身對那對母女說:“如果你們以後想出去,可以從這裏走。”
然後,跳進了河裏。
雞哥連忙跟上。
不知不覺,阮嬌嬌已經成爲他的主心骨了。
兩人遊了好久,在雞哥快要體力不支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出口。
“上岸了!”
雞哥大叫一聲。
想起這些天的經歷,總覺得匪夷所思。
阮嬌嬌也遊了出來。
他們來到一家超市,給省長打了電話。
沒過多久,就有車來接他們了。
阮嬌嬌在車上睡覺,雞哥興奮地和司機聊天。
晚上的時候,到了省長的小別墅。
省長姓胡,是個大肚子地中海。
胡省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阮嬌嬌的身材,眯着眼睛問:“青鳥村真有殭屍?我咋就那麼不信呢?你們沒能力就別逞強,亂說瞎話!”
雞哥:“……”
一腔熱血被涼水澆了。
“你怎麼說話的,知不知道我們阮醫生是誰?她可是傅正霆老首長的正統兒媳!”
“……傅霆的妻子?”
“那必須!”
雞哥很驕傲。
他們老大的眼光,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阮醫生好,你好,是我狗眼不識泰山了,您別介意哈!”胡省長立馬變得狗腿起來。
他還想過來握阮嬌嬌的手,不過被阮嬌嬌給躲開了。
“我要休息,給我安排房間。”
“好,好嘞!”
胡省長狗腿的一批,雞哥都沒眼看。
還是胡省長的夫人親自爲阮嬌嬌鋪的牀,可見老首長威名遠揚!
阮嬌嬌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真絲睡衣。
這幾天可累死了,而且青鳥村環境不好。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只是還沒上牀,門就被人敲響了。
“誰?”
“是我,阮姑娘。我是胡省長的老婆,我懷孕了,站着太久很累,你能先讓我進去嗎?”
看在她是個孕婦還幫她鋪牀的份兒上,阮嬌嬌打開了門。
“請進。”
“謝謝。”
“聽說你會算命,我想讓你幫我算一算,給你兩千塊錢,你覺得可以嗎?”
阮嬌嬌本來不想理的,但是對方提到錢了,阮嬌嬌就不好意思不答應了。
誰能和錢過不去呢?
“你想算什麼?”
“算,算我這一胎,什麼時候出來,是不是當官的命。”
胡夫人慈愛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可阮嬌嬌只是看了一眼,就說:“胡夫人,你沒有懷孕。”
“……!!”
胡夫人傻了,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她的肚子這麼大,而且孕期的反應都有,這女人怎麼說她沒懷孕呢?
她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礙於阮嬌嬌的身份,又不好發泄。
最後,只憋出一句:“我肚子疼,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然後,站起來,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肚子,像一隻小企鵝一樣,拽呀拽呀地走了。
阮嬌嬌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搖頭。
胡省長一家,作孽太多,這都是報應!
…
翌日。
阮嬌嬌打算在這裏喫完午飯就啓程回京。
關於青鳥村,大家還要開個會。
由於旱魃這件事情影響重大,怕引起羣衆騷亂,所以沒提。
紙媒上只報道了阮嬌嬌和雞哥兩位醫生英勇赴戰。
會議結束的時候,胡省長家的人匆忙跑來找他,說:“省長!夫人要產了!!”
胡省長“呀”了一聲,說:“快走!”
沒走兩步,又看向阮嬌嬌,問:“我記得阮醫生師承楊教授,可否隨在下一起去看看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