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孩子太可憐了,明明是父母的問題,跟他無關,如今卻要跟着承受這些。”
“同感,我覺得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面臨着父母被抓還要被人欺負……”
“沒辦法,現實就是如此。”
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討論着,江銘和夏知語就坐在他們旁邊聽着。
當夏知語聽到陳西還有個小兒子在讀高中時,秀眉微蹙:“江銘,這兩人還有個在讀高中的兒子?”
這事她不知道。
她還以爲就陳西那個年紀孩子應該早就大學畢業了。
江銘點點頭,臉色平淡:“有兩個,一個在讀大學,一個高中。”
“大學的還好,這個讀高中的估計也就十六七歲左右,這也太慘了。”
父母都是殺人犯,被全網罵,這本來已經夠慘了,在學校還要遭到同學們的排擠欺負。
心理承受能力但凡差一些的,後面會出什麼事誰都預料不到。
攤上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可真是不幸。
夏知語對陳家沒什麼好感,說不上同情,只是覺得可悲。
犯罪嫌疑人被帶上來後。
法官念着陳西的一條條罪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後,一審結果出來。
陳西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許多人不理解,死這麼多人,爲什麼只判個無期。
一些懂法的人解釋道:
“當初這個事情發生,因爲不是陳西本人動的手,法律上只能定個教唆殺人罪,主管意識上只針對唐家福,卻導致多人死亡,屬於嚴重的刑事案件,不然估計也只判個二十來年。”
“無期其實更痛苦的,死刑聽說也就那麼一下。”
“說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不懂就多看看書。”
陳西無期,宋愛花也是同樣的罪名。
被告席家屬位上,得到這樣的審判結果,陳忠國一臉的無力,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好幾歲一般。
頭髮花白,皺紋增多。
爲什麼會這樣?
他以爲請了厲害些的律師至少能爲兒媳兒子爭取減刑,哪怕是二十年也好。
只要不是死刑和無期。
卻沒想到還是沒逃過。
雖然不是最壞最壞的結果。
但關在裏面一輩子,跟死刑又有什麼區別?
想着這個,陳忠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離席後,他站在法院門口。
渾濁的眼睛目視着前方,這一刻,他開始審視着自己。
這一輩子,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走到這一步,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報應嗎?
身旁的錢蘭已經哭成了淚人。
“老頭子,怎麼辦?我們的阿西要在監獄裏待一輩子了,你快想想辦法啊,嗚嗚嗚……”
陳忠國本就心煩,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哪裏知道怎麼辦,看看,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如今闖出這樣的禍事,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都已經審判了,哪怕繼續上訴也只會是一樣的結果。
“我可憐的兒啊!”
錢蘭哭天嚎地的。
始終都不會想到是自身的原因,只會一味地怪到其他人身上。
活該,可悲又可恨。
中午,夏家。
聽到微信裏自家閨女說的法官判決結果,蘇欣高興的買了不少好菜回來,不管怎麼說,壞人已經繩之以法了,這就是值得人開心的。
今天夏衛國還特意請了一天假沒去上班,在家帶娃幫老婆忙。
沒辦法,心情好啊。
“叔叔,檸檸要看貓和老鼠!”折着星星的奶糰子突然把桌面上的星星都給收了起來,奶聲奶氣的對還在看綜藝的夏衛國說道。
夏衛國聽到聲音,笑容滿面的問道:“檸檸不看小豬佩奇了嗎?”
小傢伙歪着小腦袋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叔叔,小豬佩奇是小孩子看噠,檸檸現在已經三歲了。”
夏衛國:“……?”
這時,蘇欣走過來,捂嘴笑道:“哈哈哈,檸檸她早就已經不看小豬佩奇了。”
“這樣啊,那我找找貓和老鼠。”夏衛國找了半天。
“你遙控器給檸檸就好,人家自己會找,比你能的多。”蘇欣道,
果不其然,遙控器給了小傢伙,三兩下就調到貓和老鼠的頻道了。
夏衛國整個被驚到了。
好傢伙,他現在連個孩子都不如嗎?
蘇欣笑得不行了都:“厲害吧,平時你不在家,檸檸自己可搗鼓會了不少呢!”
“就她折的這些個星星,可不就是她自己看說明書教程突然摸索會的。”
聽到這裏,夏衛國滿臉驚訝:“是嗎?檸檸這麼厲害?”
孩子自己看紙質教程學會摺紙,這是夏衛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是他都不一定能學得會。
最主要。
這只是個三歲孩子啊。
不是六七八歲。
自家閨女三歲的時候每天不是要喫的就是在要喫的路上,不給就哭哭啼啼,幼兒園學手工學不會,着急了還會朝着老師發脾氣,然後生悶氣不理老師。
回家了也不理他們。
不過,給她喫點好喫的馬上就哄的好好的,半點脾氣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脾氣究竟是遺傳了誰。
“那必須的。”
“真厲害呀,很棒。”
天天看到小傢伙在折,夏衛國還以爲是自家閨女教的,原來是自己學會的。
這孩子,太神了。
兩人正說着,這時,門那邊傳來動靜,不一會兒,江銘和夏知語兩人從玄關處走了過來。
看到夏衛國坐在那裏,江銘立刻喊了一聲:“叔叔,你好。”
這還是夏衛國第一次見到江銘本人。
之前都是從蘇欣還有女兒拍得照片裏看到,如今看到本人,還是驚訝了一下的。
這孩子,還真是比照片里長得好看多了。
個子又高。
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挺好。
這哪裏是自家的白菜被人拱,分明是自家豬拱了別人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