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回了家,和藺雨竹說了一聲,以後還去軋鋼廠食堂,找他們大廚拿菜。

    耽擱了這一趟,時間也不早了,沒趕上菜市的好東西,何雨棟便隨便買了點,藉着系統空間偷樑換柱,以好換次,拎着二斤牛腩肉回家了。

    四菜一湯的時間是不夠了,不過還來得及燉一鍋番茄牛腩。

    這道菜原本是俄羅斯菜餚,後來在我國與老大哥非常友好時期傳入中國,經過和魯菜的改造融合,變得更加適合國人口味。

    當然,這個時候也沒幾個人會做。

    牛腩肉要先泡一泡去血水除腥,而後焯水斷生,去浮沫。

    鍋裏要先用蔥薑蒜、花椒大料小茴香爆炒,後放入香芹段炒出香味,再下焯過水的牛腩肉煸炒、烹入紹酒。

    再加足開水,先大火煮滾,再小火慢燉,直至湯汁濃稠。

    而後放入去皮切塊的西紅柿,加鹽、胡椒粉、白糖調味。

    因爲牛肉不夠多,燉的時候除了西紅柿,還加了土豆和胡蘿蔔。

    不那麼正宗,不過素菜吸飽了牛肉的香味,喫起來同樣可口。

    況且這樣燉出來,纔是滿滿一大鍋,也能多喫兩頓。

    也多虧正好遇到臨近鄉下有一頭母牛難產死了,只得賣給了肉站,不然哪兒能有牛肉賣?

    就算何雨棟隨時能搞到,也不方便拿出來。

    順道,還拎了兩根牛骨頭回家,燉成牛骨高湯,能放很長一段時間,最適合用來配麪條。

    如果寒冬長夜裏,白白濃濃的牛骨高湯,灑一把蔥花,加一點白胡椒粉和細鹽,無論是做湯麪還是麪疙瘩,熱乎乎喫喝一碗下去,從裏到外暖和起來,也是難得的享受。

    “你又要忙起來啦。”

    冉秋葉難掩落寞。

    “是啊,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事業。”

    何雨棟拍拍她的小手。

    “就辛苦你照顧咱們家裏了。”

    “哪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啊。”

    冉秋葉展顏一笑。

    氣氛平和而溫馨。

    就這樣,每天何雨棟早早去上班,如果實在太晚了就去四合院兒那邊睡,不過一般而言還是回家的。

    休息了就睡個好覺,起來給家裏做頓豐盛的菜餚,逗逗孩子,玩玩媳婦兒,日子美得很。

    如此過了十數日。

    何雨棟計算着,也該往黑市走一趟了。

    當晚,他便又披上了“王剛”的畫皮,喝下了一杯能量水補充精力。

    如果他沒猜錯,今晚是一場硬仗。

    何雨棟這次沒選擇慢慢過去,而是直接將傳送地點定在了小院兒裏。

    果不其然,小院兒外面有好幾個盯梢的傢伙。

    雖然一個個乍看上去都有模有樣,但何雨棟可是見過老任的手下怎麼盯梢的,這幾個傢伙和那些專業人士一比,簡直是藏頭露腳,破綻百出。

    不過,既然如此,他今天也不好上貨了。

    熟門熟路的摸出那個黑猴付錢的盒子,看裏面不僅有錢,還有一封信。

    原來,那個謝良工通過閻解曠和劉光福找到了這個小院兒,因爲不知道背後是誰,自然也沒那麼張狂的砸了鎖往裏闖,只是叫人盯住了這裏。

    之後,就把來拿貨的黑猴逮了個正着。

    對待黑猴,跟對待閻解曠和劉光福肯定是不一樣的。

    謝良工可是好一番威逼利誘,和黑猴一塊兒進了小院兒。

    他帶的那幫人都被這一院子的貨嚇得傻眼了。

    黑猴也說了,他就是個下線,這房子是給他供貨的人辦下來的。

    是以,謝良工便以成本價買下了這批貨。何雨棟倒是不喫虧,就是黑猴沒得賺了,謝良工可只給了他二十塊的辛苦錢。

    黑猴能怎麼辦?謝良工是過江龍,江鴻寶是地頭蛇,他黑猴不過是個小蝦米罷了,如何敢硬剛啊?

    是以,這封信,便是謝良工寫的。

    挑開封皮,何雨棟先不看內容。

    信封是手工糊出來的白信封,信紙是紙質優良的紅線紙,字是用深藍色墨水寫的鋼筆字,筆跡怎麼也能算得上有兩分風骨。

    此時再看,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語氣倒是不衝,還有幾分文縐縐的意思在裏頭。

    拋去那些隱隱示威、示好、寒暄的虛話,整封信的中心含義,就是他想和何雨棟聊一聊貨源方面的問題。

    這年頭,有貨的,能拿得出守得住的,纔是大佬。

    所以除了顯示自身實力的那些話之外,謝良工還是蠻客氣的。

    不過,假如是真客氣,就不會讓這麼多人來守株待兔了。

    顯然打的是“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客客氣氣把人強請過來的主意。

    可惜,何雨棟不進他這個套。

    談可以,得是他主動上門,而不是這麼被他狼狽的“請”過去。

    交鋒,從這一刻就開始了。

    進入系統空間,何雨棟用最低的速度,慢慢轉移到謝良工所在的房子。

    做這一行的,肯定不可能在家招待來往上貨下貨的客人,必然要有一座隱蔽的外宅。

    何雨棟早將那二人的外宅地址摸了個清楚,這下便直接到了謝良工的外宅,找了個隱蔽處,從空間裏出來,而後大搖大擺的上前敲了門。

    叩——叩——叩——

    木門的敲擊聲十分沉悶。

    屋內亂了一瞬,而後立刻安靜下來。

    “吱呀——”

    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板着臉的壯漢,面無表情。

    “來幹嘛的?”

    何雨棟神態自若。

    “我來找謝良工。”

    壯漢眉頭一皺。

    “我們這兒沒這個人!”

    何雨棟輕笑一聲,伸手一抖,信紙在寒風裏簌簌顫抖。

    “這個拿進去讓你們管事兒的人看看,再說有沒有這個人。”

    壯漢半信半疑的接過信紙,翻來倒去的瞅了兩眼,但似乎不識字,只得將信拿在手裏,倒了也不知道。

    “那行,你擱這兒等着吧!”

    壯漢粗聲粗氣的說,隨手將門重重關上。

    何雨棟也不急,雖然獨立寒風,但是意態悠閒。

    過不多時,門內傳來一陣嘈雜響動。

    “這位就是剛子兄弟了?未曾見面,卻聞名已久啊。幸會,幸會!”

    何雨棟笑了。

    這個聲音,出不了錯。

    就是謝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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