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花四處看了一下。
準備找一個地方坐下等。
環視了一下。
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爸?”
何雨柱似乎喝的爛醉如泥。
趴在牆邊的桌子上睡着。
“這是你爸啊。還好我們晚上不休息輪着班開店,不然都關不了門,昨天半夜就來了,喝成這樣,真是叫不醒。”
小槐花嘆一口氣。
過去推着何雨柱。
“爸。”
推了很久也不醒。
他大力拍了何雨柱的臉。
“爸,起來!”
何雨柱被叫醒。
懵懂着四處擡起頭看。
看到小槐花。
驚訝着問。
“小當生了?”
“沒有!媽告訴你不讓你喝的。你喝成這樣。”
“我沒準備喝多的。”
“你就在這裏吧。別回去了。”
小槐花說話聲音漸大。
店裏有幾個人轉過頭來。
何雨柱感覺面子不保。
立馬大起了聲音。
“怎麼對你爹說話。你不來找我就算了,還讓我不要回去!”
小槐花翻一個白眼。
轉身離開這地方。
對於何雨柱。
她已經無法交談了。
更不要說跟他說清楚。
老闆適時出來。
“小姑娘。好了。”
小槐花幾步過去。
遞了錢。
拿起來就走。
何雨柱也悻悻跟在後面。
不時聞着自己身上。
有沒有酒味兒。
確認無誤了纔回到醫院。
“小當還不快嗎?”
“不快不快。”
秦淮茹拿起混沌邊喫邊喝。
吃了一會兒。
才擡起頭來說。
“你看小當懷着的時候的那樣子。快不了,難得很呢。”
“那這麼久了也該。。。你去問問醫生吧。”
“要問你問。”
小槐花無奈。
轉頭一看。
路陽和他媽媽也不在了。
“他們呢?”
“出去喫飯了。”
“我不是去買了嗎?”
“可能也想出去透口氣吧。”
“最好不是回家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醫生終於出來。
“患者家屬。”
“我是我是。”
“產婦實在生不下來。我們要轉剖,她也不願意。你們家屬籤個同意吧。”
“爲什麼啊!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不行嗎?”
“快籤吧。等不了了。這也是下策了,時間太長,對產婦消耗太大,她已經無法獨立完成了。”
“醫生,你再讓她試試。”
秦淮茹爲難着回答。
“試試吧。”
“不行,我們是醫生。肯定比你知道她行不行。”
“她丈母孃和男人還沒回來,我不能替她決定的呀,我怕人家不願意。”
“你是她的什麼。”
“我是她媽。”
“你是她媽?那還有什麼不能替她決定的。簽了就行。”
“不行不行。”
“剖出來的孩子一樣健康。媽媽你別擔心。”
後面來了一個女醫生。
聲音清亮的回答。
臉上滿是笑意。
剛剛的那個男醫生。
揩了一下臉上的汗。
把紙遞給女醫生。
然後忙着轉頭回去了。
秦淮茹正不知所措。
路陽和他媽媽回來了。
秦淮茹趕忙招着手讓他們過來。
“親家。”
路陽媽媽噹噹踩着高跟靴走過來。
小槐花記得第一次晚上她是平底鞋。
“果然回家休息去了。”
“怎麼了?”
路陽媽媽過來問。
“需要籤一下轉剖的同意書。”
“不會影響下一次吧。”
“影響下一次什麼?懷孕嗎?”
“對。”
“不會。”
女醫生本來下定決心過來的。
現在還是被這些毫不關心大人。
只想着小孩。
甚至是下一個小孩的話語堵的無言。
“那我簽了,你記住你說的話啊。”
“這位家屬,這不會影響是正常情況,我們醫生也不能給你打保證,如果有意外情況發生的話。”
“那我不簽了。”
路陽媽媽隨即放下筆。
“不籤就不籤,這個孩子出不來自己承擔。”
“誒,我籤,別走。”
啪地一聲放下筆。
醫生也生氣地拿起簽好的紙就離開。
路陽媽媽罵罵咧咧地說着。
“一點都不負責還跟我生氣呢。你說是吧親家,萬一來個女孩子,那不是就不可能沒有下一個嗎?”
“是,是。”
秦淮茹笑着回答。
小槐花覺得荒唐。
心裏還升起後怕。
以後躺在那牀上掙扎在生死線上可能是她。
而後外面的人聊着如何生下一個。
自己的媽媽理所當然的認爲。
自己連同身體。
完全的屬於了另一個家庭。
生命垂危。
沒有力氣。
過了一會兒。
小當被推出來。
汗津津。
蒼白的臉透着無力。
小孩子睡的香甜。
軟軟的臉上都沒有什麼污漬。
護士笑着。
“這是最近見到的最可愛的小孩了。你們看,漂亮吧。”
大家本來圍着小孩。
開心的逗着。
“漂亮?”
“對啊,小女孩當然是漂亮了。”
路陽媽媽忍不住黑了臉。
秦淮茹也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這還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來。
尷尬的想馬上逃離。
“好了好了,先回病房吧。”
路陽開口說。
於是幾個人便這樣三三兩兩跟着病牀回去了。
後來長久的時間裏。
小槐花來回幫忙送飯。
去路陽家裏看孩子。
清晰地看到小當抱着孩子。
洗着尿片。
喂着孩子。
秦淮茹說的話彷彿應驗了一樣的發生在她身上。
路陽媽媽連帶着家裏的人。
一同對小當和她的孩子不滿意。
一切變成理所當然的發生。
小槐花不禁想起秦淮茹前幾年的那件事。
她也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吧。
不解和疑惑變成同情。
對秦淮茹的同情。
和對小當的同情。
時間很快過去。
小槐花到了出去上學的時間。
何雨柱準備了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車。
敲鑼打鼓般的把她送到車站。
彷彿天大的喜事。
小槐花抱着行李。
何雨柱回頭問她。
“不開心嗎?上學去了。”
“沒有。”
小槐花其實是開心的。
她覺得走上了新的一條路。
能遠遠離開這個地方的路。
但心裏更多的是失落。
她想起何雨柱不願意拿錢供她讀書的樣子。
想起媽媽拿着棍子怪她不夠聽話的樣子。
想起爲了幾塊錢家裏翻天的樣子。
最後又想起小當亂着頭髮給她倒水的樣子。
然後遠遠的揮手。
看火車越來越遠。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