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期的那段記憶，不管是妹妹還是虞暖都是他想要一直守護住的美好。
但他沒有守護好妹妹。
現在...
又要看着虞暖深陷囹圄。
虞暖也終於發現了男人神色間的不自然..
她並不是個完全感情用事的人，一回想便反應過來了。
“師兄之前是將我當做了什麼人？”
看到男人忽的神色一虛。
虞暖心中的猜測更甚。
繼續問道：“或者說師兄以爲我出現在暗域的目的是什麼？”
隱隱的，虞暖的心中漾起一絲不安。
心底愈發的沉了下去。
“暗域...和燼森實驗室...”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褚明宇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其實有一件事，連司南她都不曾告訴的是，先前那羣擊殺她的人所用的迷霧彈裏有着一些實驗藥劑的結合。
是上一世的燼森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東西。
雖不致命，但是足以亂人心智，陷入昏迷只是小事，若是吸入過量，神經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也就是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她一刻也等不了想要打探清楚暗域的情況。
至少，她要先搞清楚暗域的立場！
如果暗域是燼森的爪牙，那麼她就不能明着來拿溏心蘭，甚至還可能有去無回。
只是，在看到褚明宇的時候，她寧願選擇相信！
褚明宇眼底有詫異：“你都知道了！？”
虞暖一瞬不眨的窺視着他眼底的神色，唯獨沒有心虛...
“我可以信你嗎？師兄...”
褚明宇張了張脣，開口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溏心蘭我讓阿月培育好之後會給你送過去，現在你必須馬上離開暗域！”
虞暖目光一沉。
“師兄一直都是瞭解我的，我不可能就這樣糊塗離開！”
見男人的神色有些鬆動，虞暖繼續道：“落地的時候那些人想要殺了我！想必暗域已經收到了消息。”
褚明宇眼底微動，他是知道今天傍晚發生的一場槍戰，但具體是哪兩個勢力的衝突還沒有查出來。
“沒想到...他們已經對你出手了...”
男人微微扶額。
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保全眼前的女子的時候。
先映入眼簾一顆靈動的腦袋，從門外探了半個身子進來。
“大哥，我能進來嗎？”
女子靈動的身形一蹦一跳的，根本都想着要男人的回覆就已經進來。
而走近的身形在與坐椅上的虞暖對視到的瞬間，兩人都是一愣。
“暖暖？”
“阿月？”
褚明宇頭疼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
後山..
褚子月看着虞暖帶着她看不懂的複雜。
“我...還忘了什麼嗎？”
虞暖不自然的問道。
怎麼覺得褚子月看她的眼神比師兄還要詭異。
好像更多了幾分...憐惜？
憐惜？？
好詭異的情緒....
“沒...沒什麼...”
褚子月急急的垂下了眸子。
眼底的情緒卻沒忍住一涌而出，珍珠般的淚珠一顆顆重重砸在塵土之上..讓人想忽視都難。
“怎麼了怎麼了...好不容易我們又見面了，怎麼我們阿月變成個小哭包了..”
虞暖哭笑不得道。
褚子月埋在她的脖頸間，這麼久的委屈好似都宣泄而出，淚水停不下來似的。
虞暖一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安慰着....
記憶中這丫頭可是比她還要樂天派的一個人，怎麼還哭成這個樣子了。
“是不是師兄對你不好？”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不是來了嘛，我替你揍他好不好？”
褚子月依舊在懷裏哭到抽泣，委屈的真真令人聽着心碎。
虞暖本就不善於安慰人，只覺褚子月在間隙搖了搖頭。
好吧....
不是褚明宇對她不好..
“那...就是太想我了？”
不得不說，虞暖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臭屁。
實在是在她心裏，小丫頭的形象已經深入骨髓，難得的幾次掉眼淚還是故意讓師父去責罰師兄而故意擠出來的。
倔強而陽光，在她心裏，褚子月纔是那個向陽的向日葵。
總是能將好心情帶給所有的人。
又過了許久...
哭到人都累了，也已經是到了深夜，虞暖緩緩撐開她攬着的手臂...
好傢伙...
睡過去了嘛...
掃了一眼一直在廊道看着的褚明宇，男人立馬意會，等兩人小心的將人安置好在牀上，才躡手躡手的離開。
只是..
當虞暖離開之後，牀上的女孩忽的睜開了眼睛。
望着離去的方向...
眼尾的泛紅漸漸又起了水霧...
暖暖..
真好，你都忘了...
“清醒的沉淪最是痛苦，阿月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
“今晚先留在這裏吧，等明日一早我送你離開！”
等距離的遠了，褚明宇再次開口。
“暗域是被燼森實驗室盯上的是嗎？”
虞暖不答反問道。
畢竟是十幾年的情分，她不難看出來褚明宇的掙扎。
“師兄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些人的目標裏有我，所以....”
所以會迫不及待的讓她離開。
本身暗域便被他們關注着，而她又偏偏來了...
更是給了他們一個下手的理由。
走在前面的褚明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從小到大，我好像都瞞不了你任何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
也就是因爲這樣，他什麼都做不了...
二人停下腳步，褚明宇也回身認真的看向她：
“你明明已經逃離，你是有選擇可以重新擁有自己的生活的，爲什麼非要摻和進來？”
虞暖心間一滯，上一世，她按照衆人給她的新生而走了...
但那並不是她的選擇，也自始至終都沒有逃離。
“那師兄呢？當年脫離月洲回到暗域又是怎樣的心裏做的選擇？還是....你同樣沒有選擇？”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哪裏是虞千仞趕走了他，分明是他爲了對抗燼森而不得不做的選擇。
褚明宇眸色一暗。
“你就怎麼能確定...我沒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