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荊應恆受傷這件事已經被荊家的人封鎖起來,但那也不過是能瞞瞞外界不至於引起恐慌,南禹疇也是因爲收到了消息所以急急的回來了。
虞暖神色未變,“沒事..”
南禹疇也一進門就觀察着她,見她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便也放心,起身去拿一邊的筆記本。
然後就聽虞暖不急不緩,沒有任何情緒的開口:“槍是我開的!”
!!?
南禹疇當即腳下一個趔趄。
回過身來震驚的眼神藏不住。
“好像中槍的人是荊家那位??跟封狗關係還不淺...?”
南禹疇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探子是不是給了他一個假消息。
再怎麼着,以這倆人整天的黏糊勁,妹妹也不可能去暗殺人兄弟吧?
虞暖擡眼:“說來話長,總之這件事是個人恩怨,提前跟大哥說一聲如果之後有麻煩的話,大哥也不要太驚訝。”
南禹疇語塞...
愣在原地好幾秒之後筆記本也不要了又坐回去:“荊應恆死了嗎?”
他問的急切,虞暖如實的搖了搖頭:“還在搶救。”
南禹疇當即拿出手機跟手下的人說一定盯好了醫院的任何風吹草動。
而後才又無奈又汗顏的道:“荊家的勢力不小,如果他就這麼死了荊家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有在現場抹除痕跡嗎?監控呢?有沒有拍到你?”
虞暖眨巴了幾下眼睛,有點懵懵的搖頭:“大哥別擔心,我有分寸...”
雖是如此,南禹疇卻還是不放心。
“封狗呢?你對荊應恆動手他沒意見?”
他似乎是才意識到封景祐好像不在。
眼中爬上一抹擔憂,生怕兩人之間會因爲這件事發生嫌隙。
“他..在醫院...”
南禹疇坐到她身邊,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不管什麼時候你身後都有南家,都還有我們。”
能夠完全卸下防備和堅強,或許就是家人的意義吧..
她有些累的借過男人的肩膀。
“大哥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本來還在想着說辭安慰她的男人愣了下。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那樣幸運的,能找到爲之交付一生的伴侶。”
南禹疇意有所指道。
不管世界如何變化,愛而不得是常態,而更現實的是許多人根本沒有機會擁有那樣炙熱的愛。
“大哥就真的沒遇到過心動的?”
本來是心有所感的不經意一問,她精神卻是一振。
“沒有..”
南禹疇無奈的將她好奇擡起的腦袋重新摁回肩上...
“哦...那大哥好可憐...”
南禹疇:“....”
嘴角輕抽的男人不斷告訴着自己這是自己的親妹妹,親的..
醫院裏荊應恆的手術整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南禹疇轉在手裏的手機有了迴應。
“荊應恆轉入重症監護室,手術成功!”
上面的信息虞暖自然也看到了。
虞暖從剛纔就知道南禹疇對她沒有任何底線的包容,攬住他的胳膊輕嘆口氣:“我確實想要他的命,但也是故意打偏心臟位置...”
她自己動的手,當然早就清楚結果的。
“你...?”
這下輪到南禹疇不解了。
“我答應了一個人,不殺他....”
虞暖閉上眼睛,陷入思緒間。
嘴角不住的輕喃一句:“可我也是真的想殺了荊應恆爲她報仇...”
“這件事情,你不需要替我遮掩。”
荊家的人還在查兇手,本來還有封景祐的人,不過在知道了是虞暖動手之後便叫人都撤了回來。
...
第二日,封景祐到南家。
他是在別墅的書房醒來的,昨晚並沒有和虞暖一起回來,他知道虞暖需要平復心情,他不想逼她。
可他亦是不安,荊應恆和褚子月的事好像堵在他心口的塊巨石,好像在遠處警示着,看吶,這纔是結局。
同樣的強取豪奪,終究都不會有一個好下場,現在的一切都是泡影般夢幻而不真實..
他走到虞暖的臥室門口,整個南家早就已經將他視爲自己人,自然是沒有人攔他。
然而!
當敲門之後內裏空無一人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的恐慌再次席捲而來。
男人的心臟驟然停跳了那麼幾秒。
他慌了,比任何時候都慌了...
“封少爺,小姐說她下午就回來!”
見到男人以極快的速度下樓,負責掃撒的傭人急急的喚道。
而這句話,也成功讓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瞪着有些無措的雙眼看向那人:“是她說的嗎?!她說會回來?!”
傭人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激動,被嚇得往後退了半步,還是如實道:“是的啊,小姐說您可能會來找她,讓我們看見您的話就跟您說一聲...”
聞言,男人的臉色才終於有了絲血色。
“她有說去哪裏了嗎?”
他拿起手機,還是一樣的無法接通..
“這個沒說..”
“知道了,多謝!”
男人恢復了面色的漠然,似乎剛纔那個情緒激動的人不是他,而他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想法有多可笑。
虞暖就算不要他也不可能不要南家,怎麼會不回來...
“來了,跟我聊聊吧。”
或許是他想的太過入神,南禹疇都已經站在身前都沒發覺。
他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好..”
....
從夜間便開始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了許久,好像都在渲染着悲傷的氛圍。
暗域...
在她到達後山的墓園,天空卻忽然放晴,陽光穿過雲層散着柔和的光,還是那樣的奪目而耀眼。
虞暖也微微斂了神色。
看啊,連陽光都對這個姑娘有着偏愛...
她放下手中的傘,余光中好像看到了逆光中翩然起舞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