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豎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而後刻意壓低嗓音道:“好像走了。”

    “走不好麼?方便你我。”他說。

    李落:“........”上癮了啊?這可不好!“你不困嗎?”

    秦勉嗯一聲,軟軟白白的女人抱在懷裏誰睡得着?

    李落推開他:“你還是睡覺吧,小心年輕折騰壞身體老了發虛我給你帶綠帽。”而且我也要睡,養足精神外出踩點,看哪裏隱蔽適合交易。今天上午她和小販們約定明天見面的時候商定新的交貨點。

    秦勉:“.......”你敢!

    他還是老實睡了。

    李落翻身找一個合適的睡姿,但大門關着不通風,身邊的人體溫像火炕一般,實在難以入眠。

    她起牀開門,讓下面細微的風吹進來,而後爬上鋪睡。

    正酣時,一道哭聲吵醒她。

    是韓母的聲音:

    “小秦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秋雨一回,她不能蹲號子啊。”

    秦勉也才醒,沉着臉色,眸底顯出不耐:“韓秋雨污衊人的時候不見你管一管,她被抓你急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和韓秋雨明明連話都不曾說過幾句。

    偏偏傳他要與其定親。

    作爲父母,爲何不管一管?

    如今又誣陷他耍流氓,他簡直想掐死她。

    怎會饒?

    韓母自己抽臉,承諾韓秋雨出來之後一定好好教育。

    一旁神色嚴肅的韓父附和。

    秦勉冷呵,他移步出門。

    韓父和韓母亦步亦趨跟着他,以爲他此番是去爲韓秋雨求情,感激道:

    “還是你大度,你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改正。”

    秦勉:“你們誤會了,我只是擔心吵到我媳婦睡覺。”

    李落眼眸微亮,這麼貼心?

    不錯!

    她翻身繼續睡。

    韓母氣炸,鬧半天他竟然不爲所動:“你也太狠心了,秋雨已經認識到錯誤,你還想怎樣?”

    秦勉將門帶上,隔斷韓母的一部分噪音,並抨擊道:“照你的意思,殺人之後只要意識到錯誤,殺人的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我家秋雨又沒殺人!”韓母歇斯底里,對着秦勉指責他冷血,她的女兒才二十歲,如果因爲此事蹲號子,她一輩子和他勢不兩立。

    韓父也威脅:“你以後別想過安生日子。”

    秦勉眉頭不皺一下。

    韓父和韓母軟的的不行來硬的,開始動手推搡秦勉。

    秦勉回屋關上門,大門被拍的啪啪響,鄧翠萍等人下班,見狀十分不解。

    “叔,嬸,你倆幹啥呢?”

    韓父和韓母自覺事情瞞不住,有些慚愧道:

    “秋雨做錯事,惹到小秦了。我們過來道個歉。”

    鄧翠萍心道,你們道歉的架勢像要拆人家一樣。

    劉阿姨後面回來,她早前因爲說了幾句韓秋雨,被自家男人甩一巴掌,此時正好報復,便當着大家面,把今天晌午時李落告訴她的,一五一十和院裏的人說。

    大家議論紛紛。

    “也太不講理了。”

    “誰不知道秋雨先前看中的小秦啊,人家沒要她,她怎麼好意思說人耍流氓?”

    “就是,李落之前醜的時候,小秦都沒看上她,現在李落變的這麼漂亮就更不可能了。”

    “........”

    韓父和韓母擡不起頭,想要撕扯嘴長的劉阿姨。

    劉阿姨躲回自己家。

    這時李落走出來道:“不止如此,你們沒回來之前他倆罵我對象狠,不爲他們女兒的說情。”無賴人家!她晚點一定要遊說秦勉搬走。

    她還有買賣要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個人恩怨上。

    大家聞言對韓父和韓母更加鄙夷。

    兩口子灰溜溜進屋,打算等李落單獨在家的時候給她個教訓。

    李落衝兩人的背影,暗暗呸一口。

    大家沒有熱鬧可看,各自散開忙着做飯。

    李落也不例外。

    下午睡兩個小時被韓父韓母折騰一遭,此時已經來不及外出踩點,只能等晚上跑步的時候。

    ...........

    月色如鉤。

    李落領着秦勉踩點,所過之處,少不了要拿出筆寫一寫畫一畫。

    秦勉越走越不對勁,不是跑步麼?

    爲何七彎八繞還畫圖?

    交易點被韓秋雨發現,重新規劃?

    “今天帶的路不太好走。窄的窄,寬的寬。”他說。

    “能跑不行了嗎?”李落讓他打手電。

    秦勉語塞,停頓一息道:“踩點做買賣?”

    李落眉目一動,他是會算命嗎?不過晚上看他比白天更帥氣啊,她下意識舔舔脣:“不想做買賣,想跟你做一點別的,來不來?”

    “那邊暗,不會有人發現。”秦勉說。

    李落:“........”靠!爲何不接着追問她做買賣的事?

    是不是已經知情並接受了?畢竟他的職業就是負責協助偵查案件。

    她此時有種中他圈套的感覺,但她主動提的要求,只能硬下頭皮。

    她收好本子和筆和他走到暗處,關手電筒,剛抱住他,脣瓣上一軟,耳邊都是青年略微粗重的呼吸。

    良久他才鬆開她:“你確實是甜的。”

    李落心跳如鼓,儘量鎮定道:“我剛纔喫糖了。”

    秦勉眼底含笑:“回去麼?”

    李落:“行。”反正該畫的圖,都畫好了。“我想盡快搬家,什麼時候搬?”

    “這兩天吧。”秦勉說。他們單位的一位主任已經走了,房子空出來,原本打算簡單裝飾一下再搬。

    但如今和韓家起爭執,他上班白天不在家,很擔心她會受欺負。

    ..........

    李落回到家,洗澡拉窗簾時發現窗戶玻璃破一個洞,指給秦勉看。

    秦勉神色未變,拳頭卻微微捏緊:“或許是院裏誰不小心撞的,等有空找人換一塊新的。”

    李落懷疑是韓父韓母,但沒有證據,默默收拾好室內的玻璃渣,梳洗後睡下。

    半夜咣一聲,窗戶玻璃碎裂。

    “誰家大半夜幹嘛的?”院裏的住戶吼。

    秦勉驚醒,起身查看,是自家的玻璃窗碎一塊,韓家的門關着。

    四周靜悄悄,院子裏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水井處的大缸,早上會有人放水進去,曬一天,下班回來沖澡用。

    對方若沒有藏進水缸,便是躲水缸後頭。

    和他玩捉迷藏?

    他回屋拿李落買的彈弓和鋼珠,站室內的窗戶邊等。

    片刻後,韓父鬼鬼祟祟的從水缸後內爬出。嗖嗖幾道聲響,他只覺得腿和胳膊劇痛無比,熬不住大聲叫。

    驚動大家出門。

    “誰在外面幹嘛的?”

    韓父抱着腿:“有人打我。”

    “誰打你?”

    “我估計是小秦。”韓父指着秦勉的房間道。

    秦勉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門口,清冷冷道:“如何打的你?我的玻璃倒是碎一塊,院子裏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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