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的丈夫曹乃軍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院子裏中間說小秦打你,這話說出去誰能相信?”

    “小秦家的玻璃,倒有可能是你砸碎的。”

    韓父:“放屁!拿出證據。”

    “你也拿出小秦打你的證據啊。”

    韓父眼神一冷:“肯定是彈弓,我進屋一搜便知。”

    秦勉嗤道:“我家玻璃碎了,院裏只有你一個人,我沒有指名道姓。你被打找不出下手的人,賴我身上?”他轉身關上門接着睡覺。

    大家一聽。

    明晃晃欺負人啊?

    “老韓真是過分了啊。”

    “難怪閨女不講理,遺傳啊,這樣的人家誰敢沾邊?”

    “廠裏如果知道他這樣,不曉得會不會開除他。”

    “.........”

    韓父慌了,傳到廠裏還得了?他忙對大家說:“我確實捱打了,你們瞧。”他擼起袖子和褲腿向大家展示。

    晚上光線暗看不清,加之被捲入打人事件中的秦勉一走,沒有熱鬧湊,他們敷衍他兩句,散開。

    韓父悻悻地,徹底把秦勉恨上了。

    兔崽子!

    老子當年能玩你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敢欺負到老子頭上!

    ...........

    第二天。

    秦勉上班後,李落也走了。

    根據昨晚畫的地圖,她找到一處十分隱蔽的廢舊民房。

    距離文具廠不算遠,即使被人發現也能快速逃離。

    頂多損失一點貨。

    她和大家約定好交貨的時間回家。

    大門關着,她正要推門,通過大門縫隙發現韓父透過破開的窗戶,往她家屋子裏扔東西,片刻後,她聞到一股子煙味,馬上意識到對方點火燒她家的房子。

    幸好她提前兩天把家當悄悄放進秦勉辦公室櫃子。

    屋內只有一些零用的錢和衣裳。

    就算損失了,但能收拾韓父也值。

    她默默將大門掛上拴。

    火燒起來的時候韓父才準備走,開門發現門從外面被掛上,急的不行。

    如果翻牆,先不說好不好翻,如果左右兩邊有人撞見,怎麼辦?

    他使勁晃動門栓,終於打開大門。

    黑煙引來附近的巡邏隊,將正要離開的韓父抓個現行。

    韓父渾身癱軟之際,廠裏的一名工友和車間主任來了。

    工友發現正上班的韓父不見身影,報告車間主任。

    車間主任在廠裏找一圈沒找到人,特意上門看看,他是不是躲回家偷懶。

    “呀,失火了!”

    兩人顧不上韓父,加入救火隊伍,屋頂鋪的蘆葦杆易燃,燒完房頂直接塌了,風一吹,挨着的主屋也燃了。

    韓父見狀整個人噤若寒蟬,他只想燒秦家,沒想燒別的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原本押着韓父的人見狀,鬆開他幫忙救火。

    韓父和工友和車間主任招呼道:“老韓,楞在那幹嘛?還不幫忙救火!”

    巡邏隊長道:“他就是放火的人!”

    工友和車間主任震驚無比,怪不得被押着。

    附近發現着火的人,紛紛熱心打水撲火。

    大家廢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火澆滅,東面兩間廂房和挨着的一間主屋被燒,房頂垮塌成廢墟。

    大家議論:

    “燒過的房子脆,往後可怎麼住人哦。”

    “韓貴,你翹班就爲點火燒人家的房子?”車間主任質問。

    “不是我,不是我。”韓父哆哆嗦嗦的否認。

    巡邏隊長厲聲呵斥:“不是你是誰?我們來的時候院裏只有你一個!你還試圖逃跑,”

    韓父重複:“真的不是我,肯定是小秦!”

    巡邏隊不聽他抵賴,直接將人交到派出所審問,而後挨個通知被燒房子的住戶。

    秦勉下午才知道自家房子被燒,他心口一提:“我媳婦怎樣?”

    “聽說當時沒人在家。”

    秦勉懸着的心落地,旋即又開始擔憂,她每天偷偷摸摸做買賣攢的錢是不是放家裏了?如今房子一燒錢還能剩?她不得哭死?他有些不放心,放下手頭的事,提步往家走。

    剛出大門便見李落往他的方向來。

    李落也看到他,小跑上前:“阿勉,我們的住處燒啦。”

    秦勉垂眸觀察她,絲毫沒有傷心的模樣,疑惑道:“房子被燒,你好像很興奮。”

    “哪有?”李落收斂情緒:“哎,咱們晚上住哪兒?”

    秦勉:“住新房裏。”

    李落:“你不是說東西還沒有置備齊?”

    “今天晌午置備齊了。”他說。

    韓父和韓母不講理。

    昨天砸玻璃,今天燒房子,剩下的韓母,韓家其他人明天會如何?

    ………

    李落以沒地方去爲由進他辦公室,他忙工作的時候,她就坐他對面托腮看他,認真的工作的男人真帥啊。

    秦勉擡頭,對上她花癡一樣的眼神,嘴角有一絲笑意:“看什麼?”

    “你!”李落直言不諱。

    秦勉笑笑,繼續翻看資料,李落等他出門,跑到他位置底下拿出她收藏的錢,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提袋內,而後規矩的坐好。

    秦勉回來時,發現自己的椅子移位,上次她來就移位過一次,不會在他辦公桌下面收什麼東西吧?只聽李落道:“韓秋雨他爸燒房子怎麼判?”

    “那處房子歸屬街道管理,是集體財產。有意破壞是重罪,起碼十年。”

    李落:“韓秋雨呢?”

    “至少三年,表現的好應該會提前。”

    李落很暢快,咎由自取!

    他拿出新房的鑰匙:“你要不要到新房裏休息?”

    “行啊,在哪裏?”

    秦勉告訴她具體位置。

    李落拿着鑰匙離開。

    秦勉打開手電照桌底,什麼也沒有,倒是櫃子門上多兩個手印。

    打開櫃門,並未發現特別的東西。

    他不禁笑自己的職業病。

    .........

    李落找到新住處,是一處家屬院。

    攏共六排瓦房,最後一排二層樓。

    一排九戶人家,前面五排每一戶都是獨立的小院。

    她家住第五排,第五戶,堂屋三間,東邊兩間小廂房。

    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

    和老家的房子格局差不多,不過面積小點。

    傢俱雖然是舊的,但一樣不缺。

    臥室的牀很新。

    看起來像新的。

    不會是秦勉買的吧?

    她把錢放到自認爲隱蔽的地方,而後回大雜院,看看大夥後還剩下有何可用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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