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身體素質比胖時候好很多。這次回來不僅是爲看望父母,也是爲調查她中毒的事情。”秦勉說話的時候,再次觀察李大娘的表情。

    李大娘失態一次後擔心露餡,極力鎮定道:“咱們村啥人會給落落下毒呢?彩芳啊,是不是你年輕時,那些跟在你屁股後頭糾纏你的男人?”她不僅把過錯推到榮彩芳身上,還暗罵榮彩芳紅顏禍水,招惹事端。

    榮彩芳氣的臉紅脖子粗,當着女婿的面說丈母孃的陳年舊事。

    女婿聽了,怎麼想她?

    怎麼想她的女兒?

    故意的吧?

    過分!

    她正要罵人。

    李落爲榮彩芳出頭:“聽大娘的意思好像知道一些連我爹孃都不知道的事情?不妨回憶一下哪個男人最有可能對我下毒。我對象的工作是專門找出罪犯的犯罪證據。只要你能提供線索,他絕對能抓住下毒的人。給一個小孩子下毒,可是重罪。”

    李大娘內心生出一絲懼意。

    秦勉的情況她是瞭解一點的。

    因爲當初李仁和榮彩芳送李落進城時,從城裏帶回一份報紙,是兩三年前秦勉協助警察破獲震驚全國兇殺案的新聞報道。

    她下意識擡眼。

    和秦勉來一個四面相對。

    青年目光深沉,彷彿下一秒便能將她看穿。

    她生怕被看馬腳,立刻別開眼往門口瞥。“十幾年了,誰還記得清當時的情形啊?”

    秦勉認爲李大娘心虛,且從心理學的角度,她往門口觀察情況是爲跑路做準備。

    果然,李大娘道:“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家做點飯。你們慢喫啊。”她站起來快步往外走,彷彿逃離一般。

    秦勉盯着對方的背影,神色暗了暗。

    李大伯望着桌子上的好酒好菜默默吞口水,捨不得挪步。但人家沒有挽留他,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待着,起身道別,打算追上李大娘的腳步。

    榮彩芳正想找機會向李大伯打聽文玩的事,客氣道:“大哥,他們爺倆喝酒也沒啥意思,你留下來陪一陪吧。”

    李大伯求之不得,嘴上卻道:“那多不好意思?”

    “一家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榮彩芳說話間已經爲李大伯斟上酒,擺好碗筷。

    李大伯順勢留下來,別人喝酒,他顧着喫菜。

    涼拌豬頭肉、涼拌松花蛋,酒鬼花生.全是他的最愛。

    榮彩芳一看,好傢伙,喫完了,家裏老爺們喫啥?“他大伯,喝啊。”

    “誒,喝了。”

    “再來一杯。”

    “誒。”

    “.”

    李大伯幾杯酒下肚,榮彩芳開始詢問文玩核桃的事。“你之前手裏拿的桃仁,最近咋沒見你玩啊?”

    李大伯:“那個啊,老二前陣子拜了一個木匠當師傅,當作見面禮送給人家了。咋?”

    榮彩芳有些失望,送人了啊:“沒咋,隨便問問,你再喝。”

    李大伯三杯倒,很快便醉伏在桌子上。

    李仁也差不多了,醉意淺淺的望着秦勉:“你怎麼還沒醉?是不是把酒偷偷倒地上了?”

    秦勉:“沒有。”

    李仁:“不應該啊。”方圓十里,酒量他自認爲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你小子肯定趁我不注意倒酒了。”

    秦勉淡定道:“拿出證據。”

    李仁站起來找,乾裂的地面毫無溼意。他不得不信:“你小子酒量可以啊。”

    秦勉:“不及您。”

    李仁:“.”不及我不及我,你倒是醉啊。

    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充滿稚氣的說話聲:“老爹,老孃,我回來了。”

    是李落的弟弟李帛書。

    榮彩芳喜氣洋洋:“帛書啊,快過來,看看誰在咱們家?”

    李帛書笑道:“是姐和姐夫吧,路上聽村裏人說他們回來了。”

    李落這才冒頭,李帛書驚得後退三步,嘴巴長成哦型,原先醜的不忍直視。大半年不見,整個一大美女。怪不得村裏人說她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確實像換一個人,但他還是能認出她,他親切的叫一聲:“姐,你這樣姐夫該配不上你了吧。”

    音落,秦勉起來打招呼:“小弟好,第一次見面沒什麼好送的,這個給你。”他從褲兜裏摸出一個長形盒子。

    李帛書再次瞪大眼睛,這就是姐夫?

    好高啊。

    長得也好看。

    和現在的姐姐站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最擔心他的醜姐姐進城後被人欺負,拼命學習,準備考大學進城保護她,現在可以放心了。

    他反應過來後道謝,接過禮物迫不及待的打開,是一支金色的鋼筆。他一眼便喜歡上了:“姐夫真好,往後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李落暗暗扶額。

    一開始看着還挺正常,說話暴露出氣質了。

    直接一中二的少年啊。

    秦勉淺淺勾脣:“不用客氣。”

    李落有些意外,他什麼時候準備的禮物啊。

    還挺有心的。

    李帛書小心翼翼收起鋼筆,視線落向李大伯:“大伯是喝醉了嗎?要不要送回去?”

    榮彩芳:“這麼近,讓他們家人自己來吧。你陪你姐夫一起喝。”

    李帛書自來熟,坐下後一口一個姐夫的叫。問秦勉大學生活,工作情況。

    秦勉:“過年有空的時候帶你參觀大學,我的工作不算好,幾乎隔幾天便要面對屍體,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可能接受不了。”

    “面對屍體?刺激。”李帛書說。

    秦勉微微一笑:“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我的學校。”

    李帛書唉聲嘆氣:“不行啊。我的成績連班級前十都排不上,全班六十個人,我二十多,一個學校,也就一兩個人能考上大學。”

    “不是還有高中麼?中等生有很大的機會逆襲。”秦勉鼓勵道:“只要肯下功夫,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我看好你。”按照村民的說法,李帛書成日打架鬥毆,成績還能保持中等偏上,說明有一定的天資。

    好好調教一番,不能說一定有出息,起碼不會平庸。

    李帛書大受鼓舞,村裏人都說他不務正業,將來沒出息。但有出息的姐夫卻看好他,他邊應聲邊爲秦勉倒酒。“來,姐夫,我敬你一杯。”

    秦勉淺淺勾脣:“客氣了。”

    李落刻意壓低聲音道:“他還是小孩,你別同他喝太多了。”父母也是,居然會允許還在上學的弟弟喝酒,這種教育方式,她不能苟同。

    秦勉同樣小聲:“你父母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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