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剛剛飛起一腳又踹翻了試圖掙扎起身的姜羽生。
這會兒想起來跑了？
幹了缺德事警惕性還那麼低，在樓下假裝快遞員打了個電話就把人誆出來了。
也不想想大半夜的誰給你送快遞！
算算少爺應該快到了，秦銘狠狠地啐了一口地上滿臉是血的姜羽生，王八蛋，小爺讓你歇一會！
姜羽生滿嘴噁心的血腥味，和着一顆牙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你到底是誰！我要報警！”
半小時前，姜羽生剛剛處理完辦公室的狼藉，想到醫助辦公室裏有一樣東西還需要拿回來，可過去時卻沒有找到。
心緒有些不寧時接到快遞員的電話，沒多想時間段的問題，就匆匆下了樓。
接着就被拉進一輛套牌車，剛上車就被兩個男人制住了，奪了手機堵了嘴巴，脖頸處一陣痠痛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就在這間酒店的包房裏了。
眼前這個男人下手真重，整個身子已經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是那個帶走米蘇的男人？
但他記得那張臉，並不是。
那就是買兇了？
哼，最好別讓我活着回去，否則一定讓你喫牢飯！
姜羽生一邊憤恨，一邊掙扎着擡起貼在地板上的臉，想要看清行兇者的臉。
此時門剛好打開，一雙黑色皮鞋上面的褲管被稍稍提起，接着一個離自己不太遙遠的聲音傳來。
“報警？現在就報啊。”
鍾洛凡蹲在地上看着滿臉血污的姜羽生，眼裏升騰而起的怒火正在燃燒。
姜羽生覺得這個聲音有一點耳熟，像是來自地獄一般，和之前電梯口的那一聲“讓開”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果然是他！
剛剛反應過來的姜羽生只覺得領口一緊，身子被拎了起來。
全身痠痛讓他只能跪在地上，腦袋被向後拽着，才勉強支撐着擡起頭，看着已經起身坐在沙發上的鐘洛凡。
秦銘又是一口唾沫飛在姜羽生的臉上。
“王八蛋，不用急着報警，警察自然會找到你頭上！”
有膽子迷姦我家少奶奶，你以爲自己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嗎？
姜羽生被反擰着雙手，只能任憑一口唾沫從鼻樑上淌進嘴裏，一陣作嘔。
“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雖然已經感覺到面前的男人和米蘇絕對不是一般關係，姜羽生還是想不通，明明是未婚，也明明說過沒有男朋友，怎麼就突然跳出來這麼一個閻王似的靠山來了？
“她，是我老婆。”
鍾洛凡俯下身，逼近跪在地上的姜羽生，眼裏是深不見底的怒火。
姜羽生頓時呆住了，這個答案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想好怎麼面對。
“那又怎樣？”
姜羽生忽然嘴角咧出一絲獰笑。
“監控裏看的清楚，是你老婆自己進了我的辦公室，我下樓處理交通事故，她在我辦公室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是要幹什麼，私設刑堂嗎？”
有老公又怎樣，這種事情他向來做得天衣無縫，辦公室裏可沒有監控，沒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他檢查過，屋裏除了打碎的杯子，什麼也不缺，他用來綁人的領帶也被扔在地上。
如果說唯一的漏洞，就是他在醫助辦公室找不到的那樣東西。
姜羽生不動聲色地思忖着，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會想到去拿嗎？
可那東西確實是不見了。
“法治社會，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這樣吧，畢竟是在我的辦公室出的事，我不想惹麻煩，就算認栽，你開個價吧。”
有什麼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
姜羽生不想冒險。
他才二十六歲，前途一片光明，絕不允許自己的履歷上有任何污點。
鍾洛凡眼裏的怒火似乎更盛了，沒有出聲，只是擡眼看了一眼秦銘。
秦銘在後面咬了咬牙：“看來，你很有錢嘛？”
你還真是天真，此時此地，面對這尊佛，還想用錢買平安？
一個重拳錘在後腦上，姜羽生眼前一黑，猛地向前栽了下去。
沒有昏厥，只是感覺外面的聲音變得有點遙遠。
“要麼認罪，要麼殘廢，自己選。”
鍾洛凡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姜羽生，語氣像個判官。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手上沒有證據。
進門只見到米蘇一個人時，他就知道姜羽生很有可能死不承認。
這種事情沒有把人現場抓獲，離開了就很難再讓他認罪。
可當時的情況，哪裏有心思管這個畜生。
再說，沒有證據又怎樣，他想處理的人，還能逃得掉？
姜羽生沒吭聲。
認罪，不可能，那樣他的前途就毀了。
就算是迷姦未遂，對於一個副院長來說，也是名譽盡毀。
殘廢，不可以......
“很難選擇嗎？”鍾洛凡顯得有些不耐煩：“那我讓人幫幫你。”
話音剛落，秦銘又是一腳招呼過來。
被踹飛的姜羽生撞得沙發前的茶几向後滑了一米多遠，上面的茶具嘩啦啦直響。
“你們......你們這是惡意傷人......”
姜羽生也不想硬槓，可眼下沒路可走了。
“嘴挺硬啊！”秦銘冷哼了一聲，看來剛纔的熱身運動你是不太過癮，那就給你來點實惠的！
鍾洛凡靠在沙發上，看着秦銘把姜羽生踢的滿地亂飛，一記記重拳落下去，地上的人完全失控地嗷嗷慘叫。
想到米蘇手臂上的傷口和裏面取出的玻璃碴子，鍾洛凡連囑咐秦銘不要下手太重鬧出人命的想法的都沒有。
既然你讓她疼，千倍百倍的償還也還嫌輕了。
“好......”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姜羽生嘴裏吐出來。
秦銘冷笑一聲收了手腳，孬種，小爺還沒發揮夠呢！
鍾洛凡靠在沙發上，勾起嘴角淡淡哼了一聲。
“想好怎麼選了？”
姜羽生吐出一口鮮血，撐起胳膊向着鍾洛凡的方向艱難地爬去，直到看見沙發邊的黑皮鞋，低着頭一邊輕咳一邊吐出兩個字來：
“我認......”
再打下去，命就沒了！
他以爲眼前的男人就算再憤怒，也斷然不敢下死手。
可身上的每一次劇痛告訴他，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