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感覺喉嚨像着了火,幹疼幹疼的。
緩緩睜開眼,燈光有些刺眼,擡起手想要遮擋一下。
“嘶......”
沒想到剛一動就感覺手臂鑽心得疼。
趴在窗邊淺睡的田馨被細微的聲音喚醒,猛然擡起頭。
“你醒啦?”
米蘇看着田馨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微微轉頭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間,皺皺眉尋找着之前的回憶。
我被姜羽生下藥了。
那混蛋出去處理交通事故,出門前把我綁在椅子上。
我想盡辦法弄出聲響,希望樓下的人聽到異常會上樓查看。
最後等來的是鍾洛凡。
再後來,好像自己被帶出了愛華堂,然後就記不得了。
看現在的情形,是已經被鍾洛凡安全帶回家了。
呼,好險!
那個畜生薑羽生,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田馨怎麼會在這?
哦對了,好像在愛華堂她就出現了,朦朦朧朧中好像還和姜羽生對峙了兩句。
這丫頭,在姜羽生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沒想到今天這麼勇敢。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口渴?”
田馨說着小心翼翼地扶起米蘇,從早已準備好的保溫杯裏倒出一杯溫水,遞到米蘇面前。
那些藥就是會讓人口渴的。
米蘇灌下一杯水,舒服多了。
“放心,沒事了,你老公把你救回來的,姜羽生沒碰到你一根手指。”
田馨看着還有些迷濛的米蘇輕輕地說道,好讓剛剛甦醒的米蘇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情緒。
米蘇淺淺笑了笑,這些她知道,只是奇怪鍾洛凡沒在。
見米蘇看向門口,田馨的臉色有些凝重下來。
“你老公......他出去了,我覺得他可能是......”
米蘇心下一驚,看田馨的神色,難道鍾洛凡去找姜羽生了?
“他去愛華堂了嗎?”
田馨微微搖頭,卻依舊一臉的緊張:“他說不是去愛華堂,可我覺得他就是去了,你不知道,他看見你被欺負,還受了傷,那個表情好嚇人的!”
的確是很嚇人,她在醫院裏這麼多年,見過的患者和家屬大多沒什麼好臉色,可沒有一個像鍾洛凡那樣,鎮定之中卻帶着殺氣,讓人從心底往外害怕。
米蘇有些慌,在牀邊探尋了一圈,發現了牀頭櫃上的手機。
鍾洛凡,你不會去找姜羽生報復了吧?
愛華堂是姜羽生的地盤,你應該不會那麼傻吧!
回想自己在愛華堂見到鍾洛凡的那一刻,絕地逢生的那種感動還在。
那時的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樓下求救。
至於鍾洛凡的到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
雖然不知道鍾洛凡怎麼會知道自己出了事,恰好在關鍵時刻前來營救,但是以他們的關係,鍾洛凡把自己救回來,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怎麼還會去替自己尋仇呢?
到底是個年輕人,血氣方剛,打抱不平到這個地步!
君豪酒店包房內,鍾洛凡看着姜羽生寫下的認罪書,擡眼示意秦銘去準備。
有了這份認罪書,再把這混蛋直接扭送到派出所,就不怕他再玩什麼花樣了。
鍾洛凡看了看來電顯示,陰沉的臉上現出一絲驚喜。
“你怎麼樣了?”
那個愛華堂撿來的醫生還算靠譜,這麼快人就醒了。
對面傳來米蘇焦急的聲音。
“你在哪?快回來,別衝動知道嗎?”
聽到鍾洛凡的聲音,米蘇提着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還能接電話,看來沒什麼事。
“好,我這就回去。”
放下電話,鍾洛凡厭惡地看了姜羽生一眼,站起身來。
“看着他。”
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見秦銘點頭表示收到,鍾洛凡轉身出了房門。
反正大半夜的,也不急在這一時。
先回去看看她的情況,明天再把這混蛋送派出所也不遲。
也免得時就久了,她在家裏着急。
趴在茶几上的姜羽生看着鍾洛凡走出了房門,臉上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
冷不防又被秦銘提了一腳,姜羽生一聲悶哼,接着就被拎起來捆了手腳扔在地板上。
“老實點,打了一晚上有點累了,爺要睡一會兒!”
秦銘跳上牀,瞥了一眼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姜羽生。
不老實他又能怎麼樣,君豪酒店也在鍾氏旗下,他早就吩咐了一隊保安守在門口,包括樓梯和電梯間。
別說姜羽生,連只耗子都跑不出去。
再說,就他現在那個樣子,想跑也動彈不了。
放下電話,米蘇舒了一口氣,轉頭看着同樣鬆口氣的田馨,不覺有些奇怪。
“是你告訴鍾先......鍾洛凡我出事的嗎?”
鍾洛凡爲什麼會到愛華堂,米蘇一直想不通。
田馨搖搖頭,也是一臉疑惑。
“不是,我都不知道你有老公,怎麼會想到通知他呢,當時我去庫房找藥材,回到煎藥室聽另一個醫助說樓上有動靜,上樓時你老公已經抱着你出來了。”
米蘇垂眸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和鍾洛凡出門時遇到田馨的。
那就奇怪了,是誰通知鍾洛凡的?
再說,又有誰知道自己出了事?
想不出個頭緒,反倒有些頭疼,大概是用藥反應吧。
米蘇想着又拿起空杯子,想再喝點水,還是覺得口渴的厲害。
田馨趕忙把杯子接過來,倒上一杯水。
“會不會是你老公擔心你剛到新單位,值夜班不安全,偷偷跟着你的?”
說實話,米蘇的冷麪老公看着雖然嚇人,但對米蘇的關心是看得出來的。
尤其是看到米蘇受傷時的那個神情,明明就是心疼的要命。
這麼在乎自己的妻子,暗中陪着上個夜班也不稀奇。
記得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就傻傻地在車裏陪自己上了半年的夜班。
要不是姜羽生那個混蛋,現在他可能已經是自己的老公了......
米蘇看着田馨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通知他。”
鍾洛凡是個好人她不否認,要是真的愛上什麼人,會不會做出這種事她說不準,但對她,絕對不可能。
她是誰啊,不過是個搭夥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