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看上去倒是很鎮定，彷彿胸有成竹，繼續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姜羽生身邊的醫助一定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吧？”
田馨點頭，臉上現出悲愴和惋惜：“前前後後七八個了吧，都是入職不久就提出辭職。”
米蘇似乎早就猜到了答案，淡淡追問道：“那吳薇薇和韓婷婷呢？”
如果姜羽生的醫助辦公室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那八成就是都着了姜羽生的道兒，事發後想要擺脫姜羽生，就只好辭職了。
這麼說姜羽生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女孩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指證他，只是選擇默默離開。
那麼吳薇薇和韓婷婷就是特例了。
“吳薇薇？”田馨像是替別人苦笑了一下：“愛華堂上下誰都知道她喜歡姜羽生，可是姜羽生就是對她不冷不熱的，因爲這個，她都快成了愛華堂的笑話了。”
米蘇淺淺勾脣，這個姜羽生眼光倒是真高，吳薇薇在樣貌上確實稍遜一籌，或者說有點普通，以姜羽生的標準，她能進愛華堂成爲姜羽生的醫助倒是奇怪的事。
田馨頓了頓，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不過吳薇薇是姜羽生的同學，據說她的父親和院長姜澤是故交，吳薇薇喜歡姜羽生，畢業後就被安排進來了，說不定是雙方家長都有意撮合，否則以姜羽生的眼光，怎麼會把她招進來。”
米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麼說就不奇怪了。
想來是姜羽生迫於家族壓力沒辦法，只能把吳薇薇留在身邊。
但這麼久了，姜羽生的所作所爲吳薇薇難道沒有察覺？
如果她知道了，應該不會繼續留下來，就算再喜歡也不會對這樣一個畜生情根深種吧。
如果沒有，那她也是真不聰明。
要是那樣的話，只怕是姜羽生覺得這種女人適合做個萬年備胎，就算最後迫於無奈娶回家，也不影響他繼續風流快活。
“那韓婷婷呢？”
其實米蘇對韓婷婷更好奇。
她總覺得韓婷婷身上有祕密，否則爲什麼夜探姜羽生的辦公室？
“韓婷婷是一年前來到愛華堂的，一直到現在倒是沒有提出過辭職，我也覺得奇怪，姜羽生居然沒有對她下手。”田馨喃喃道。
米蘇沉思片刻，露出一個意味聲長的笑。
“未必是沒有下手。”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韓婷婷爲什麼夜探辦公室？
她在找東西，恐怕就和這件事有關。
像田馨所說，被姜羽生迷姦過的女孩們都離開了，想要找到她們去調查這件事恐怕很難。
既然選擇默默離開，就肯定是有苦衷的，當時不說，事後也未必願意提起。
那麼唯一留下來的韓婷婷就是一個突破口。
如果韓婷婷也是受害者之一，她爲什麼留下來？
突然，米蘇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鐘洛凡。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是誰告訴你的？”
這一直是米蘇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在愛華堂，除了田馨，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幫自己。
說完拿起電話給秦銘發了一條消息，讓他把那女人的電話號碼發過來，想必米蘇一定會問。
那女人的電話打到秦銘那，他也沒顧上研究她的身份。
可米蘇還不知道那車子是在秦銘名下的，問起電話號碼來自己沒有，那豈不是要生疑。
果然，米蘇眼前一亮，問道：“電話號碼是多少？”
鍾洛凡看了一眼還沒有回覆的消息，翻了幾下手機。
“我找找看。”
秦銘那傢伙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讓他看着姜羽生，該不會是偷偷睡着了吧？
米蘇見鍾洛凡像是在翻看着通話記錄，倒是也沒催，沉思了片刻幽幽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電話尾號應該和你的車牌號是一樣的吧。”
如果說愛華堂裏還有一個人，會阻撓姜羽生的惡行，還知道事情可能就發生在今晚，那這個人恐怕只有韓婷婷了。
韓婷婷見過鍾洛凡送自己上班，只有她知道鍾洛凡的存在。
至於怎麼找到鍾洛凡的，想來是通過車牌號吧。
當時韓婷婷對送自己上班的鐘洛凡顯得很好奇，還提起過她的電話尾號和鍾洛凡的車牌號一樣。
還有，記得韓婷婷當時已經走了，可中間又折返回來，說是來拿充電器，其實說不定就是來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當時自己剛剛喝了姜羽生的橙汁，剩下的還放在桌子上。
如果韓婷婷也曾經被姜羽生套路過，她應該是看得出來會有事情發生。
所以，她打電話通知了鍾洛凡。
還有姜羽生的車子好巧不巧地被颳了，說不定也是韓婷婷安排的。
她想拖延時間，等鍾洛凡來救自己。
真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孩。
鍾洛凡終於等到了秦銘的消息，看着發過來的電話號碼皺了皺眉。
“你說的沒錯。”鍾洛凡看了一眼米蘇，這女人，居然還有點偵探的天賦，看來以後得多加小心了。
米蘇沒有意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像韓婷婷這樣的女孩，竟然也被姜羽生那個混蛋糟蹋了。
可爲什麼事後沒有離開，依然選擇留在愛華堂，這她就想不明白了。
看來，是時候找這個救命恩人聊一聊了。
米蘇拿起電話：“把電話號碼發給我。”
鍾洛凡看了一眼米蘇，想着自己之前只是想着把姜羽生暴揍一頓，然後扔進派出所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沒想到米蘇比自己周密得多，居然抽絲剝繭地把那混蛋的累年罪行給挖了出來。
這樣一來，可就不是未遂那麼簡單了。
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孩，有這份沉着冷靜和縝密，真是不簡單。
發了電話號碼，鍾洛凡淡淡道：“你想怎麼樣？”
米蘇看了一眼發過來的電話號碼，勾脣笑道：
“她費盡心思救了我，只怕不只是同病相憐那麼簡單，滴水之恩，不是應該涌泉相報嗎？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幫她完成她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