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宋家確實是連飯都喫不飽。”
“你們可不知道,何慧瀅那個親孃有多惡毒。”
“正常有點兒良心的人把自己的女兒換出去做千金大小姐,心裏多少會有些愧疚吧,她可倒好,恨不能弄死我。”
“你們說說,像她這種天生的惡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是什麼好人?”
“還是咱們皇上眼明心亮,知道何慧瀅流着她那個惡毒母親的血液,肯定也不是啥好鳥,一道旨意就把她貶爲了小妾。”
“你們說咱們萬歲爺是不是特別英明?”末了君七還把整治何慧瀅的屎盆子扣到了淵政帝身上。
“是……”劉夫人乾笑兩聲:“皇上自然是聖明的。”
難不成她還能說皇上做錯了?
雖然劉夫人覺得皇上身爲帝王,這麼惡整一個官宦家的小姐有些跌份兒,但她也不能說出來不是?
“可……可何二小姐……一出生就被換,她也沒做錯什麼……”劉若雲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君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覺得這位劉三小姐實在是有意思,明明不善交際,卻偏偏忍着懼怕給何慧瀅開脫。
不用說,肯定是何少軒跟她說了什麼。
這位劉三小姐對何少軒絕對是真愛無疑了。
“若雲,休得胡言亂語。”劉夫人這下是真動怒了。
劉若雲替何慧瀅說話,豈不就是質疑皇上的決定是錯的?
這個三女兒,簡直就是在給劉家招災。
劉若雲被斥責的面色白了白,君七笑着道:“劉三小姐似乎很喜歡何慧瀅。”
劉若雲心虛的不敢與她對視。
“劉三小姐說何慧瀅無辜,這點本姑娘可不敢苟同。”君七不緊不慢的道:“是,她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是賤妾的女兒,她被換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但是後來本姑娘回了曲陽侯府,她這個鳩佔鵲巢的人是不是應該主動把位置讓出來?”
“她生父母健在,而且爲了她虐待了別人的女兒十多年,她要是有心,就應該乖乖回到生父母身邊。”
“可是她呢,隻字不提親生父母,依然霸佔着本姑娘的生父母親兄長。”
“或許劉三小姐也聽說過我與曲陽侯府關係不睦。”
“試問若是換了你,整日面對一家子本該最親的人,對佔了你的位置,還因爲她過了十多年非人生活的人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你能心胸寬廣的當沒事人?”
“何慧瀅明知道因爲她我與家裏人不睦,她卻依舊享受着這些本不屬於她的東西,從不曾想過歸還。”
“劉三小姐”君七看着她道:“未經別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未經歷過我的那些傷,也沒資格勸我放下。”
這下劉若雲是真不敢說什麼了。
她本就不善言辭,被君七這麼一說,她只能低着頭,不知所措的絞着手中的帕子。
“若雲”劉夫人嚴厲的看着劉若雲道:“給何大小姐道歉!”
但這終究是曲陽侯府的家事,她沒資格也並不想插手。
只不過今日三女兒的做法卻讓她感到了陌生又生氣。
她不明白,明明是第一次認識,三女兒對君七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意見?
爲此不惜改變她平時的懦弱。
“對……對不起……”劉若雲聲如蚊蟲。
“小女無狀,何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劉夫人接着打圓場。
“沒事”君七擺手,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道:“這叫什麼事?”
“我在曲陽侯府,何大少何二少和何三公子可沒劉三小姐這麼含蓄。”
君七又黑了曲陽侯府三兄弟一把。
因爲何少軒是文人,所以出門在外,大家都用時下文人的稱呼叫他。
“尤其是何三公子,別看他在外面裝的斯文有禮的模樣,在府裏,那就是個敗類。”
“見到我就惡言相向,不過他對何慧瀅這個冒牌妹妹倒是好的沒話說。”
“劉夫人您不知道,我還看到過他半夜進何慧瀅的屋子呢。”
“也不知道有什麼話白天不能說,非要大晚上的兩個人關了燈在屋子裏密談。”君七還狀似納悶兒的唸叨了一句。
劉夫人等人都驚呆了。
好傢伙,大新聞呀!
女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的事她們就喜歡勁爆的。
不過有一個人跟她們的表情完全不同,只見劉三小姐晃了晃身子,面色慘白的大叫一聲:“這不可能!”
然後不等別人有反應,她就起身衝出了餐堂。
她這一嗓子,也驚動了那邊聊的熱火朝天的幾人,一桌人齊齊朝她們看來。
“沒啥事……”君七朝他們呲牙道:“剛我說何三公子跟養妹半夜三更關着燈在屋子裏說悄悄話,劉三小姐可能是臉皮薄,受刺激了。”
“咳咳……”劉家最小,也是最血氣方剛的少爺貿然聽到這大八卦,直接被口水嗆了一下子。
其餘劉家人看着完全不當回事的君七,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你當着這麼多人,尤其是帝師的面這麼不正經真的好嗎?
方帝師對這個小丫頭攪風攪雨的德行也是有些服氣。
“我去看看三妹。”說着劉家二小姐劉若水起身走了出去。
“小女失禮,讓方太傅見笑了。”看三女兒的反應,劉央就知道君七說的八成是真的了,劉央一邊暖場,一邊在心裏琢磨着何少軒接近女兒的目的。
不是他對君七的話有多相信,而是以何少軒的長相家世學識,怎麼想也不可能看上自己懦弱,才能又不出彩,長相又不出衆的三女兒。
君七飽餐一頓,又跟劉央通了氣,還順便挑撥了一下何少軒和劉若雲之間的關係。
她這一趟也算是來的物超所值了。
劉央帶着家眷,恭恭敬敬的把方昆和君七送出府門。
君七又拉着方帝師溜達着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