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剛走。”反正沒好事,她纔不要去跟淵政帝大眼瞪小眼。
“是方老太傅在宮裏暈了過去。”劉忠道。
君七驚詫……果然沒好事。
不過君七對方老太傅印象不錯,於是她跟鬱墨之一起進了宮。
君七到的時候,方老太傅躺在榻上已經醒了過來,只不過氣色很差。
淵政帝見她來了,鬆了口氣揮退太醫。
連淵政帝都不知道他爲何對君七這麼有信心。
“吆,方老爺子您這是被皇上氣着啦?”君七還開了句玩笑。
“別貧了,快給老太傅看看。”淵政帝催促。
“莫着急,你只管把銀子準備好就成。”君七上手給方老太傅把脈。
淵政帝也不在乎她的貧嘴,只有些憂心的問她:“怎麼樣?”
“憂思過重,再加上年紀大了,問題不大。”君七邊掏出銀針邊道:“不過以後可要多多注意了。”
“老爺子可八十多了,不是十八,刺激多了隨時都有嗝屁的風險……”
“胡說八道!”淵政帝又被她的口無遮攔氣了一下子。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君七一邊扎針還一邊不服氣的反駁道:“他這身體若是不好好保重,撐不了多少時間。”
“生老病死這是人間法則,任何人都逃不過。”
“我這可是好心提醒老爺子少想些有的沒的,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你不會好好給老太傅看看?”淵政帝指責君七不用心。
“拜託……”君七都有些無語了:“我是會醫術,又不是仙術,還能讓人逃脫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
這老爺子都八十好幾了好不好,身體機能都已經退化的不成樣子了,再瞧也不能瞧成十八大小夥兒不是?
“咱事先說明,老爺子若能平緩心情,我也就能讓老爺子健健康康的多活幾年,走的不那麼痛苦,絕對不能讓他活成千年老妖。”
淵政帝……朕什麼時候說要老太傅長生不死了?
這臭丫頭,越說越離譜。
扎完針,方老太傅臉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再次見證了君七醫術的神奇,也明白了她爲何對淵政帝如此瞭解。
就這二位這相處模式,他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也是有些好笑。
“老爺子是因爲什麼事這麼憂慮?”完了事,君七又開始八卦。
方老太傅和淵政帝同時看向鬱墨之。
“該不會是因爲外面關於方家小姐要成爲墨王妃的流言吧?”君七觀兩人表情就猜到了重點。
“難道方老爺子您今日進宮,是爲了以皇上老師的那點兒師生情,求皇上把你孫女指給墨大王爺?”
“皇上不同意,然後你們就吵了起來,最後您就被皇上氣暈了?”
君七又開始腦洞大開。
淵政帝……
方老太傅……
你這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是老朽想回故里,特意來向皇上辭行。”方老太傅解釋了一句。
再誤會下去,這小丫頭不定腦補出什麼來呢。
方老太傅嘆了口氣,默認了。
聽到流言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着讓人把流言壓下去,可流言卻越演越烈,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的那些子孫呀,都被權御矇蔽了雙眼。
他本來想眼不見爲淨回故里的,可沒想到卻在御書房暈了過去。
“我說方老爺子您就是瞎操心。”君七道:“他們樂意撞南牆,您就讓他們撞去唄,等什麼時候他們頭破血流知道痛了,他們就記住教訓了。”
“您這勸那勸的,非但落不了好,說不定反而被埋怨,您自己還被氣的傷了身子,多不划算。”
“聽我的,您就該喫喫,該喝喝,當甩手掌櫃的,什麼都別管,什麼也別問。”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不過您要是實在舍不下這忙碌一生纔得到的尊榮名聲,那我也沒辦法了。”
君七攤手錶示你自己要捨命不捨虛名,她想救也救不了。
“何大小姐活的通透。”方老太傅感慨。
十幾歲小姑娘都能看透的東西,偏偏家裏那些人看不透。
不,也可以說墨王妃的位置太誘人了,方家也想爭一爭罷了。
僅憑鬱墨之在家宴上“見過”兩個字,就能讓他們鋌而走險。
大兒子倒是拎得清,只不過架不住包括枕邊人和兒女在內的滿府太多被利益權勢衝昏頭腦的人。
或許他們還存了利用自己的想法,想着若是不成,自己這個帝師也可以舍了這張老臉來求一求皇上。
到時候墨王妃之位必然板上釘釘的是方靈曦的。
因爲有自己在,他們纔會這般毫無顧忌,連方靈曦的名聲都不顧了。
“方老爺子”君七又道:“你呀就是操心太多了才身體不好,要我說,熊孩子嘛,收拾不了就放手讓他們去折騰,等他們把自己折騰完了,也就老實了。”
“唉”方老太傅嘆息道:“只是可憐了老朽那個大兒子。”
很多道理其實他都懂,只不過僅靠大兒子撐起的方家在他百年之後真的不會散嗎?
君七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你們其實可以把壞事變好事的。”
在君七的世界裏,萬事都不一定,端看你怎麼想怎麼幹了。
方老爺子愣了下道:“願聞其詳。”
“雖然這次流言傳的大了些,但到底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些影響方家的聲譽。”
方靈曦若是成了墨王妃,那方家就能更上一層樓。
若方靈曦成不了墨王妃,不僅方家會淪爲笑柄,方靈曦以後出嫁也成了問題。
這就是古代人對於名聲的重視之處。
“您不如趁這次機會把方家直接交給您大兒子,讓他把方家那些蛀蟲都清理出去。”
“那些不老實的也都狠狠敲打一番。”
“這樣您大兒子也能樹立起威信來,方家也清靜了,您也能安心了,一舉三得有沒有?”
方老太傅眼前一亮,對呀,他怎麼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