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魯鯤嘴角抽了抽,跟在這位何大小姐身邊待了幾日。
雖然他也長了不少見識,對她的能耐也是欽佩的很,但就是不能習慣她有時候突然的……有天沒日!
在姚家人面前裝了兩天的君七突然暴露“真面目”,姚父姚母都有些不能適應。
拄着拐臉色看着極差的藍碩被姚公子扶着走出考院,君七看到他,指揮着魯鯤等人上前拿人。
被突然衝上來的人推開,姚公子懵的不行,反應過來他剛想上前幫藍碩,就被姚父姚母拉到了一邊。
藍碩被禁軍摁到地上不斷掙扎。
君七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王八蛋,考的怎麼樣,是不是‘好’的一塌糊塗?”
藍碩擡頭看了她幾秒,然後他目眥欲裂的道:“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沒錯,正是我這個愛國守法愛崗敬業尊老愛幼俠肝義膽樂於助人的五好小仙……公子。”君七傲嬌道:“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你這種想靠歪門邪道取勝的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本公子這是替天行道。”
“帶走!”君七一聲令下,禁軍把藍碩從地上拽起來。
藍碩靈機一動,當即大喊道:“救命啊,有人官官相護要栽贓陷害……”
他的聲音立刻引起了衆學子的圍觀。
有人認出他來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是何少康……”藍碩道:“他們都是曲陽侯府找來的人,他們想栽贓我……”
藍碩的事京城幾乎都傳遍了,衆人聽他這麼一挑撥,幾乎是一邊倒的站在了他這一邊。
其實也是因爲藍碩跟他們一樣,是趕考的學子的原因,大家多少又都對那種不務正業的世家子弟有些瞧不上。
因爲身份的原因,那些人可以爲所欲爲,這讓他們心裏很不平衡,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偏向了藍碩。
就在場面混亂不堪,矛盾漸漸升級的時候,君七站出來掐着腰道:“咋滴,你們想造反呀還是想抗官呀?”
“來,你們過來,今兒你們要敢動我們一下,不用等放榜,本公子能直接讓你們連現在的功名都沒了。”
有時候威懾比講道理更管用。
一句話,衆學子沒了動靜。
別說造反了,就是跟官府對着幹都能影響他們的仕途。
讓他們嚷兩句還行,但一旦動真格的他們就怕了。
“你們這些人,人云亦云,盲目跟風,別人一句話你們就興奮的跟吃了藥似的,恨不能上去撓那些權貴一把。”
“既然這麼不喜歡權貴,你們還科考幹什麼?”
科考當然是爲了入仕爲官。
很多人臉皮發熱無言以對,畢竟權貴是極少數人,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對那些需要他們仰望的人,他們多少會生出些無法言說的……羨慕以及不平。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伸張正義,那本公子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君七掃了圍着的人一眼道:“你們誰想跟着藍碩去衙門把這件事弄清楚可以站出來,本公子保證不會對你們打擊報復。”
上次聚衆爲藍碩討公道那是有組織的,他們也沾了法不責衆的光,纔敢在刑部門口叫喚兩聲。
這次沒人領頭,他們除非瘋了纔會跑衙門去讓官老爺記住他們這些不服朝廷的刺頭。
“一羣慫蛋。”君七一句話貶低了一羣人。
偏大家還敢怒不敢言。
“咱們走。”君七揚起下巴趾高氣昂的猶如一隻鬥勝的公雞般對魯鯤等人命令道。
哼,你們就是來一個連也不是她的對手。
“公子……”魯鯤忙湊到君七面前道:“既然人抓到了,您要不就跟這些人說清楚一些?”
“我爲什麼要跟他們解釋?”從來不跟人解釋的君七有些不解的道:“他們又幹不過我。”
魯鯤……就突然有些理解了萬歲爺面對她時的無奈。
衆學子……好氣又無力反駁。
就覺得他們很渺小,渺小到在人家眼裏一文不值,連證明一下都覺得浪費時間。
就好悲哀的說。
“他們畢竟是大越的棟樑。”魯鯤苦口婆心道:“要是誤會下去,影響的是大越官員的聲譽,萬歲爺那裏也少不了被牽連。”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手中的筆就是他們的武器。
即便現在他們不敢亂言,但難保心有不忿的他們不會事後私底下擾亂大越官員在百姓中的威望。
魯鯤作爲淵政帝的近臣,不得不爲皇上考慮。
“你也說了影響的是那些當官兒的和皇上,又沒影響我。”
“這江山是誰的就讓誰操心去唄。”君七纔不管那麼多呢。
她沒給那個嫌棄她,還總想着抓她壯丁的老皇上找麻煩,那老皇上都該感謝她寬宏大量了,她有病纔會爲那老皇上善後。
魯鯤發愁,這姑奶奶油鹽不進怎麼辦?
他瞥到藍碩的腿,突然福靈心至道:“公子您再想想您四哥。”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誤會解釋清楚,您四哥不是也能挽回聲譽嗎?”
君七摸着下巴想了想,當衆解釋清楚,確實對何少康比較有利。
“行吧”君七看着衆人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自己爲什麼犯蠢,那本公子就發發善心,讓你們明白明白。”
君七拿出四個圓牌舉到藍碩面前,本來還在琢磨怎麼脫身的藍碩頓時眼睛睜大,眼裏的恐懼溢出眼眶,看起來有些恐怖。
姚公子發現君七手裏的木牌跟藍碩送給他的很像,他摸了摸腰側,發現那本來在身上的福牌不知何時不見了。
“不用找了。”君七看到他的動作對他道:“這四塊就是他送給你們家的那幾塊所謂的福牌。”
因爲怕影響他在考場上的發揮,姚父姚母並沒有跟他透露藍碩和君七的事,所以姚公子至今都是一頭霧水。
“你們可知這圓牌是何所做?”君七舉高手中的牌子高聲問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