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志廉跪在地上不敢言語,他旁邊則是同樣瑟瑟發抖的蔣昭。
她的懼怕不是來源於她大伯的怒火,而是因爲她差點兒出了府。
要不是蔣志廉回來的及時,她就被墨王府的人接走了。
到時候她回答錯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出墨王府呢。
“你們好的很呀!”蔣志常那臉被怒火燒的通紅。
“墨王那是什麼人,少年成名,統領幾十萬兵馬,差點兒讓兵力強勁的西繞成了彈丸小地的殺神。”
“那心計手段,豈是能隨便被人算計的?”最重要的還是他特別兇殘。
“京城多少勢力盯着他,都沒一個敢輕舉妄動的。”
“你們倒是看得起自己,居然敢伸頭冒充他的救命恩人!”
“你們是真嫌命長了呀。”
蔣志常氣的腦袋瓜子嗡嗡的,這要是一個整不好,整個蔣家都要搭進去。
他都不知道他弟弟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爲他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閒散小官兒,能算計得了鬱墨之那個智多近妖,無人敢惹的活閻王。
這是真不怕死!
不是蔣志常杞人憂天,救命恩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誰都不知道被算計了的墨王爺會怎樣報復他們。
以德報怨你是甭想了,一個滿手血腥的人,你還指望他有啥人心眼兒?
“大哥,你可得救我呀……”這下子蔣志廉是真的哭了。
誰能想到他千般算計,最後會落得傾家蕩產,還前途堪憂的境地?
如今只能求大哥想辦法救他了。
“你且說說是怎麼找到那個救命恩人的,我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下手。”
蔣志廉只說了蔣昭冒充鬱墨之救命恩人的事,具體的他還真不清楚。
墨王他是不敢打主意的,如今只能看看君七那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了。
蔣志廉不敢隱瞞,把小雨給他傳消息,他找到君七的過程說了一遍。
蔣志常那個心塞呀,就甭提了。
感情他這個弟弟還往墨王府塞了個“奸細”,這能耐,他都自愧不如。
不過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總感覺這一切太順利了,順利的叫他心生不安。
人家墨王府找到的線索,他弟弟卻先找到了人,什麼時候墨王府的辦事效率還不如他弟弟了?
而且那個救命恩人出現的也湊巧,他弟弟剛找人,那小子就出現在了京城,怎麼想都過於簡單了。
他這個心比天高,卻蠢笨不自知的弟弟不會被別人算計了吧?
要是真被算計了,這一環一環的沒有墨王府的配合可做不到。
蔣志常心中起伏不定,總感覺蔣家這次要遭大難。
“你先想辦法把那個叫小雨的弄回來,我去找那小子看看能不能讓他跟墨王求個情。”
若不是計,那君七就是墨王的救命恩人,他若開口,墨王應該能放他們一馬。
若是計,君七也應該是墨王的人,他只要誠心認錯,再由君七傳個話,求個情什麼的,這件事也能有所緩和。
總之當蔣昭認下救命恩人的那一刻,他們蔣家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是不可能了。
君七都沒想到,蔣志常居然選擇了直接認錯。
都說翰林院是大越大半文臣的必經之路,很多官員都是在翰林院經過訓練才得以進入朝堂,今日君七也算見識到了。
這位蔣大人,確實是個頭腦清晰,且做事果斷的。
“蔣大人跟令弟真是天壤之別。”君七還感慨了一句:“令尊真是能生呀。”
就那位蔣志廉,利慾薰心,能力不強吧膽兒還挺肥,對付起來真不費什麼勁兒。
蔣志常……這是誇他呢還是罵他呢?
“一口價,十萬兩,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蔣志常識時務,君七倒是不好下狠手了。
“多謝小公子。”蔣志常沒二話,錢掏的也爽快。
就當破財消災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聽君七的意思他就知道,自己那個弟弟還真被人家給算計了。
他弟弟上趕着找死,他能怪誰?
犧牲家財,保住全家平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倒是沒有怨言。
得虧他發現的早,不然再接着讓弟弟蠢下去,哼……
君七辦事也利索,回了墨王府讓人打了小雨一頓就把她送回了蔣家。
這是警告,也是墨王府的一個態度。
一個奸細,能活着出墨王府,已經是撿的命了,蔣家自是明白這一點。
前前後後,君七在蔣家坑了五十萬兩,差點兒把蔣家兩房都掏空了。
“來,劉叔……”君七高高興興的分贓:“這是你的二十萬兩。”
劉忠哆哆嗦嗦的不敢接。
別說二十萬兩,就是兩萬兩他都沒有,突降這麼一大筆橫財,他都要嚇死了。
“不……不不……老奴不敢……”劉忠一個奴才,哪敢拿這麼一大筆錢?
“給你你就拿着。”君七不由分說把二十萬兩的老厚的一沓銀票塞到了劉忠的懷裏:“我跟你說劉叔,跟着本姑娘,保證你喫不愁喝不愁,天天瀟灑,夜夜溫柔……”
“呃,最後那句你聽聽就算了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君七尷尬的改口。
“墨大王爺,給,這是你的一萬兩。”君七一副慷慨又得瑟的模樣道:“雖然你也沒怎麼出力,但本姑娘大方,不跟你計較。”
要不是扯着這位的名號,計劃也不會這麼順利,君七覺得還是應該給點兒名譽出場費的。
鬱墨之……就是有點兒不知說她什麼好。
劉忠看着自己捧着的一堆銀票,又瞄了一眼自家主子手裏那……捏着的一小層,突然就覺得手裏的銀票比鐵還沉,壓的他胳膊生疼。
“你先下去吧。”鬱墨之揮退戰戰兢兢的劉忠。
劉忠捧着銀票,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鬱墨之走過去,把銀票塞回君七手裏。
“你這什麼意思?”君七皺眉道:“嫌少呀?”
“墨大王爺,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哈。”
“雖然用了用您的名號,但嚴格說起來,這次的事都是本姑娘計劃,劉叔跟着實施的,你可沒參與……”
君七又開始叨叨叨的講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