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霖料定劉忠不敢把他怎麼樣,因此有些盛氣凌人,但鬱程卻不那麼樂觀。
他是見過劉忠對那鴨子的態度的,而且一隻普通的鴨子也不可能在墨王府內隨便晃盪。
君七那小丫頭他見過,不是個善茬,現在劉忠的態度更讓他肯定了這事恐怕不能善了。
“以下犯上不敢,但在這墨王府,沒有人敢欺辱王妃。”劉忠說的擲地有聲,場面一度變得緊繃。
“你這奴才敢對父親無禮!”鬱炎又竄出來表孝心。
“老奴只是實話實說。”劉忠完全不懼。
“好,好得很!”鬱霖咬牙切齒道:“老夫倒想知道,你一個奴才能拿我如何!”
他怒氣衝衝的剛轉身,劉忠揮手,本來沒什麼人的周圍突然出現二十多個佩戴刀劍的侍衛。
他們行動迅速,在鬱家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把他們圍住了。
這些人目光凜冽,氣勢洶洶。
這下子鬱家人真驚了,也是真慌了。
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面?
就在這時,君七拎着招財的脖子從遠處快速奔來,眨眼她就到了近前。
劉忠看到她,忙迎上前,君七把被抓的呼吸不暢的招財丟到地上怒氣衝衝的看着鬱家人道:“哪個王八蛋欺負的你?”
“嘎嘎…”招財同樣氣憤的伸出一隻翅膀指着少年。
或許是因爲有長輩撐腰的緣故,囂張不已的少年並不懼君七,他挑釁的衝君七一笑,可下一秒,他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了。
“把他給姑奶奶丟到池塘裏去。”
孃的,敢欺負她的人……招財,活膩歪了!
一個離的近的侍衛伸手,拎着少年一甩,“噗通”一聲,鬱家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少年就已經在水裏掙扎了。
“兒子!”少年的父母奔到池塘邊看着不斷掙扎的兒子,他們瘋狂狂叫嚷道:“快,快救他……”
可週圍沒一個人動,鬱霖看到這一幕也心神巨顫。
少年的父母眼睜睜看着兒子掙扎無果往下沉去。
就在他們絕望無助的時候,一個侍衛踏上水面如撈招財般把他拎了上來丟到了君七面前。
此時少年一動不動的彷彿沒了生息一般,他的父母撲過來不斷的搖晃他。
君七上前,一腳踩在少年的胸口上。
少年噴出一口水,咳嗽了起來。
看他安然無恙了,鬱家人鬆了口氣。
等少年睜開眼睛,少年的父母欲要責問君七,君七一個命令,讓人把他們拖開了。
“你小子膽子很肥呀!”君七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少年道:“知道是姑奶奶的鴨子還敢動,你怕不是隻聽說過姑奶奶的手段,心裏癢癢想嚐嚐?”
“既然這手這麼欠,那姑奶奶就給你修理修理好了。”
說着君七一腳踩在了少年的右手上。
慘叫聲讓鬱家人集體抖了抖腿。
“孽畜助手!”鬱霖回神大喝,君七朝他看去,挑釁似的腳下用力捻了捻少年的手。
少年更爲痛苦的叫聲讓鬱霖也跟着顫了顫。
鬱程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位傳言無法無天跋扈囂張的何大小姐如此“兇狠”的一面。
君七踩着少年的手看着鬱霖問劉忠道:“他是誰?”
“回王妃,鬱家老爺子,也是王爺的祖父。”劉忠回答。
鬱霖以爲君七聽到他的名號會有所收斂的上前來見禮,誰知道君七隻是不屑的道:“本姑娘當是誰呢,原來是墨大王爺那個十多年都沒見過的鬱家糟老頭子祖父呀。”
“怎麼,這是混不下去了,帶着一大羣人來墨王府打秋風?”
“我說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吃了這頓還不知道有沒有下頓了,你能不能要點兒臉?”
“誰不知道你們鬱家能走到今日,全靠你爹那點子功績。”
“你個沒用的糟老頭兒,不在家裏躲着,跑出來作妖也不嫌丟人現眼。”
“你倒是不怕你爹氣的半夜來找你。”
要說鬱家那點子破事,京城還真沒不知道的。
這都要得益於鬱墨之的曾祖父,鬱程的祖父。
那位鬱家先人年輕的時候,可是驚豔了整個京城的人物。
後來入朝堂,步步高昇,成了先帝跟前的紅人。
鬱家也在他的帶領下日漸壯大。
也是因爲要拉攏他,安定公主才嫁給了他的嫡長孫鬱程。
畢竟公主下嫁,沒有屈居人下的道理。
可是隨着那位驚才絕豔的鬱家定海神針的去世,鬱家也漸漸出現頹勢。
現在的鬱家家主鬱霖,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才識,反而有些剛愎自用。
一個不合格領導人,自然是不能讓家族興旺的。
可以說這麼多年,全靠鬱家與皇家的關係,以及當年鬱墨之的曾祖父留下的那些人脈和家底支撐着鬱家。
鬱程是真佩服君七的嘴皮子和膽子,一般姑娘家有她這麼毫無顧忌嗎?
從她對他父親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小丫頭以前對他是真客氣。
“你……”鬱霖臉色漲紅。
被父親的光環籠罩着,一直無所作爲,是鬱霖心裏最大的痛,如今被君七當衆扒的顏面無存,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能衝上去咬死君七。
“你什麼你,說話都說不利索,還好意思到墨王府來要飯,真當墨王府是善堂呀。”
君七鬆開腳底下的少年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本姑娘打斷手扔出去。”
孃的,手這麼欠,要來何用?
“你敢!”鬱霖怒目圓睜。
“你看我敢不敢!”君七嗆聲後命令道:“動手!”
王府侍衛那行動力,真不是一般府邸的人能比的。
反正鬱家人就沒見過這麼麻利又兇殘的。
少年的父母還沒來得及嚎呢,少年已經被打斷雙手丟了出去。
少年的母親“嗝”了一聲,癱在了地上。
“你個殘虐不仁喪盡天良的毒婦……”鬱霖指着君七罵道:“我鬱家絕容不得你這等惡婦,你休想進我鬱家門……”
“父親,你就少說兩句吧。”鬱程勸道,他這是還嫌臉不夠疼嗎?
人家一個御賜的墨王妃,你鬱家上趕着讓人家上族譜,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
鬱家又比不上墨王府,人家爲什麼要入你家族譜受你家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