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駙馬爺你起開。”君七道:“這老匹夫,喫着老子的剩飯,喝着賣兒子的湯,坐喫山空,本事沒有,倒是有臉罵衣食父母。”
“沒臉沒皮到他這份上,也是少見。”
鬱程……專門往別人心口上扎,這嘴也太厲害了點兒。
“嘎嘎……”沒臉沒皮。
招財還在旁邊應和。
說實話,這老爺子身體是真不錯,就這麼被君七指着鼻子罵,愣是沒暈過去。
“還有你們……”君七指着其餘鬱家人道:“不思進取就算了,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咋滴,你們以爲跟着這老頭子來墨王府一趟,就能把墨王府變成你們往後攀附的對象,通往榮華富貴的踏腳石呀?”
鬱家人……別說,他們還真是抱着這種想法來的。
“你們真是夢裏中狀元,想得挺美。”
“好的不學,你們盡跟着這老頭子學攀附權貴,打秋風這等不要臉又不入流的手段了。”
“也是,這老頭子身上也沒什麼優點可讓你們學的。”
“你們可不就越長越歪嗎……”
君七那張嘴,一般人承受不住,鬱家人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偏有少年那個前車之鑑,他們還不敢反駁。
君七撒了些氣,問受害者招財道:“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嘎嘎……”趕出去!
“你說我怎麼有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搭檔?”
君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它一眼,有人撐腰都不知道硬氣點兒,真是白跟了她這麼多年了。
“把他們都給本姑娘打兩巴掌,扔出去。”看這些人以後還敢不敢跑她面前來刷存在感。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除了鬱霖老兩口和鬱程,其餘鬱家人都被扇了巴掌扔出了墨王府。
鬱程本來以爲,這下都消停了吧,誰知君七卻來了一句:“這倆爲什麼留着?”
鬱程……得,她還想打她未婚夫的祖父祖母,這渾勁兒,也是天下難尋了。
鬱霖被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鬱老夫人有些恐懼的站在鬱程的身後。
劉忠扶了扶額,攤上這麼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主子,他也很心累的好不好?
“王妃,這畢竟是王爺的祖父祖母,傳出去對王爺的名聲不好。”
再說他們也不敢上手。
“你們王爺有名聲那東西?”君七還反問了一句。
劉忠……
衆侍衛……
您這話問的,叫他們怎麼回?
“得了……”君七也不再爲難他們道:“堵上嘴丟出去。”
打巴掌不行,堵嘴總沒問題了吧?
這還真沒問題,侍衛們上手,一塊破布塞到鬱霖嘴裏,他連叫囂都沒做到就被架着走了。
輪到鬱老夫人就比較麻煩了,因爲鬱程一直在前面擋着。
“何大小姐,家母年邁,給個面子如何?”鬱程求情。
“行吧。”君七擺手讓侍衛退下,這老太太倒是沒作妖,她也懶得計較。
好傢伙,他兒子這是娶了個什麼玩意兒呀,這脾氣大的,反正他是第一次見,也不知他兒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鬱家的人剛被丟出去一會兒,鬱墨之就回來了。
“你倒是會趕時間。”君七還陰陽怪氣了一句。
“嘎嘎……”就是就是。
鬱墨之看向劉忠,詢問他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劉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鬱墨之對這脾氣又見長的一人一鴨也是挺無語的。
“下次讓她撒完氣再把人放走。”鬱墨之命令道。
省的把氣留給他。
劉忠……這夫妻倆,都不做人呀。
鬱家老太爺一羣人被丟出墨王府,在京城又是一陣的熱議。
不愧是兇狠殘暴莫得感情的墨王,六親不認呀有沒有?
六親不認的墨大王爺跟在君七的身後在大街上溜達。
前面一羣人圍着嘰嘰喳喳的好像在議論着什麼。
君七一瞧有熱鬧,幾步走過去擠進了人羣中不見了蹤影。
人高馬大的鬱墨之站在人羣外等着。
人羣正中央,溫婉的女子扶着一個老太太,正跟對面幾人對持。
“姑母,這些年,祖母因爲你的事煩憂,身體一直不好,你就不要再惹祖母生氣了。”
梁歡邊給梁老夫人順氣,邊皺着眉滿臉指責的看着對面神色淡淡的鬱夫人。
“既然你這麼孝順,那還不趕快把梁老夫人扶回去。”鬱夫人不慌不忙。
“梁蕪,你這個不孝不悌的東西,不認親孃,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梁大夫人嚴厲的看着鬱夫人指責。
“梁大夫人似乎又忘了,我早已被梁家除名,也早已不再是梁家女。”鬱夫人又一次指出事實。
“你……逆女……”梁老婦人喘着粗氣道:“你別忘了是誰把你生下來,又辛辛苦苦養大的。”
“哪怕你不是梁家女,你也是從老身肚子裏爬出來的,這生養之恩,你萬死難還。”
這就是父母的底氣,這時代,父母不要子女可以,但子女卻不能不要父母。
“還不快過來。”見鬱夫人不說話,梁老夫人以爲她妥協了,於是更爲冷硬的指使道:“你以爲討好了鬱家這老夫人就能被鬱家承認了嗎?”
“真是個扶不起的軟骨頭。”
說這話的時候,梁老夫人還不屑的掃了眼鬱夫人旁邊呆站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鬱家老夫人。
年輕的時候梁老夫人就瞧不起鬱老夫人。
不是因爲鬱老夫人有多差勁,而是因爲她在鬱家沒什麼地位。
按理來說,鬱老夫人作爲鬱家的當家夫人,應當有很高的地位的,但因爲鬱霖從不把她放在眼裏,有時候甚至當着外人的面訓斥她,讓她顏面無存,這就導致了鬱老夫人難堪尷尬的處境。
鬱老夫人窘迫的低下了頭,她不自覺的鬆開了搭在鬱夫人手上的手。
鬱夫人也沒勉強,她對鬱老夫人其實也沒什麼感情,只不過是因爲鬱程的原因,她纔會想着帶她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