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名聲沒了,那以後還怎麼嫁人?
“大家請聽老朽一言。”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者站了出來。
見大家都看向他,老者笑呵呵道:“衆所周知,大晉的王爺可以有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咱們王爺的側妃之位可還空着呢,不如就趁此機會補上,也算兩全其美了。”
衆人聽罷紛紛點頭,蔣峯卻露出猶豫之色,他是個粗人,並不知道側妃有什麼權力,反正在他心裏正妻之下都是小妾,而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當個妾。
“這萬萬使不得!”蔣嫣白着臉反對。
“蔣姑娘不必驚慌,我想王妃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因爲王爺壞了名聲,她會體諒的。”老者以爲蔣嫣害怕君七,先一步話堵君七的嘴。
“哎呀,做側妃多委屈小美人兒,反正我跟你們王爺還沒成親,乾脆讓她當正妃好了。”君七翻了個白眼,無不諷刺的道。
原來還沒成親呀!
衆人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這位姑娘大義,老朽代王爺謝過姑娘成全了。”老者還打蛇隨棍上了。
在他看來,吊兒郎當的君七一點都配不上鬱墨之,而蔣嫣與他們都熟識,有她在鬱墨之身邊,對他們這些人都是助力。
“呵”君七譏諷一笑道:“不客氣。”
“不過本姑娘想問問這位老先生,您是墨大王爺的父親?”
老者搖頭,剛要開口,就聽君七繼續道:“那您是墨大王爺的長輩?”
老者又搖頭,君七接着問:“那您肯定就是比墨大王爺的官職高了。”
“可是也不對呀。”不給老者說話的機會,君七繼續一臉疑惑道:“墨大王爺現在是一品親王,比他高的那就只能是皇上了。”
“可大家都知道皇上今年也才八歲多。”
“不知您老是何方神聖呀,居然連問都不問就做了一個一品親王的主?”
一不是長,二不是君,老傢伙,你哪根兒蔥呀,也配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老者臉紅了青青了紅的甚是精彩。
“老夫是定遠軍的軍師!”老者咬着牙說出自己的身份。
在他心裏,定遠軍的軍師一定能震懾住這個黃毛丫頭,可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是個連閻王爺見了都頭疼的傢伙。
“呀!”君七驚訝的道:“就是那個年年打年年敗,都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奪了三座城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定遠軍軍師呀!”
“所以這麼多年定遠軍的決策都是您老的功勞了?”
這下別說老者了,就是幾位定遠軍的將士面子都掛不住了。
定遠軍年年敗退是事實,也是他們無能的表現,他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辯駁。
“嘖嘖,軍師大人,您這是眼見着在戰場上沒有發揮的餘地,打算把自己的聰明才智往別人的內宅上轉移嗎?”
“婚姻大事,本來遵循的是父母之命,你居然想越俎代庖,還想當一個親王的家,你真是一張紙畫一個鼻子,好大的臉!”
君七這通發作,讓這羣人都驚了。
不是說京城的女子都溫柔似水嗎?
這看着比他們邊關的母老虎還兇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而且以往也沒人敢如此下他的臉面,他頓時有些羞惱的對鬱墨之道:“王爺,老夫都是爲了您的大業着想。”
“蔣將軍驍勇善戰,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您若是娶了他的妹妹,在軍中可是如虎添翼。”
“再說蔣姑娘知書達禮,溫柔解意,可比那等不知分寸,不懂退讓的粗野女子強多了。”
他這話衆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軍師,您還是少說兩句吧。”於懷義見鬱墨之的臉色驟然變的難看,有些着急的提醒軍師。
其實他也覺得軍師有些太指手畫腳自以爲是了。
軍師在軍中的威望高,人人都敬重他,導致他這些年越發的看不清形勢了。
用君七的話講就是飄的不輕。
“老夫這都是爲了王爺好。”軍師大義凜然的看着鬱墨之道:“這位姑娘言辭莽撞,行爲粗俗,又蠻橫阿道,對待長輩也沒有禮數,像這樣的人,怎配爲墨王妃?”
衆人大氣不敢出,都等着鬱墨之的態度,死命抓着自家哥哥衣袖的蔣嫣則是又要急哭了。
她真不想嫁給殺人狂魔呀!
嗚嗚......誰來救救她呀!
“明山!”鬱墨之的聲音透着絲絲涼意:“把東西拿上來。”
明山一揚手,兩個侍衛裝扮的人抱了兩疊冊子出現衆人面前。
這兩人雖是侍衛打扮,但看身手恐怕連軍裏的將軍頭目都高。
他們從不知道鬱墨之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
“把東西給軍師過目。”鬱墨之吩咐。
兩人走到軍師面前站定,軍師有些心慌的翻開其中一本冊子,上面是一些軍營的開支,可是在這些開支中,清楚的標記了不合理的地方。
軍師的手開始顫抖,他又往下翻看了幾本,然後只見原本高高在上的軍師突然跪到鬱墨之面前哀求道:“王爺饒命,都是老夫糊塗,求王爺看在老夫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我吧......”
“你的苦勞就是貪污軍餉,剋扣軍中用度,中飽私囊,以次充好,置定遠軍生死於不顧?”鬱墨之低頭看着他淡淡反問。
“你的苦勞就是在軍中將士三餐勉強喫飽,邊關百姓食不果腹之時,讓你家中老小每日極盡奢華之能?”
衆人聽了鬱墨之的質問都難以置信的看向軍師。
“本來本王還想暫留你兩日,待清查完所有賬目再處置你。”
“可你偏偏要倚老賣老,在本王的面前指斥本王的丫頭......”
說到這裏,鬱墨之擡起頭,他退去以往的冷漠,眸光犀利的掃視一圈,凜冽之氣外放,讓在場的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殺意。
“這世上,她就是本王的一切!”
“膽敢犯她者......”
“這就是下場!”
衆目睽睽之下,鬱墨之突然抽出明山身上的佩刀。
寒光一閃,獻血噴涌而出,軍師的頭顱落到地上,但他的身體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勢。
刀尖上,那鮮紅的血滴落下去,刺激着衆人的眼球。
他們都知道,這是鬱墨之的警告,也是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