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嫣也屈膝跪在了他身旁。
君七左瞧右看的也沒瞅見他們倆手裏有什麼東西,她頓時有些泄氣。
“起來吧。”君七語氣怏怏的嘀咕道:“來感謝也不知道帶東西,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不懂人情世故”的二人有些茫然的對視一眼。
君七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她朝蔣嫣招了招手道:“來,蔣姑娘,陪本姑娘聊會兒。”
蔣峯跟蔣嫣走過來,蔣峯的屁股剛要落下去,就見君七面色不愉的瞪着他道:“我們女孩子說話,你個大男人湊的什麼熱鬧?”
“去,那邊牆根兒垃圾收一收,還有什麼搬搬擡擡的活兒也跟着乾乾。”
“非得等別人說纔看的到活兒,真是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蔣峯嘴角狠狠的抽了下,然後認命的去幹活了。
蔣嫣看到她哥那張粗獷的臉上出現小媳婦兒的委屈模樣,莫名有些想笑。
“來蔣美人兒,咱們聊聊。”君七給蔣嫣倒了一杯水,蔣嫣誠惶誠恐的接過。
“別這麼緊張啦。”君七隨意且和善的道:“我又不喫人。”
“話說蔣美人兒你怎麼會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君七有些疑惑的道:“又怎麼跟王猛撞上的?”
要不是她耳朵好使,這姑娘就慘了。
那麼偏的地方,鳥兒都不去,這二位又不是去約會的,怎麼還一去就去倆呢?
就是挺奇怪的。
“是有人約小女去的。”誰知道那個人沒見着,王猛反而在那裏等着她。
君七拿着杯子的手一頓,然後脫口而出道:“不會是那個什麼唐糖吧。”
蔣嫣愣住,片刻後她狐疑道:“君姑娘如何猜到的?”
“嘁”君七哧了一聲,還真是那個裝直爽的心機婊。
“你可知我第一次見那女人是在何處?”君七問。
“不是上次您來墨王府的時候嗎?”這事唐糖還跟她說過呢。
唐糖跟她說,她把君七誤認成了來應召奴婢的,跟君七說了一些流言。
唐糖還說君七看起來脾氣不太好,擔心她聽了那些流言會報復自己。
蔣嫣也是親眼見過君七那火爆脾氣的,因此聽了唐糖的話更爲害怕了。
可是今日君七的所作所爲又讓她對君七有了新的認知。
君七或許脾氣不是很好,但她絕對不是壞人。
相反,她沒因爲自己跟鬱墨之那些流言而棄自己於不顧,反而把欺負自己的那個王猛給一腳踢飛了,說明她不僅不小肚雞腸,反而有一顆良善的心。
君七伸出食指朝蔣嫣搖了搖道:“不不不,我第一次見她是在皇宮裏。”
“那日宮變,墨大王爺住在宮裏替皇上解決宮裏的麻煩。”
“而我去宮裏瞧熱鬧,正好撞上墨大王爺,就被他帶到了他暫居的宮殿。”
“蔣美人兒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眼神兒特別好,就是黑燈瞎火的從我面前飛過只蚊子去,我都能分出公母來。”
“當時雖然是晚上,但燈火卻很亮,那女人雖然一身定遠軍的裝束藏在人羣裏,但通過身量骨架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子。”
“而且當時我可是清楚的記得她投向本姑娘時的眼神。”
那裏面充滿了震驚以及憤怒和嫉妒!
以君七的敏感程度,就是想忽略都難。
“你想呀,既然她在皇宮裏見過我,又爲何裝不知道的把我領進府當她的奴婢,還跟我叨叨那麼多有的沒得呢?”
蔣嫣有些緩不過神來。
比起君七,其實她更相信唐糖,因爲她們在定遠軍中一直是好姐妹,又一起來到京城,可以說她真是拿唐糖當親妹妹看待的。
“別傻了。”君七看她神情就知道她並不怎麼相信她:“那女人可是對你沒安什麼好心。”
“不然你如何解釋她約了你,最後出現的卻是王猛?”
肯定是她跟王猛竄通好了。
“唐糖說她根本沒約過我,肯定是王猛叫人假借她的名義傳的信兒。”
唐糖聽說她差點兒被王猛欺負,還怒氣衝衝的把王猛大罵了一頓呢。
“這鬼話也就糊弄糊弄你......”君七話還沒說完呢,蔣峯就一臉怒容的從旁邊竄了出來。
“只要查查宮變當日唐糖有沒有進過宮就知道真相了。”
若是唐糖真進過宮,那就說明她一早就見過君七,那她對君七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就是在挑撥他妹妹和君七之間的關係,讓她們互相記恨,相互殘殺!
“這麼麻煩做什麼?”君七道:“本姑娘略施小計,就能讓她原形畢露。”
本來君七也沒把唐糖放在眼裏,但那女人總是竄出來作妖,現在還想害無辜人的清白,這就讓她噁心了。
“你們倆湊過來,我跟你們說......”君七對着湊上前的兄妹二人一陣的嘀咕。
“這會不會不太好,萬一傳到王爺耳朵裏......”蔣嫣有些害怕。
“有王妃在呢,你怕什麼?”蔣峯說完又嘿嘿對君七傻笑道:“對不對王妃?”
“你小子倒是會抖機靈。”君七斜了他一眼。
剛還君姑娘呢,這一會兒就叫上王妃了。
這傢伙看着五大三粗的,沒想到還有點兒心眼兒。
兄妹倆從君七這裏離開,蔣嫣就在蔣峯的催促下去了唐糖的屋子。
其實她們都只是在墨王府暫住的,鬱墨之曾說過,這座墨王府只會有兩位主人。
封賞了宅院的,可自行搬走,沒有的他也會給他們做安排。
只不過蔣峯的宅院還沒修葺好,其餘人的也還在籌備中,所以鬱墨之才准許他們暫時在墨王府中落腳。
不過鬱墨之也給了他們時限,最多兩個月,他們都得搬走。
蔣嫣和唐糖是跟隨定遠軍來的僅有的兩個女孩子。
墨王府可不是收容所,還會特意爲她們兩個女孩子準備院子。
蔣嫣沾了自己哥哥的光,跟自己的哥哥住在一起,沾了蔣嫣的光一起來的唐糖當然是跟蔣嫣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