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一直很欽佩伯夫人的。”君七接着給勇城伯夫人灌迷湯。
“您說咱們在後宅這麼辛苦,那些男人從來不知道體諒就算了,出點兒什麼破事還怪到我們頭上來。”
“有的更過分,有不順心或是在外受氣,回家還朝我們身上發。”
“還有那些找小妾來給家裏夫人添堵的,整日要求女子要端莊,夫人要大度。”
“我有時候都想去問問他們,要是他夫人領家裏個男人,喫着他家的飯還睡着他的女人,他們能不能大度點兒?”
在旁邊聽着她“驚世之言”的勇城伯跟秦風鏡那臉呀,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倒是勇城伯夫人臉上帶着隱隱的激動之色。
勇城伯府沒有小妾,爲什麼?
不是因爲勇城伯老實,疼老婆,而是因爲勇城伯夫人厲害!
勇城伯夫人出自武將之家,心裏的彎彎繞繞少,她就知道自家男人納妾她不樂意,勇城伯敢提納妾就是惹她不痛快,不痛快她就鬧,就抓着勇城伯上演一個全武行。
久而久之,“羸弱”的勇城伯也不敢再有什麼納妾的心思了。
不過勇城伯夫人也喜提了一個不夠賢良淑德的母老虎稱號。
這得虧勇城伯夫人生的都是兒子,要是有個女兒,嫁娶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當然,勇城伯也算得上是個寬厚的好男人了,不然一個伯府,養了一堆的護院僕從也不是擺設。
伯夫人敢對一家之主動手,就是被教訓了,傳出去人們也只會說是她蠻橫無理不夠大度,自己作的。
可以說伯夫人活出了京城貴婦不敢的模樣,夫人們嘴上不恥伯夫人的蠻橫跋扈,丟了京城貴婦的臉,心裏卻都是羨慕嫉妒恨的。
她們不敢如伯夫人這般豁的出去怎麼辦?
只能多說伯夫人幾句過過嘴癮,發泄一下心中的豔羨唄。
不過這母老虎的名聲在勇城伯的長子成親後又有了另外一種情況。
衆人發現這伯夫人對長媳是真寬厚,長媳一進門就交了管家權。
當初三年無所出,她長媳自己都着急了,提議給夫君納個妾延續香火,結果還被伯夫人訓斥了。
伯夫人告訴她,他們勇城伯府就沒有納妾的規矩,沒孩子就沒孩子,大不了等她其餘幾個兒子成親了過繼給他們一個。
反正都是她孫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問這注重子嗣的時代,這樣的絕世好婆婆你能去哪裏找?
因此勇城伯府成了京城閨秀最想嫁的門第之一。
隨着後來幾位兒媳進門,伯夫人的名聲也逐漸好了起來。
當然,嫉妒的也不少,但有了幾位兒媳的斡旋,她與衆夫人之間的交往也多了起來。
反正不管怎麼說吧,勇城伯夫人現在在京城還是挺有影響力的。
君七看中的就是這點。
君七那張嘴,死的都能給你說活了,對付勇城伯夫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得,幾句話他娘就陣亡了,秦風鏡扶額。
他覺得這位方二小姐算計完他爹,又盯上他娘,逮着他們勇城伯府一家沒完沒了的嚯嚯,屬實有些過分了。
出了勇城伯府,君七還順道去宋家蹭了頓飯。
周新柔終於按照君七的引導出動了,就這磨磨唧唧的德行,把急性子的君七氣的不輕。
要不是周新柔的作用大,她都想放棄這又蠢又菜的玩意兒了。
風光旖旎的竹林小築裏,一女子依偎在一個華服男子的懷裏,男子含情脈脈的低頭看着她,兩人周圍冒着曖昧的氣息。
“宏哥......”女子溫柔的聲音透着些許的愧疚與難過:“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對不起妹妹了?”
“你不要多想,你我也是情難自禁,我相信她知道了會理解的。”
說到周新柔,方復宏的眼裏劃過一抹嫌惡。
跟心上人纏綿悱惻的這些日子讓方復宏猶如重生到了年輕的時候一樣,那樣的快活與恣意。
有了對比,他對跟周新柔這寡淡的將近二十年的夫妻生活產生了難以忍受的厭惡感。
“都怪我。”周新雨直起身子雙手撫上方復宏的臉情意綿綿的道:“我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把心丟在了你這冤家的身上呢?”
“你說,是不是你對我早有圖謀,所以故意勾引的我?”
周新雨突然手上用力,像撒嬌的小女兒般用力扯方復宏那張老臉,那含嬌帶嗔的怨怪模樣惹得方復宏更爲心蕩神馳了。
方復宏一把摟住她的腰,然後向前把她壓在身下呵呵得意笑道:“你能被我勾引,說明呀,我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不害臊。”周新雨嬌笑起來。
就在兩個人準備來個少兒不宜的畫面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夫人,您怎麼來了?”這個帶着驚慌的聲音是方復宏的長隨長路發出來的。
“滾開!”周新柔怒喝着叫人拉開擋路的長路。
“夫人,您不能進去......”伴隨着長路的驚呼,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發出的響聲也讓屋子裏的人心頭一緊。
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周新柔赤紅了眼睛。
“賤人!”周新柔暴怒的衝過去撕扯周新雨。
憤怒失控中的女人戰鬥力那是相當的給力,連護着周新雨的方復宏都被她抓破了臉和衣衫。
“啪”巴掌聲結束了周新柔的抓撓撕打,她倒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血印子都出來了的左臉,滿臉憤恨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擋在周新雨身前的方復宏。
面對着她控訴又仇恨的目光,方復宏只覺得滿身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