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柔愣了好一會兒,就在方復宏心煩意亂按耐不住要開口的時候,只見周新柔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往前邁了幾步,站在方復宏的對面,含着一絲僅有的期待盯着方復宏道:“你知道她都對我做了什麼嗎?”
“她要殺我呀!”
“你讓我聽她的,我焉有命在?”
“不可能!”方復宏馬上道:“我知道你生你姐姐的氣,但你不要無中生有。”
見方復宏連想也沒想就站在了周新雨那邊,周新柔眼中盛滿了悲涼。
“把人帶進來。”周新柔朝外面命令。
兩個護院推着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小丫鬟噗通跪到了方復宏的面前。
“你把對我說過的話再跟老爺重複一遍!”周新柔命令。
“老爺......”丫鬟一個頭使勁磕在地上,哭求道:“求老爺救命呀......”
“夫人也不知在何處得知了老爺與周家大姑奶奶的事,非逼着奴婢說大小姐跟周家大姑奶奶合謀要害她。”
“爲此夫人還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
“奴婢跟在大小姐身邊,眼見着大小姐爲了給夫人侍疾自己都累倒了,偏夫人還要拿這件事來誣陷大小姐。”
“奴婢實在於心不忍,開不了這個口,還請老爺做主,讓夫人饒了奴婢的家人吧。”
“夫人要殺要剮直管衝奴婢來,奴婢只求家人平安,夫人能放過大小姐......”
“惡婦!”氣怒的方復宏又一巴掌甩在了周新柔的臉上。
周新柔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了,她對地上的丫鬟喊道:“你胡說,你開始不是這麼對我說的......”
“夫人......”丫鬟跪爬到周新柔身前拉着她的衣衫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夫人您行行好,就饒了奴婢的家人吧......”
“來人!”方復宏喊來人指着周新柔道:“把這惡婦給予拖回去關入柴房,等予回去再處置她。”
護院上前就要抓周新柔的胳膊卻被周新柔瘋狂掙脫了。
事到如今,周新柔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着了別人的道。
她看着方復宏破釜沉舟道:“方復宏,我跟着你將近二十餘載,爲你操持家務,爲你生兒育女,你當真要如此狠心?”
“這本就是你身爲女人的職責,要不然予養着你一個廢物做什麼?”方復宏理直氣壯的道。
這就是大多數古代男人的思想,在他們眼裏,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打理後宅的,做的再好,也理所應當。
“你......”周新柔氣怒攻心道:“好!好得很!”
“方復宏,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她一臉決絕的道:“你若敢讓周新雨這個賤人進府,我就到衙門告你與妻姐有染,私德有虧,把你們的醜事都宣揚出去。”
“你敢!”方復宏急眼,周新柔若是真鬧上公堂,他的仕途也就悔了。
“哼,廢話不多說,我就一句話,絕對不能讓周新雨這個賤人進方家!”周新柔滿臉恨意和決然道:“你若同意,你們在外面怎麼苟且,我也不會再過問,你若不同意,咱們就公堂上見。”
君七讓周新柔知道方復宏並沒有參與殺害她的事,讓周新柔對方復宏多了些希望。
她帶着“證據”來捉姦,一是期盼方復宏被逮到能對她有愧疚之心,二是要方復宏知道周新雨和方惜惜的真面目。
可她萬萬沒料到,自己入了別人的套,方復宏也並沒有她想的那般有廉恥。
不過沒關係,既然這男人如此無情,那她也不會再有所顧忌,總之,她絕不允許周新雨進方家壓在她頭上,跟方復宏琴瑟和鳴繼續害她。
周新柔只以爲自己是被方惜惜母女暗算的,實際上這背後一切都是君七的手筆。
她讓周新柔找到方惜惜的丫鬟做證據,又讓方惜惜知道周新柔在背後的小動作來個反擊。
兩個人互相算計,鬧到方復宏面前,方復宏對周新柔更爲厭惡的同時,他跟周新雨偷情的事也再也瞞不住了。
不過這還不是大戲,在小築外偷聽牆角的君七給不遠處打了個手勢。
一直等她暗號的人也趕忙把消息傳給了下一個人。
於是本來清幽的竹林多了一羣夫人小姐。
勇城伯夫人帶領着自己兒媳婦,宋品鴻兄弟倆的夫人跟她們的女兒,兩家人齊心合力互相配合着把一羣人往小築引。
君七等着大戲的同時,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小築裏,一臉倔強的周新柔跟方復宏對持着。
就在她等着看方復宏是選周新雨還是前程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周新雨開了口。
“妹妹......”周新羞愧的道:“你要怪就怪姐姐吧,這一切都是姐姐的錯,與宏哥無關。”
“只要你能消氣,不再爲難宏哥,姐姐保證以後跟宏哥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說着她還悲痛又不捨的看向方復宏。
方復宏頓是心疼的握上她的手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你都是我的人了,還如何劃清界限?”
“你放心,予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周新柔看着周新雨的惺惺作態,憎恨的把指甲掐進了手心裏。
“可妹妹不依不饒的甚至還想對宏哥不利,我不想因爲我讓宏哥揹負罵名,官途受損。”
見她這麼“善解人意”,方復宏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柔和和感動了。
就在方復宏想着“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時候,只聽周新雨又接着嘆息一聲對周新柔道:“妹妹,我知你恨我,但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關起門來在家裏說?”
“你這般不管不顧的鬧到外面,幸虧這地方人跡罕至,平時沒什麼人來,不然宏哥的名聲,方家的聲譽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