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韻笑的同時,偷偷打量商禮,見商禮小心抱着暄暄,還一手要去捂鹿溪的耳朵。
儘管鹿溪推他,讓他管好暄暄就行,但商禮不同意,說他兩個手都能照顧得到,不會虧着哪一個。
煙花嗖的一下竄上天空,須臾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煙花就在天空中盛開,美妙絕倫。
鹿溪被迫被商禮捂着一隻耳朵,因爲商禮還抱着暄暄的緣故,她只能歪着腦袋往他的肩頭靠。
可他這樣子讓他自己顯得非常彆扭,鹿溪無奈,用力拿下商禮的手,不等商禮抗議,她緊緊挽住他的隔壁,“暄暄想看,你抱好她,小心火星子掉下來。”
商禮瞅着鹿溪大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他輕笑一聲,這才輕輕撩開小被子,把早已經等不及想察看聲音來源的女兒放出來。
暄暄一被解放,商禮便指着天家,“暄暄,在那裏,往那裏看。”
暄暄好奇,跟着爸爸的手指,看到了天空中絢麗綻放的煙花。
無疑,小傢伙是喜歡煙花的,漆黑的大眼睛轉都不轉了,眼珠子一動不動,死死盯着天空,全神貫注。
周書韻不知什麼時候偷偷跑到不遠處,拿着手機對着鹿溪幾人拍拍拍,又是拍視頻又是拍照片。
後來在大家不經意的時候,她還來了個自拍,和她親近的人都在鏡頭裏,大家臉上都帶着溫柔笑意。
這一年,確實跌宕起伏,但不管怎樣的經歷,大家都撐了過來。
放完煙花,商禮抱着還鬧騰着沒看夠的暄暄往屋裏走。
鹿溪無奈地跟在後面哄暄暄,“今晚太冷了,明晚再給你放。”
“啊啊啊……”暄暄不聽,小孩子喜歡某樣東西,只想一直佔着。
“啊什麼啊!凍壞了怎麼辦!”老爺子故作嚴肅,呵斥小重孫。
暄暄纔不怕老爺子,委屈看向老夫人,知道老夫人疼她。
老夫人好笑,柔聲哄,“暄暄要是凍壞了,明晚可就看不上了。”
暄暄踢着小腳,不停抗議。
商禮纔不管她,室外溫度都到零下了,今晚也就圖個吉利,畢竟也是暄暄過的第一個新年,不能讓她過了跟沒過一樣。
但如果一直留在室外看煙花,商禮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再哼唧爸爸可要抽你了。”商禮嘴上強硬。
暄暄一聽,立馬張開小嘴,嘹亮的哭了起來。
跟在商禮後面的衆人:“……”
商禮任暄暄哭,在鹿溪的幫助下給小傢伙脫了厚衣服,這才抱起她又大步往餐廳走。
暄暄就是個饞蟲,一看到桌上豐盛的菜餚,頓時忘了煙花,又要往餐桌撲去。
鹿溪等人再次無語。
“我們暄暄總不會是小猴子下山吧,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丟一個。”老夫人吐槽着坐進餐椅。
老爺子瞥一眼盯着餐桌兩眼放光的暄暄,“可不是嘛,剛還爲煙花扯着嗓子哭呢,這會兒一看到喫的,立馬又想喫東西了。”
“暄暄來,小姨給你一個大骨頭。”周書韻夾了個大骨頭逗暄暄。
鹿溪噴笑,一把從商禮懷裏抱過女兒,按坐在她懷裏。
“你還這麼小,大骨頭不能喫,最多喝點骨頭湯得了。”
餐桌上雖然主菜是餃子和大骨頭,但其他雞鴨魚肉也是樣樣都有。
不過衆人年夜飯已經喫的非常飽了,這些東西也就象徵性的夾一夾,留着接下來幾天慢慢喫。
老爺子和老夫人都不是浪費的人,不會一頓吃不了就直接倒掉。
鹿溪和商禮也節省,所以莊園裏很少會浪費食物。
暄暄不想喝湯,挺着小肚子在媽媽懷裏一直打滾兒。
“大少奶奶,暄暄小姐的骨頭湯來了。”管家腳步匆忙,有點無奈,“原本以爲暄暄小姐今晚應該不會醒來,所以就沒有給她準備。”
再說暄暄這個年紀,大晚上喫太多也不好。
可誰知暄暄爲了喫口肉,硬是撒潑打滾,弄得大家都不得消停。
“暄暄,來來來喝湯,有湯了。”鹿溪接過管家遞來的湯,就着碗邊給暄暄灌。
暄暄沒這麼喝過,但新奇,所以立馬不鬧了,乖乖砸吧着小嘴喝湯。
“你看她那樣子。”老夫人瞪一眼暄暄,“小饞蟲。”
老爺子哈哈大笑,“能喫是福。”
商禮留意着女兒,怕嗆着,反正他也不餓,碗裏剛夾了一塊的大骨頭,他都沒啃幾口。
“你喫,別管她,我喂就行了。”鹿溪衝商禮揚揚下巴。
“沒事。”商禮拿來紙巾,給暄暄擦擦嘴角溢出來的湯水。
暄暄喝的着急,她是什麼都能撈一肚子,明明嗓子眼兒很細,卻喫什麼東西都非常大口。
“你小心點,慢點喝呀。”鹿溪都要服了她這個貪喫的女兒了。
暄暄小嘴巴着碗邊不放,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喝,沒過癮之前堅決不離開碗邊,生怕媽媽會把碗拿走。
商禮盯着女兒瞧了半晌,忍不住打趣,“你這副樣子,搞得我好像從來沒有讓你喫飽過一樣。”
“小孩子都這樣,大點兒就好了。”老夫人下意識維護小重孫。
“商禮小的時候也這樣,貪喫。”老爺子吃了幾口骨頭,看向商禮,“你那時沒肉就不喫飯,和你女兒現在差不多。”
“對,他那時候米飯裏還得拌上肉泥,高湯還得熬得鮮香,不好喫他還氣得跺腳。”老夫人喝着骨頭湯,揭露商禮不爲人知的過往,“你比你女兒還要難纏。”
商禮心口一塞,這說暄暄就說暄暄嘛,幹嘛還要扯上他。
不過聽女兒和他小時候一個樣子,他又不由勾起脣來。
鹿溪對商禮小時候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便目光亮晶晶的央求老夫人多講一些。
商禮怕社死,阻攔老夫人,“您還是別說了,喝點湯上樓休息吧,太晚腦細胞不適合太過活躍,不然會睡不着的。”
“你放心,你被大鵝咬掉褲子露出屁股滿世界大哭着跑的情景,我是不會告訴鹿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