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要跟她說話嗎？”
金明佑眼神一亮，有點期待。
鹿溪：“不過她剛剛在老爺子老夫人上樓之後，她也離開客廳了，暫時不在這裏。”
金明佑目光又一暗，掩飾都無法掩飾。
鹿溪不由發惱，但又說不出重話，她知道金明佑也不是那種隨時都是昏了頭的人，那天之所以對馮業平動手，也是見馮業平實在可惡。
鹿溪能理解金明佑的行爲。
如今金明佑應該早就已經冷靜下來，大概也暗暗反省過了，知道他的衝動只會給周書韻帶來不少的麻煩。
再喜歡，也只能剋制自己了。
“那沒事了，掛了吧。”金明佑說完，又欲言又止幾秒，隨後說：“鹿溪，之前打馮業平那次，我確實是過於衝動了，我當時沒有考慮周書韻的處境。”
果然，金明佑真的反省了。
“都已經過去了。”鹿溪釋然一笑，“當時那種情景，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非常衝動的，你的行爲我完全可以理解。”
金明佑如釋重負，“那就好。”
這個誤會一解開，他心裏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鹿溪也能輕鬆不少。
等金明佑掛了電話，鹿溪這纔在一樓找了一圈，問過傭人才知道，周書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樓去了。
鹿溪找上樓，到了周書韻臥室門口，敲了敲門，周書韻開門的時候正在接電話，應該是有人給她拜年。
“姐。”她拿開手機，衝鹿溪微笑。
“沒事，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鹿溪說：“先別睡啊，還要守歲呢！”
“暄暄熬得住嗎？”周書韻有些好奇。
鹿溪好笑，“她已經呼呼大睡了，我們幾個大人熬。”
周書韻瞭然，“我不睡，還非常精神呢！”
“行，那你先打電話，我回臥室陪會兒暄暄。”
“嗯。”周書韻點頭。
鹿溪回了臥室，發現商禮坐在牀上抱着暄暄。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小聲問：“怎麼不放下？”
商禮無奈，“一放下就醒了。”
鹿溪小心上牀，靠近女兒。
許是聞到了媽媽的味道，暄暄突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媽媽就在眼前，小傢伙頓時委屈，伸出軟軟的小手臂，哼唧起來。
鹿溪什麼都顧不得，趕緊小心接過女兒，撩起衣服餵奶。
小傢伙吞嚥的很大口，在這靜謐的臥室裏，聲音響亮。
鹿溪有點尷尬。
商禮已經十分君子地下了牀，對鹿溪說：“我去衝個澡。”
鹿溪看他一眼，“嗯。”
暄暄沒喫幾口就再次入睡，躺在媽媽懷裏，總是無比安心愜意，睡的也非常深沉。
鹿溪抱了她一會兒，小心將她放在牀上，暄暄也沒有驚醒，只不過一隻小腳夢裏亂翹着，想搭個什麼東西。
鹿溪詫異，這小傢伙還是第一次這樣，她拿過一個小抱枕，放在女兒腳邊，讓女兒的小腳輕輕靠在上面。
果然，暄暄非常舒服，眉心都舒展了，很快睡的無知無覺。
鹿溪靠在女兒邊上，陪着女兒睡，不知過去多久，肩膀被推了推，鹿溪醒來。
其實商禮也不想打擾鹿溪，但怕鹿溪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到時候又要怪他沒有叫醒她。
鹿溪立馬坐了起來，“去。”
她揉了把臉，扭頭去看暄暄。
小傢伙小身體一翻，突然睜開。
母女四目相對，默了片刻，暄暄笑了起來，小孩子天真無邪，笑容純淨美好，知道媽媽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所以她對媽媽笑起來也是非常的甜美依賴。
鹿溪沒敢動，商禮也不說話，也不知道暄暄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暄暄笑完，又翻了回去，大眼睛眨了幾下，清醒了。
她又扭頭看爸爸媽媽，啊啊叫着幾聲，想起來了。
“你這小東西，倒是很會挑時間。”鹿溪還怕女兒不醒，她下樓去和大家一起守歲，暄暄又會驚醒大哭。
“暄暄，下樓喫肉肉去。”商禮膝蓋半跪在牀上，俯身靠近啊啊叫着的暄暄，愛憐地親了親女兒的額頭。
暄暄手快，一把揪住爸爸的頭髮，父女兩個頓時大眼瞪小眼。
這滑稽一幕，鹿溪趕緊拿過手機急忙抓拍。
商禮無語，但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家三口在牀上玩了片刻，這才一起下樓。
管家過來，笑着說：“大少爺，餃子大骨頭都準備好了，等下多少喫一點吧，也是個吉利。”
這喫餃子和喫大骨頭，也不知哪來的習俗，反正管家說吉利，那大家都照做。
“我去請老爺子和老夫人，十二點的時候還要放煙花，兩位老人也得熱鬧一下。”
管家說着，已經徑直往樓上走去。
“暄暄也醒了呀。”周書韻從外面進來，看到暄暄睜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頓時歡喜地靠了過來。
“也沒想到她會醒，估計想喫餃子和大骨頭了。”鹿溪取笑女兒。
暄暄小腦袋歪着倒在媽媽肩膀上，笑着和小姨玩。
周書韻躲在鹿溪身後，不時喵喵叫，暄暄激動的不時扭動着身體。
她這小體格，鹿溪差點就要抓不住她了。
“怎麼暄暄也醒了？”老爺子和老夫人下樓，看到小重孫一臉精神，不由發笑，“這愛湊熱鬧的小鬼頭。”
老夫人還疼愛地過來輕輕點了下小重孫的額頭。
暄暄抗議地啊啊叫兩聲，老夫人大笑。
“可以出去放煙花了。”管家過來。
商禮接過穿着外出衣服的暄暄，又用小被子將女兒一裹，一行人這纔出了客廳。
這會兒到處都能聽到煙花炮竹的聲音，熱鬧非凡。
這好在老爺子一貫是不樂意年三十晚上就到處串門兒拜年，所以莊園裏一家人難得非常清淨。
看着管家去點火，周書韻湊到商禮邊上，瞧着小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的暄暄。
“姐夫，暄暄怕不怕鞭炮聲啊？”
商禮愣住，他無法回答，按理來說小孩子都會怕的。
“不怕。”鹿溪輕笑道：“她從小就膽子大，別人家的小孩子怕刺激的聲音，她反而一臉淡定。”
老夫人在一旁笑話暄暄，“刺激的聲音哪有我們暄暄嗓門兒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