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個排場裝什麼裝呢?劍上裝上幾個破石頭到處顯擺,我看你不是公雞,倒是個老孔雀!”
“打不過就打不過,哪來的臉說劍聖!你也配!我呸呸呸呸!我看不僅你的臉厚,你們邢氏真臉皮行得很!”
“六郡第一劍士?街上三歲小孩過家家都比你們認真,就是你們自己封的誰承認啊,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笑死了略略略~”
林晚星罵得不帶停的,於是場上的笑聲更大了。
南弋沒憋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孩子口才委實不錯,方纔看起來乖順,沒想到罵起人來信手拈來不帶一個髒字。
能罵出這種境界,看來經歷不少。
邢皓的臉黑得鐵青,狠毒地看着那嘴裏還罵不停地小屁孩,一把拔出了劍,隨即就要砍過去。
林晚星見狀,早就準備好撒腿跑路的姿勢。
周圍的劍客自動讓開,替他擋着那些追過來的侍衛。
邢皓握着劍,帶着殺意追了過去,剛走兩步,衆人突然看到那人腿一軟,大叫一聲,手裏的劍落在地上,整個人直直倒了下來。
這倒的位置不巧,剛剛好頭在周圍劍客的腳下。
“咦惹,晦氣晦氣!離他遠點。”一個劍客忍不住道,說着後退了幾步。
“他不會是來敲詐訛人的吧??”
那邢皓疼得臉都皺在了一起,“誰!是誰他媽暗算老子!給本少爺出來!”
話音剛落,衆人又聽得鯉魚躺屍的這人痛叫了一聲,甚是淒厲。
“本少爺要……”
“啊!!”
周圍劍客聽着這人接二連三的慘叫,不由得……心裏拍手叫好。
侍衛連忙將倒在地上的邢皓給扶了起來,“少爺!就是那紅衣女子!是她打的!”
一瞬間,場上的人齊刷刷看向了南弋的方向。
整個場上,也只有南弋穿着紅色的衣裙,甚是顯眼。
而此時,南弋手裏正掂着剩下的兩個石子兒,還在考慮要不要打出去。
當面打出去,的確……很合適!
“簫瑜,去把那孩子護着。”南弋沉聲吩咐道。
“是。”
南弋翻過欄杆飛身穩穩落地,手裏盤着兩個石子,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衆人見一位紅衣年輕女子出現在會劍場上,看到那出色的容貌氣度,不由得驚豔。
“你是誰!”邢皓一把甩開身邊的侍衛,面色兇狠。
“我是誰?我是剛剛打你的人啊。”南弋微微歪着頭隨意道。
“打我?我看你是腦子壞了不怕死!打本少爺,我要你命!”
南弋掂着石子,勾着嘴角冷笑一聲:“嘖,我還真是怕呢。”
“怕就好,還不過來給本少爺道歉!你要是說些好言好語給本少爺聽,本少爺或許……”
南弋看着那人言語輕浮,色膽明晃晃的,頓時冷着眸色,殺意漸露。
她忽然手上動作一停,一個用力將剩下的兩個石子給打了出去。
“啊啊啊!!”
衆人聽見了比之前更加慘烈痛苦的吼聲,那聲音都能趕得上殺豬,聽着的人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
這紅衣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那周身的氣場卻十分明顯,方纔出招迅速利落,一看實力便不弱。
而且,這女子下手也忒狠。
那石子兒明明就是打在了那邢家少爺的胯下!
這一下,這動靜,想必是廢了。
邢皓此時窩在地上,完全沒了方纔囂張的樣子,面色又紅又白,嘴脣顫抖着,額頭滿是冷汗。
“給我……給我殺了她!啊!給我殺了她!!”
“給我殺了這個賤人!!”
此令一下,周圍邢家的侍衛通通拔劍朝着南弋殺了過去,兇狠非常。
南弋揹着手,淡淡看了一眼躺屍一樣躺在地上的人,寒着眸色嗤笑一聲。
山奈見狀,神色焦急地替南弋擔心,但是剛纔她被下了命令,只能等在一邊。
邢家的侍衛全部朝着南弋殺了過去,將其團團圍住。
周圍的劍客只見一身紅衣的女子手中無劍,被十幾個拿着長劍的侍衛包圍,神色卻依舊鎮定,可她身上的殺意卻重得很。
而接下來不過是須臾之間,他們卻看到那紅衣女子身影如鬼魅一般,那步伐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快,出招兇狠非常,拳拳到肉,一腳踢飛的侍衛撞斷了欄杆。
那女子奪過侍衛手裏的劍,戰鬥力更是恐怖,那些侍衛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在那些人出招之前,就已經被那女子給打了回去。饒是他們習劍多年,也從未見過這般靈活又狠辣非常的打法。
劍客們紛紛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沒敢動,全程看着這紅衣女子是如何打人的。
他們見這女子手中雖有劍,卻並未傷人要害,不過是讓那些侍衛沒辦法再攻擊。而接下來的場面,更是讓他們驚在當場。
只見南弋一腳踢飛侍衛,順帶奪過手中的劍,一把插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接二連三,是踢飛第二個侍衛,插第二把劍……
衆人看着那柱子插了一把又一把,而飛出去的侍衛一個又一個。
當最後一把劍被南弋反手插在柱子裏,場上所有的侍衛紛紛倒在地上,或傷或暈或是害怕不敢再上前。
而這全程所用的時間,不超過半柱香。
在場的劍客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踏馬是哪家出來的姑娘?有這麼恐怖的戰鬥力?
關鍵是,他們都沒看出來這女子用的是什麼招數,更看不出是哪個路子。
南弋活動活動手腕,微微扭了一下頭,面色陰沉,眼中的殺意未散。
她勾着脣角露出一絲冷笑,擡腳走向躺在地上的邢氏少爺。
“讓開。”她冷眼掃過擋路的侍衛。
那些侍衛連忙捂着傷口,不情不願又害怕地挪動了身體,給南弋讓出了一條路。
“你這賤人!本少爺一定要殺了你!讓你在我身下……”邢皓咬着牙狠狠看着南弋,眼神像是淬毒一般。
還未等他說完話,南弋一腳放在他的臉上,接着突然用力踩了下去,垂眸彷彿在看一件死物。
“這一腳,替我師父踩的。”
南弋說着,一邊用力碾動,聽見腳底下的人悶哼嘶吼,哀嚎不斷。
“我師父他老人家耳朵裏聽不得髒東西,我這做徒弟的自然要替他清理些,也是我盡的孝心。”
“……你,你師父是誰!同本少爺,有……有何干系!”
南弋輕笑,“敢情我打你半天你還不知道爲什麼?”
“聽清楚,我的師父是劍聖。劍聖之名也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污衊的!”
說着,南弋狠着眼神,擡腳將那人踢了出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一腳,是我踢的。”
“你若是心有不甘想來報仇自然歡迎。地方我也告訴你,城南雲涯居便是。”
南弋話剛說完,便看到那人直挺挺昏死了過去。
嘖,她還沒說完臺詞呢。
南弋看到整個場上的人都在看她,輕輕咳嗽一聲,頓時那些劍客不約而同讓出了一條路。
南弋:……
臨走之前,南弋看了一眼被她查着劍查的千瘡百孔不忍直視的柱子。
這下好了,打架一時爽,該賠錢還得賠錢。
出了劍客堂,簫瑜才匆匆趕回來。
“少主,那孩子跑的快,沒有侍衛跟上去。”
南弋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便看到一團黑影從劍客堂門口攤子後面躥了出來。
只見方纔那少年整個人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南弋的大腿,聲淚俱下。
“師姐啊!”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小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