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357章 各自珍重
    南弋進門之後,便看到容潯擡手生生把肩胛處的箭拔了出來,鮮血濺在了地上。

    “你可真是亂來!”南弋連忙走過去,撕開衣角給容潯的傷口止血。

    容潯卻並不在意,一把將箭頭隨手扔在地上,肩頭傳來陣痛,卻仍舊一聲不吭。

    “這點傷算什麼。”

    他從軍十多年,受過的傷大大小小,這箭傷不過是皮毛。

    南弋沒繼續同這個男人多費口舌,沉着眸色一把扒開他的衣裳,露出半個上身。

    猝不及防地,饒是一向不拘小節的容潯也愣在了當場。

    她怎可……怎可扒男子的衣裳……

    容潯不知何時悄悄紅了耳尖,喉結微動,擡眸時視線落在南弋光潔如玉的下巴上,繼而對上她的眼睛。

    察覺到容潯熾熱的視線,南弋忍不住開口:“看什麼看,衣服不脫怎麼看傷口。坐好,別動。”

    說着,她又將容潯的衣裳扒了扒,目光卻落在了他精壯的胸膛上。

    不得不說,身材不錯。八塊腹肌,塊塊分明。

    只是,容潯的身上有些傷疤,看樣子是很久之前便留下的。

    “自然,你想看便看,看哪裏都可以。”容潯勾脣道。

    她的指尖傳來溫熱的溫度,肌膚相觸,引得他微微顫慄,讓他上癮。

    南弋微微用力壓了下傷口,“容爵爺還有心情開玩笑。若是這箭上有毒,看你如何。”

    簫瑜將藥箱拿了過來,南弋拿出一枚丹藥二話沒說塞進了容潯的嘴裏,手指卻不經意間碰到他微涼的嘴脣。

    南弋猛地縮回手,沒有出聲想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然而,容潯卻低低笑出了聲,眼中多了些光亮。

    南弋拿出一支止血藥劑灑在容潯的傷口上,眉頭緊皺,一邊問着簫瑜:“查出什麼了?”

    她很少用藥劑,不是特殊情況她不會動用。容潯揹着她,沒有看到她手裏的東西。

    簫瑜擡手回話:“章久帶人還在查。對面食香樓二樓是住宿的地方,屬下帶人挨個搜查之後,發現有個房間遺留了一把弓箭和剩餘的箭支。”

    一旁的羽麟衛將箭呈了上來。

    “屬下檢查過,此箭不過是市面上普通的弓箭,適用於短距離射程,一般獵戶纔會買。此箭箭頭上,塗了……”

    南弋一把拿過那箭支,放在鼻尖下略聞些許。

    “鶴頂紅。”

    她有些嫌棄地扔遠,手卻被容潯一把抓住,仔細用手帕擦拭着,像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傷勢。

    南弋抽出手,繼續處理着傷口,低聲道:“放心,這毒就是個玩意兒。”

    容潯收起帕子,放在懷中:“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簫瑜繼續道:“有一事想稟報少主。屬下方纔在食香樓,沒有抓住暗中射箭之人,但卻注意到一個男子。那男子面容衣着平平,衣衫鞋子皆是新的,並未有褶皺,屬下猜測此人是剛購置不久。”

    “可此人身形氣度像是習武之人,腳步沉穩。不過他束髮用的卻是一支木簪。”

    南弋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心下一沉。

    木簪?

    容潯察覺到南弋的反常,心底也生了不少的疑問。

    盛京城中有不少要殺他的人,一時間他並未想到會是誰來殺的他。

    之前容家反叛流言,與那寧王殿下有些關係,難不成此番也是寧王府搞的鬼?再則,容家流言之事中,也有煜王府的影子,只是他尚未找到確鑿證據。

    “官差來了麼?”南弋隨口問。

    “官差已到,圍住了食香樓,眼下正在查看情況。”簫瑜道。

    “讓章久把動靜搞得大些。傳我的話,有人敢在清元門客棧門口動手腳,希望盛京官差能給個合理的說法。”

    容潯出聲道:“人跑了,便再難抓住。對方明顯是衝着我來的,這不是你的事。”

    南弋輕哼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收尾裝好。

    “那也是在我的地盤傷的人。對方既然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這幾日你且小心爲上,不要出門。符擢一向隨你同行,今日爲何不在?”

    “他在城外駐地,自有事情。別人暗算我,我難不成就要躲一輩子麼?不如引誘上鉤,設籠抓之。”容潯拉起落在腰間的衣裳,肩膀上傳來絲絲痛意。

    南弋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心裏卻是在想着其他的事。

    簫瑜說那男子束髮用的是木簪……

    拿起一旁的溼帕子,容潯擡起南弋的手慢條斯理地爲她擦拭着手上的血。即便是他的血,他也不想髒了她的手。

    “我自己來。”

    “你非要同我這般生分?”容潯皺着眉頭,微微抓緊了帕子。

    她到底爲什麼會這般牴觸自己?

    “上一次,是我錯了。我不該同你說那樣的話,更不該提及……東尋。”容潯垂眸深深看着南弋的臉,手上卻不敢用力握着她的手腕。

    意料之中,容潯只見南弋的臉色忽然一變,身體僵硬着。

    眼前人想抽身離開,容潯卻一把握緊了她,指尖微顫,甚至帶了些慌張。

    “如果因爲這件事讓你心有芥蒂,心有不滿,我向你道歉。”

    南弋擡眸看着眼前與東尋無二的臉龐,一時間五味雜陳,輕嘆了一聲抽回手。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向着簫瑜問道:“朔風人呢?”

    “不在客棧,跟着的羽麟衛還沒傳消息回來。”

    南弋眸色一暗,又不在?

    “讓跟着的羽麟衛見我回話,我要細問。”

    簫瑜應道:“是。”

    南弋轉身看着容潯道:“藥效發揮作用還需一段時間,你便在此處待上半個時辰,到時候我會讓羽麟衛送你回去,免得再生事端。”

    容潯起身擋住去路,擡腳逼近,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着她,眸色幽深。

    “你這又是做什麼?”

    南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皺着眉頭疑惑不解。

    “你關心我,幫我救我,是爲了你所謂的報恩,還是你真的在乎我,亦或是因爲我這張臉……讓你出於私心。”

    容潯眼底藏着洶涌的情緒,呼之欲出,氣息急促。

    “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

    這個問題,南弋也曾想過,更是清楚這背後的答案。

    如今,也該說得明白些。

    她擡眸對上容潯眼底的熾熱,“你曾救過我故而我想報恩,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所以我幫你,你同東尋有一樣的相貌,看着你陷入危險我做不到無動於衷,容家忠誠爲君爲國所以我想幫一把。”

    “這些理由,對你來說足夠嗎?”

    容潯眼角染了緋紅,身體緊繃着,眼底倒映着南弋的影子,兀地低頭自嘲冷笑着。

    “你知道,我最想聽到的,不是這些。可是,我也聽到了我最不想聽到的理由。”

    “好像不論我如何努力,始終追不上你的腳步,也不得到你的迴應。”

    眼角的睫毛沾上了些許淚水,他將一腔的愛意全部傾訴而出。

    “南弋,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那北疆的容爵爺驕傲了許多年,可他願意爲心愛的姑娘低下頭來,求得她的喜歡。

    “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他……”

    南弋迎上容潯的雙眸,微微仰頭看着他,眼神坦蕩而又純淨。

    “他不是你,你也不需要成爲他。容潯,你很好,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

    “盛京困不住渴望天地的雄鷹,回北疆吧,你依舊會成爲那驕傲自由的小爵爺。”

    容潯聲音沙啞,“南北遙遙,我回到北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人生總有選擇,而很多情況下,我們都身不由己。”

    他們都是凡人,這世上有太多不可得的東西。

    “我可以拋下所有……”容潯想要去拉南弋的衣袖,卻伸手落空。

    南弋看着容潯的眼睛,眸中閃動着光亮,一字一句道:“你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你做不到的,容潯。所以,不要輕易許諾做不到的事情。”

    “你舍不下北疆,更放不下容家。你想保衛北疆,更想撐起容家的未來,這纔是真實的你。”

    容潯眼角終於落下一行晶瑩的淚,可他卻是在笑着。

    “那我們呢?”

    南弋勾脣淺笑,帶着所有的釋然。

    “人生茫茫,未來有期,各自珍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