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殺手她終於叛逃了! >第370章 每天一個小目標
    瓦舍勾欄,最是有人間百態,滿是煙火之氣。

    城西瓦舍佔了兩條街道,店鋪林立,人羣熙攘,雜耍賣藝接連不斷,戲樓咿咿呀呀絲音軟竹,各種喫食熱氣騰騰,大大小小的商販不停吆喝,一整條街南北延伸看不到盡頭。

    比起裝飾奢華的酒樓客棧、規矩森嚴的王府宮廷,此處更是能窺見更爲真實的盛京和人世。

    南弋帶着面紗遮掩面容,在盛京之中幾乎無人能認出她手中的問眠劍,她也不必擔心因此暴露自己。

    憑藉着之前的記憶和了解,她要去瓦舍裏最偏僻的一處廢院。那處院子本是私人住處,後來一家死於火災,自此無人敢買,後來被改成育嬰堂。

    說來也怪,此處育嬰堂的孩子常常生病,總不見好,多有夭折,或是突發意外。後來這地方在瓦舍中被傳得神乎其神,恐怖如斯,衍生出各個版本的傳言。

    再後來,這地方就變成了城中乞丐的留宿之處。根據衛遷查到的消息,被殺的那幾個乞丐便住在破舊廢院子裏。

    南弋穿行在人羣之中,路過一處賣着話本子的書攤,聽得那攤主扯着嗓子售賣。

    “走過路過啊!都來看看!《我與前夫的愛恨情仇》最新本嘞!全新版印!《小奶狗還是小狼狗,兩個我都要有!》獨家發售!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嘞!”

    南弋冷不丁停下腳步,朝着那書攤走過去。好傢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的夫君他又又又黑化了》、《論三個男人的修羅場》、《小奶狗還是小狼狗,兩個我都要有!》、《霸道王爺和他的逃婚小嬌妻》……

    這些話本子書名勾人心癢癢,裏面還貼心配了插圖,統統是男帥女美。

    那攤主見來了客,眼睛一亮,“姑娘要不來一本?這本,這本賣得最好!悄悄地說一句,裏面還有……不得不看的驚喜呦!”

    南弋眉頭一跳,只覺得這裏面的驚喜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還別說,她的確想買。

    “老闆送貨上門?”

    “送!立馬送!”

    南弋手一揮,指着攤子上的話本子道:“一樣來一本,包圓了送到……雲涯居。”

    “好嘞!”

    送到煜王府是不可能的,君燁保不準會知道。

    不過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何方作者這麼有才,寫了這樣的話本子。

    南弋翻看一眼,卻看到那作者落款名字是——

    每天一個小目標。

    老孃要暴富。

    愛的供養。

    南弋:????

    “哦對了,每一本書裏面都有一張優惠券哦!憑着優惠券可以去好再來酒樓打八折,並且有額外禮品贈送!”那攤主又補充道。

    這下,南弋算是猜出來這些話本子都是哪來的了。

    合計着,是葉思敏搞出來的?多種產業齊頭並進是吧?她還真的有這個本事和腦子。

    畢竟葉思敏就差把賺錢兩個字紋在自己的臉上,一左一右各一個。

    *

    書攤老闆喜滋滋收了錢,準備將東西送貨上門。

    南弋繼續往裏面走,見了各色喫喝玩樂,眼花繚亂。再往裏面走路過一間賭坊後,便是人們口中的“黑市”。

    黑市黑市,的確黑心得很。可在黑市裏,做着各種各樣你想象不到的買賣,金銀也不是唯一。不過黑市也很守規矩,雙方買賣全憑自願,不得強買強賣。

    若有違反者不願者,可訴至黑市主面前。一經覈查,永不可在黑市做生意。

    至於這黑市主是誰,君燁當年沒告訴她也沒讓她去查,她現在也不知道。傳聞裏……黑市主是個女子。

    路過黑市,此處的環境格外安靜,行人匆匆,衣衫特殊,不少人用黑紗面具遮面。

    南弋本不打算在此處多做停留,可她卻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她在劍客堂看到的方劍屏。

    *

    前面圍了不少的人,卻沒有幾人說話。南弋走上前,看到一身肅殺之氣的方劍屏揹着他那把重劍,碎髮遮擋了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方劍屏靜靜站在一旁,一身麻布半舊衣衫,鬍子拉碴。他的面前放着賭盤,莊家此刻正在做東。

    這是一場賭劍的押注。

    劍客堂的劍客們說方劍屏賭劍,原來就是在這裏。

    此時那賭盤上分爲輸贏兩盤,奔着一陪三的賠率,不少人下注賭劍。可奇怪的是,方劍屏的賭盤上所有人都押他贏,沒有一人押他輸。

    南弋的視線落在方劍屏身上,不禁打量了他幾眼。方劍屏三十左右的年紀,想必已經歷過不少世事,她在這人身上看到了閱歷滄桑以及獨行俠客之氣。

    想當初,她也是打算做仗劍天涯的俠客,四海爲家的。

    “莊家,敢問賭局賭的是什麼?”南弋僞裝着聲音問。

    那莊家瞥了一眼眼前衣衫平平的姑娘,視線落在她手裏的劍上,這纔開口道:“賭劍。”

    “什麼個賭法?賭的是誰?”

    那掌櫃擡起戴着金戒指的手一指,粗聲道:“賭的就是他。賭劍只論輸贏,不管死活。旁人賭劍輸贏自有賠賺,可賭他……賭贏有賺,賭輸沒有賠。”

    南弋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賭局。

    按照那莊家的意思,你想要贏錢只能賭方劍屏贏。若是賭他輸,不管輸贏都是賠本。

    這算什麼賭劍?

    這裏還真是黑市。

    簡直黑到家了。

    那莊家見南弋猶豫,又開口道:“姑娘年紀小,不懂賭局速速離開,免得浪費錢財。”

    後面有看客低聲道:“不是說方劍屏對劍從來沒輸過麼?那還不人人下注?”

    “你這就不知道了,這方劍屏的賭局可是黑市裏出了名兒的奇怪。你下注便下注,但是能否下注成還得看運氣。抽籤得注吶!”

    “原來如此。”

    南弋看了一眼靠着牆角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方劍屏,不知爲什麼總覺得惋惜。

    一個劍客被困在人們口中的賭局裏,還真是不得自由,浪費這一身的劍術。

    南弋退出了這場賭局,臨走之時有些猶豫,不禁回頭看了看。

    賭局奇怪,人也奇怪。

    那莊家正算着賭盤上的賭注,卻有一人突然押了一錠銀子下來。

    下的注是——輸。

    那莊家擡頭才發現,依舊是那位蒙面的年輕姑娘,手中的劍並不是凡品。

    他好心提醒道:“姑娘,這歷來可無人賭他輸吶……下了注,可就不能收回了。”

    南弋勾脣道:“自然。我賭的,就是他輸。”

    莊家一笑,堆起眼角的皺紋,他轉動着手上的金戒指打量着南弋道:“姑娘,我還是頭一回見有人賭他輸的。”

    南弋沒有說話,卻看到方劍屏此時正朝着她看了過來,眸色深不見底,臉上有些意外的神情。

    那莊家起身,命人收了賭局,“各位,今日賭局開莊到此結束,拿着憑據三日後去慶德賭坊自會兌換。”

    說完,那莊家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方劍屏,便帶着人離開了,周圍的人也紛紛散開。

    南弋把賭錢的票據收在袖子裏,待到離開之時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方劍屏長得有些兇相,不修邊幅又揹着一把重劍,強壯的體格配上冷冰冰的臉色,怎麼看都像是來找事的。

    南弋被眼前人緊緊盯着,忍不住道:“怎麼着?想打架?”

    “你爲什麼賭我輸?”方劍屏的聲音卻與他的打扮外貌截然不同,嗓音很是乾淨深沉。

    南弋聳聳肩,“我有錢唄。”

    方纔她總覺得這個賭劍的局怪怪的,一身反骨的她自然是別人不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別問,問就是錢多。

    方劍屏皺着眉頭,沉聲道:“你破了我的賭局,我可以爲你做一件事。”

    “……什麼玩意兒?”

    南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環節忘記刷了,否則她怎麼聽不懂這人說的話。

    方劍屏沒有多解釋,又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

    “你破了我的賭局,我可以爲你做一件事。”

    南弋嘖了一聲,“我年紀小沒讀過什麼書,我怕你騙我。我爹我娘告訴我,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方劍屏淡淡掃了一眼,不帶任何感情道:“你爹你娘一定沒告訴你不要亂花錢,更沒告訴你不要來陌生的地方。”

    南弋:“……”

    還真把她當小孩兒?

    不過,這方劍屏身上到底是什麼個賭局?只能押他贏不能押輸不說,還有奇奇怪怪的附加贈送服務。還有在劍客堂的時候,汝南邢家那些人明明就是衝着方劍屏來的,明顯在給他添堵。

    南弋看了他一眼,插着手仍舊有些不確定問道:“你可以爲我做一件事?什麼事都可以?”

    “可以。”方劍屏不帶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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